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想了想,说:“去找长荣吧。”
长荣本来就无心参赛, 之前还说要抱自己大腿划水, 现在人不知道落在哪里, 以他倒霉的体质……
云椋想了一下, 觉得小伙伴日子可能不大好过,只是他不知道人在哪里。
“长荣?”白蔓蔓想了想,问他,“是那个发色很灿烂, 一脸不太聪明的样子的青年?”
云椋:“……”
这个形容好像很会抓重点啊。
他问道:“你见过他?”
白蔓蔓摇头道:“没见过, 是植物告诉我的。”
植物们们的原话是,有一个毛发耀眼的傻大个,一到晚上就鬼哭狼嚎, 很是扰民,要不是它们不能动, 肯定要去教训他一顿堵住他的嘴巴。
只是闲着无聊哼哼歌的长荣表示好冤枉,他蹲在深坑里, 也没什么娱乐设施, 闲着无聊哼几首歌打发时间怎么了?
如果他能听到植物的心声……他还要嫌弃对方没有音乐鉴赏力呢。
于是今晚长荣仍然在进行饭后的例行娱乐项目——唱歌。
一开始落到深坑里, 他还觉得自己太倒霉, 如今他却改变了想法。
在这里有吃有喝, 又不会遇到什么野兽, 而且特别安静利于创作,听着植物被风吹拂发出的沙沙声和虫鸣声,他灵感泉涌, 已经写了好几张谱子了。
白天写谱,晚上可以演唱自己的创作,长荣自觉过得十分惬意。
而且——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骨碌碌从坑顶滚了下来。
长荣习以为常地凑过去,伸手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果子,擦掉上面的泥土冲洗了一下,他就冲着果子咬下一口。
清脆的“咔嚓”一声,果子水分很足,虽然有些酸涩,不过对只有营养剂可吃的长荣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长荣美滋滋地啃着果子,每次他一开腔,没过多久就会有果子掉下来滚到他手边,好像是对他歌声的赞赏一样,长荣不禁倍受鼓舞,唱歌都更大声了。
——殊不知被他歌声吵到想用果子砸他脑袋的植物们心中正大呼失策。
长荣睡前例行娱乐项目完成后,心满意足地钻进睡袋里进入了梦乡,被他吵得不行的植物终于获得安宁,也不再思索如何把根从土里□□逃走了。
一夜好眠。
长荣翘着一脑袋乱毛从睡袋里爬出来,洗漱完后又咬开一袋营养剂叼在嘴里,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脑袋有些迷糊,思绪乱飞。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云椋。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阿椋野外生存能力那么优秀,一定能过得很好吧?
他想起少年那一副郊游的架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荣?”
“长荣——”
长荣:“……?”
他怎么听到了阿椋的声音?还在叫他的名字?不是幻听吧?
长荣左右扭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声音仿佛来自头顶,他抬起头,清晨的日光映入他的眼中,而在日光下,则是一张他熟悉的少年面孔。
注意到他的视线,少年冲他挥挥手,圆圆的眸子微弯,露出一个在他看来极为可爱的笑容来。
……
云椋找到长荣时还有些惊讶。
白蔓蔓带领他们来到这片旷野,四处植物茂密,但是并不高大,可以说是一览无余,怎么都不像是藏了一个大活人的样子。
云椋四下搜寻,才发现一条并不是很明显的痕迹,像是胶囊飞船在地上摩擦过的长痕。
他循着这条痕迹找去,观众纷纷评论:“感觉像是在玩寻宝游戏啊,这不是‘长荣去哪儿’么?”
长荣在坑底。
当发现那个深坑时,云椋静默了一瞬。
虽然知道小伙伴倒霉,但是倒霉成这样……还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在坑顶呼唤了长荣几声,顶着一头乱毛的长荣顿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冲他用力挥手,仿佛见到亲人一般:“阿椋你竟然来找我了呜呜呜——”
大金毛感动得不行。
云椋不禁失笑。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从坑底拉上来。
这时白蔓蔓不知从哪里拉来一条长藤,看上去还算坚韧,他把长藤的一端放到云椋手里,很是理直气壮:“我那么柔弱,当然不能干这种体力活啦。”
观众强烈谴责他:“小可爱也很柔弱好不好?”“柔弱就该多锻炼啊。”“你偷懒的亚子已经被我们看穿了!”
云椋倒不觉得自己很柔弱,不过他身边的“小”动物们却都是这么想的,“绵羊”主动走到他的身后叼住了长藤,慢它一步的野猪则因为痛失讨好少年的时机而懊恼不已,发出了哼哧哼哧的声响。
巨蟒不一样,它仍是懒洋洋地盘在少年身上,对于营救长荣这件事一点都不热情。不仅不出力,还要给云椋增加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