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大愣了愣,也跟着道歉。
文泽才指了指后面站着的徐婆子。
徐家兄弟犹豫了一下,最后张嘴,“姨,对不起,我们错骂你了。”
徐婆子和徐老头在一起这么多年,这还是徐家兄弟对她说话最柔的时候,她有些高兴也有些心酸,“不碍事,都是担心他嘛,大师啊,昨儿还在脚心呢,今儿那泥就长到脚背了,这到底是什么怪玩意啊”
秦勇端过来一碗酸菜水,文泽才将徐老头的脚抬了一根放在床边,一边用酸菜术往他脚上倒,一边解释,“这是一种叫阴泥虫的东西,它们比寄生虫还要厉害,寄生虫常躲在人的身体里,而阴泥虫比较喜欢将猎物包裹住,然后慢慢享用。”
这话说得徐家兄弟和徐婆子汗毛都立起来了。
徐老大看着老爹那只被浇水的脚,有些迷糊,“这颜色不就是普通的泥吗”
“是啊,咋叫泥虫”
徐老二的磕磕绊绊的说完那句话,只因为他刚问出口,徐老头右脚上面的泥便开始蠕动了,密密麻麻的模样让除了文泽才以外的人都咽了咽口水。
“婶子,麻烦给我一个罐子,秦勇去灶房拿一竹片过来。”
秦勇知道文泽才是想将那东西装回去,连忙去了。
而徐婶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刚要去找罐子,就觉得脚没力,徐老大见此一把扶住她,见徐婆子惊讶地看过来时,他梗着脖子,“我是怕你摔伤了没人照顾我爹,罐子在哪”
“灶房背后有几个。”
徐婆子脸上带笑,一点也不介意徐老大说的话。
徐老大看了眼徐老头脚上还在动的东西,出了房门。
“打水,它们怎么不掉下来”
徐老二蹲在地上,眼睛好奇而害怕地看着那些阴泥虫。
“因为它们的嘴正咬着皮肉,这表面上的都是它们的脚罢了。”文泽才的话让徐老二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秦勇和徐老大将东西拿过来后,文泽才用竹片将那些阴泥虫都刮进了罐子里,等两只脚上的阴泥虫都刮下后,文泽才依旧让秦勇打了一碗清水进来,然后倒进罐子里,众人看着罐子里的东西沾了水后便安静下来了。
没多久便成了一堆普通的泥。
“大师,这东西在我爹身上住了这么久,对我爹有啥事吗”
让秦勇将罐子装好,文泽才拿出银针在徐老头脑袋上轻轻一扎,人便醒了。
“现在就把人送去医院,他吃的都是生冷的东西,又接连泡了这么多天的冷水,对老人来说很容易发烧生病,等他出院后,你们再用我开的药膳做给他吃。”
徐家兄弟连忙点头,徐老二腿脚快已经出去找车了,徐老大搓了搓手,“大师,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这钱”
“我不要钱,”文泽才笑了笑,看着迷迷糊糊的徐老头,“等他清醒出院后,我再来问一些问题。”
徐婆子与徐老大疑惑地对视一眼。
虽然文泽才说不要红包,可徐婆子却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等徐家兄弟将徐老头送走后,徐婆子抱住一罐子酸菜,“大师,家里也没啥东西,我看你刚才用这水对付那玩意儿,我就送你一罐子酸菜吧。”
文泽才哭笑不得,不过见徐婆子那紧张难安的模样,最后点头,“多谢婶子。”
见他接了,徐婆子这才露出笑颜。
回到老巷口时已经半下午了,文泽才让秦勇抱着酸菜罐子到铺子上去,自己抱着装阴泥虫的罐子来到袁家。
袁叔正在看钟叔和章全下棋,见到文泽才来了赶忙冲屋里叫了声,“小然,泽才来了,打点薄荷茶出来”
“哎”
钟然的声音从屋内传过来。
文泽才笑了笑,也没客气,他拍了拍手里的罐子,对看着棋子的章全道,“我给你送好东西来了。”
“好东西”章全收回视线,看过去,又是一罐子泥,但是他没嫌弃,而是小心地将盖子打开,闻了闻,“又是煞泥虫”
钟叔和袁叔也好奇地看着那罐子。
“不是,是阴泥虫,”文泽才接过钟然递过来的茶,看着他们,“这东西来得太奇怪,我想清风镇附近一定有阴堂。”
“阴堂”
钟叔倒吸一口气,“周七叔设下的阴堂”
“是不是他的还不知道,”文泽才喝了口薄荷茶。
“呵,除了他,没人搞这玩意儿”
章全嘴里恶狠狠地说着,手却小心地将盖子盖上,“只有阴气十足的地儿才会涨这东西,看来周家那个老畜生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