伤势好多了,伤口拆线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这应该是好事,但萧瑾心情却差到了极点。
因为难堪,实在难堪
从未有过的狼狈,从来没有过的蠢
“那,那个,少爷您先把药喝了吧”周广把药递到萧瑾面前,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表情,让自己保持平稳。
之前苏言那一扫眼,萧瑾那一盖被,周广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可是,周广毕竟不是傻子,他也是有阅历的人,且还是一个男人。
那诡异的气氛,最初不明白,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周广当时除了惊就是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拆线时少爷明明都已经疼的冒汗了。怎么,怎么还有精力想那不该想的。更重要的是,那让他不受控的对象竟然还是苏言。
周广直感不可思议,也无法接受。少爷确定只伤了胸口,没伤到头吗
周广心情已是如此,萧瑾这个当事人的心情就更是复杂难言了,伸手接过周广递过来的药,一口灌了下去。
平日里感觉苦涩难闻的药,这会儿看着不远处坐在软榻上悠然编辫子的苏言,生生连苦味儿都喝不出来。
本以为发现了他身体的异常,苏言那个刀子嘴刀子心的女人,一定会说不少难听话。结果,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在他最难堪,最狼狈的时候,苏言选择了沉默。这,算是体贴吗可是,萧瑾为何感觉这么焦躁呢
“你下去吧”
“少爷,不若,不若老奴在这里陪着您吧”
萧瑾摇头,“不用了,下去吧。”
“是。”
周广离开,苏言躺在软塌上,闭上眼睛,睡觉。
而萧瑾不时看苏言一眼,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实在别扭。最后
其实不是他不正经,而是她身上那该死的味道,和她那乱飘的头发太不安份,才会造成了当时那样的局面。
想着,萧瑾闭上眼睛。这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无耻。
相比萧瑾翻涌的心情,苏言其实没多大感觉。
在那种情况下,萧瑾还能起反应,只能证明两点一,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啥大惊小怪的。二,证明了她的美貌和魅力挺好。
京城侯府
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长廊大院儿,院中奇花异草数不胜数,与皇宫御花园比也不遑多让。
一句话,踏入宁侯府,一眼望去除了雅致就剩华贵。
能用金丝制衣的宁侯爷,不吝装扮自己,自然也不吝装扮侯府。
如果有一天,皇上下令查贪墨。那么,宁侯府应该是最容易收集证据的一处。
有时有人甚感,宁侯爷好似以为佞臣为荣。所以,行事才会如此好不加掩饰。看看这侯府布置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贪官似的。
“侯爷”
莫尘从外回来,踏入正屋,丝丝檀香袭来,让人不由的心静了下来。
看宁侯爷侧卧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婢女跪坐在其下正轻轻给捶着腿。
“侯爷,义安县的来信。”
宁脩听了,缓缓睁开眼睛,“说。”
“是。”莫尘打开信函,看着信上内容,做简单扼要的禀报,“冷平言已查到了萧三的下落,并已探到了他的住处。下一步该如何,静候侯爷吩咐。”
是杀了,废了,还是直接让他太监了
“他现在身边都什么人”
“一个管家,两个小厮,一个夫人,一个姨娘”莫尘说着,又往信上看了看,确定自己没看错,才道,“还有一个儿子。”
闻言,宁脩挑眉,“他有儿子了”
“冷平信上是这么禀报的。”
宁脩抚着下巴,漫不经心的想,萧三这是生怕自己有个好歹,所以先给自己留了个后吗
“他那夫人是什么来历”
“冷平还在查探,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此时,无论是宁侯爷还是莫尘,都认为萧三的儿子必是夫人所生。因为,根据他们对萧三的了解,那是一个很注重规矩的人,绝不会先让庶子生于嫡子之前。
所以,查也是最先查萧三的夫人。至于那妾室,想来冷平也是不会遗漏的。
“侯爷,曹小姐派人送来的。”小厮拿着一封信走进来,双手递到宁脩面前。
曹小姐曹碧锦。
曹碧锦左相曹昇收的干女儿,说是干女儿但京城不少人都知道,曹碧锦其实是曹昇和外室生的女儿。只是为了顾忌名声,眼看曹碧锦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为了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就以为干女儿名义将她带到了相府。凭着不俗的样貌,这位曹小姐一入京,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样貌绝艳,身姿火辣,又多才多艺,就是性子有些清冷孤傲。但性子孤傲,在很多男人眼里不是缺点,反而是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更引发他们的征服欲。
所以,连太子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为她失神过。也因此,京城现在不少人都在说太子为她倾倒什么的。
而宁侯爷也是听闻此事,才特意回京的。其目的,跟太子抢美人。
既是抢美人,自然要有所行动,所以宁侯爷盯着人家也没少看。
但也只限于盯着看,除此再无其他。而这或许才是最恼人的,就如相看一物品,只是看,到底有没有相中到底要不要买下来完全没明确表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