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同人不同命?
云椋驮着十分幸运,没有俗务缠身烦恼的巨蟒回到了小屋,然后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个雪白的信封。
他拿起了它,然后看到上面有非常醒目的三个字——“道歉信”。
真的非常醒目,因为它是用红色笔写的,看起来不像是道歉信反倒像是威胁信,云椋把它打开,然后里面飘落了一张白纸。
真的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云椋:“……”
无字天书?
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罗央送来的?
对方送来这封信,应该很不情愿吧?所以在里面塞了一张白纸。
“殿下,你做了什么?”他戳了戳殿下的脑袋。
罗央应该不会主动认错才对,结合巨蟒之前的行为……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这件事,只有现在正疯狂涂防晒霜的罗央有发言权了。
但实际上,他也并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大概要从三天前说起。
可能是发觉云椋对他产生了怀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罗央晚上就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
他首先听到一阵极为细微的声响——像是小动物,比如说小老鼠,小蜥蜴什么的爬过地面的声音,不过他的房间里是完全不会有这种生物存在的。
所以……大概是错觉吧,梦境中的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然后他的梦境便发生了变化。
原本只是漆黑一片的天幕,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这裂口带来的并不是光明,而是一片黑压压的渡鸦,扑棱着翅膀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像是恐怖片的开头。
床上的罗央不安地皱起了眉,睡梦中,他正沿着一条黑漆漆的小路向前走,周围的场景十分眼熟,然而他一时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只能一路向前走去。
然后他便看到了田中大片摇曳的龙球草。
对了,我原来是要杀死它们的,他握紧了手中的药剂,心里却悄然生出某种不妙的预感来。
他径直向前走去,梦中的他完美复刻了当时的心理——他不紧张,也不愧疚,只是想象云椋沮丧难过的脸就让他浑身发热——他太兴奋了,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大脑发出的危险预警。
他走到龙球草田中央,下一刻,一个黑乎乎的,两眼放光的东西便向他扑了过来。
对方有一张极为可怖的脸,令人见了就会失声尖叫,与此同时,它身上飞出无数渡鸦,开始用翅膀、尖利的喙与爪子来攻击他,啄食他身上的血肉,罗央尖叫、逃跑,却无法躲过它们的追击,甚至他最后跌倒在地,药剂洒在自己身上,皮肤传来烧灼的痛感,然后漫天的渡鸦湮没了他。
“啊——”
一声惊叫之后,罗央坐了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那只是一个梦,但是那被怪物与渡鸦攻击的场景仍然让他心有余悸,身上好像还保留着受伤后的痛感,让他不由得紧紧抱住了自己。
第二天一整天,罗央都昏昏沉沉的。
到了晚上,他虽然抗拒睡眠,但仍抵不过沉沉的睡意,闭上了眼睛,然后,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又做了与昨晚一样的梦,再次体验了一番血肉被啄食的可怖感觉。
不过这一次,他听清了怪物的低喃,它在说着:“道歉,道歉……”
罗央:“……”
他又不是一个傻瓜,自然想通了其中关窍,它想让他道歉?绝不可能!
罗央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愤恨地咬牙想到。
然后在梦里,他便被龙球草根系脱入了地底,好好“品尝”了一番窒息的痛苦,一身血肉都化作了龙球草的养料。
于是,在看到归来的云椋与他肩上的巨蟒时,罗央条件反射一般,卖力地挥起了小锄头。
云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