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怎么了,睡傻了”
朱邪狸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就将李倓也拽到了床上。
没等李倓反应过来,朱邪狸就压到他身上,低头就亲。
李倓一想到两个人这样亲密的日子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才能有,心中十分不舍,也就不在意朱邪狸行为放肆。
就在两个人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时候,门外清空有些迟疑说道“大王,您吩咐温着的粥可要送进去”
朱邪狸抱着李倓,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你答应我的,我可是记下了。”
李倓脸上一红,推了推他说道“先起来,你马上就要出征了,也不宜纵欲过度。”
朱邪狸才不信这个,那些老兵老将在出征之前都会跟妻子或者妾室温存好几天,为的就是担心一旦上了战场,刀枪无眼如果有个万一,还能留下一条血脉。
不过,在这个理由在他跟李倓身上不能成立,李倓又不能给他生孩子,而且他觉得如果他敢把这个理由说出去,只怕李倓要暴走。
所以他直接闭口不言,跟着李倓出去吃完了饭,然后就收到了李倓送他的出征大礼包。
朱邪狸看着那一身黑红相间的盔甲,眼睛发亮问道“这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李倓不好说是今天搞出来的,便说道“当初送你弓和刀的时候就有想法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动手,前两天你说你要出征,我这才把这一身盔甲给搞了出来。”
那一身盔甲别的不说,就卖相而言已经是顶尖的,而且全身都被遮掩的严严实实,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金属太多不容易活动,而且太重。
不过这是李倓送他的礼物,就算真的只是个样子货他也会开开心心收下,大不了自己回去改一改嘛。
李倓仿佛知道他的顾虑一样,走到盔甲旁边演示一番说道“这个盔甲内部和链接的地方都是用比较柔软的金属弄的,而且也不用担心会断。”
朱邪狸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之后,发现真的如同李倓所说,整个盔甲的活动性十分良好,至于重量,他掂了掂手上的袖子,发现比他想象中要轻很多。
李倓直接将盔甲提起来说道“放心,这一套是我特别设计过的,绝对轻便,而且十分结实,不信你用我送你的那把刀试试,那把刀加入了天外陨铁,十分锋利,但也破不开这一套盔甲。”
朱邪狸有些不信,拔出刀说道“那我可真就试试了啊。”
李倓对着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朱邪狸抬了抬下巴说道“你先离开。”
他还是担心这盔甲如果不够结实会伤到李倓,要知道他手上这把刀就连他的父亲都赞不绝口,声称天下间再也找不出比这把刀更加锋利的刀了。
如果这把刀都破不开这套盔甲,那么估计除了那种铁锤之类的兵器,就没有其他兵器能够穿透这套盔甲了。
朱邪狸一开始实验的时候还很保守,然而他第一刀劈下去的时候甚至没在盔甲上面留下任何印记,这时他才稍微认真了一些。
等到三刀过后,他就收手不在劈了,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兴奋和震惊混合。
李倓得意笑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厉害这套盔甲至少能保证一定的安全。”
李倓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说道“我要你安全回来。”
他这句话说完就被朱邪狸拽过去按在案几上亲了个够,最后还是李倓把他踹起来的。
李倓龇牙咧嘴的揉着腰说道“发什么疯”
朱邪狸连忙把他抱进怀里帮他揉腰,一边揉一边说道“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李倓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不出来不行,再这么揉下去只怕要在兵器库来一发了。
不过朱邪狸这么开心他还是很受用的,他拍了拍盔甲说道“怎么样我说了会让你安全归来,就一定会竭尽所能。”
朱邪狸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问道“这套盔甲若是能推广全军”
李倓听后脸色一白,立刻说道“想都别想”
朱邪狸顿时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你不愿意”
李倓瞪了他一眼说道“这套盔甲所用的金属你可曾见过”
朱邪狸略一犹豫摇了摇头,李倓点头说道“那就对了,这种金属是比天外陨铁还珍惜的东西,就算是我手上的存量也不过就够这一套盔甲的,再多都没有,推广全军更是不可能。”
他也不是真的不想管将士们的死活,可问题就是在这一套盔甲直接用了他一半的身家。
要知道李倓如今手上的师徒值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其中有不少是他讲课得来的,但更多的则是五线谱的问世带来的后续收益。
只要多一个人学习五线谱,那么他就会收到相应的师徒值。
大唐盛世,学习音乐的人还是不少的,尤其是李龟年他们都有自己的学徒之类的,这一来二去传播开来,他每天收入的师徒值都很可观。
然后还有一部分就是狸琴的,只要有一个人学习弹奏狸琴,他也有一份收入。
还有琅嬛书阁之中抄书的学子,这种扩散更加可怕。
饶是这样,李倓在锻造这一身盔甲的时候,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资产缩水一半,还全军推广,他连给自己作一套的钱都快没了
朱邪狸听后觉得在情理之中,又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这套盔甲能够推广开的话,那么吐蕃怎么可能是他们沙陀一族的对手
只不过,他心中也清楚就算真的推广的话,也未必会给他的族人。
一旦这套盔甲覆盖他的族人的话,哪怕不说这一支队伍天下无敌,想要控制也会变得十分不容易。
大唐是不会给自己弄这么一个隐患的。
朱邪狸冷静下来想到这一点之后,就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只是跟李倓一起检查给他准备的东西。
在看到那一堆各种药粉药膏药丸的时候,朱邪狸哭笑不得的说道“我这就算是一天到晚的按顿吃也吃不完啊。”
李倓干脆说道“只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这个你是可以给别人用的,不过你自己一定要留一份啊。”
朱邪狸忍不住低声笑道“知道了,贤内助。”
李倓
d,看在他快要出征的份上就不纠正他了,等他回来就让他知道厉害
出征之前的几天,朱邪狸除了回府接受一些指令,剩下的时间就都腻在了李倓这里。
朱邪骨咄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而永寿郡王妃却在那里感慨“小郎跟宁王殿下的关系真是不错,听说宁王殿下也十分舍不得他呢。”
朱邪骨咄支听了之后更有些坐立难安。
这个他也知道男人之间感情到位的话,关系是能很亲密的,汉人不也经常说什么抵足而眠么
但是也没亲密成这个样子吧
而且他虽然对朱邪狸的关注不如长子多,但也算是了解。
就朱邪狸那个性子,什么时候跟人这般亲近过
朱邪骨咄支越想越是觉得有问题,只不过碍于快要出征,也来不及去问。
结果在出征的前一天,他就看到朱邪狸从宁王府回来的时候,带着一马车的东西。
他忍不住走过去问道“这都是什么”
朱邪狸心情很好,便笑着说道“是阿恬给我准备的一套盔甲和一些药品,阿爹也知道,他那里的药可不是一般的药,正巧他准备的多了些,等等也给阿爹带一份。这套盔甲也很特殊,阿爹等等也试试吧,若是能穿便赠与阿爹了。”
朱邪骨咄支连忙说道“宁王殿下送你的,我要来作甚”
朱邪狸二话不说就给他演示了一把什么叫刀枪不入。
朱邪骨咄支满面震惊,也颇为心动。
虽然不好意思抢儿子的东西,但是这套盔甲给朱邪狸也没什么大用嘛。
他又不会让朱邪狸去太危险的地方,而他受了大将军之名,要统领全军,必然是要上战场的,危险系数自然也会高很多。
在给自己找完借口之后,朱邪骨咄支便心安理得的准备尝试一下这套盔甲。
朱邪狸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朱邪骨咄支的选择太正常了,谁不怕死呢
然而很快朱邪骨咄支就尴尬的发现这套盔甲他穿不上。
李倓当初做这套盔甲的时候,就是完全按照朱邪狸的身材来做的,基本上是严丝合缝。
毕竟材质特殊,就算这样也不会影响灵活性。
所以除非来一个跟朱邪狸身材一模一样的人,否则别人是穿不上这套盔甲的。
朱邪狸也装作一脸遗憾地说道“我去找工匠改一改吧。”
朱邪骨咄支立刻制止了他,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宁王送给他儿子的,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拿来穿穿还行,直接拿过来修改,他还没那么厚的脸皮。
于是朱邪狸心安理得的拿着盔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李倓在这里的话估计还要感慨一下塑料父子情。
朱邪骨咄支走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仿佛就是普通出行一样,而他随行带的人早就已经在郊外等候。
李倓看出朝廷不想大张旗鼓,便揽了去送行的差事。
他原本还觉得至少还能多跟朱邪狸说两句话,然而事实上他送的人应该是朱邪骨咄支,所以一路上都是朱邪骨咄支在跟他说话,一旁的朱邪狸只能盯着他看。
最后看着一行人的背影远去的时候,李倓忽然觉得哪怕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此时此刻他也忍不住心情有些低落。
而这种低落在回到宫里报告,然后听说安庆宗被命为范阳节度副使,而阿史那崒干变成了行军司马之后,心情就更不好了。
他心说李林甫也不靠谱啊,阿史那崒干都成行军司马了
阿史那崒干成为行军司马的时候,李林甫没动手,安庆宗带着他回范阳的时候,他也没动手。
安庆宗回到了范阳之后在阿史那崒干的帮助下迅速站稳了脚跟,也不知道是他招安了阿史那崒干,还是他无力控制阿史那崒干。
李隆基却没想那么多,他原本是盼着石头堡那里传来捷讯,结果朱邪骨咄支与吐蕃僵持不下,许久不曾传来佳音。
反而是安庆宗那边时常传来一些消息,比如说今天打退了来犯的奚部,明天将契丹赶回了他们的国土。
李倓对此总觉得有些不安,这些战事太频繁了,而且如今刚进入初夏,游牧民族还没到需要劫掠才能维持生活的日子,在这种时候,他们也不会肆意出动。
毕竟就算再怎么好战的民族,也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四处征战。
就在他思索着怎么跟李隆基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发现高力士已经先他一步直接跟李隆基说起了这件事情。
他在旁边听着,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他这里只是猜测,而高力士直接用事实外加经验提醒李隆基“范阳节度副使好大喜功,如此下去,怕是要激怒契丹和奚部。”
李隆基皱眉,别人说这些他可能不会在意,但是高力士既然开口了,那么他倒是会认真分析一波,在发现真的如此之后,便转头看向李倓问道“阿荦山的病怎么样了”
李倓
问我干嘛啊,又不是我给他治的病
李倓心中一边吐槽一边回答说道“听侍御医说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李隆基眉头舒展“如此甚好,他也该回去坐镇了,安庆宗到底年轻,不知轻重。”
李倓绝望地看了一眼高力士,他就不知道为什么李隆基非要把范阳交给安禄山。
高力士也看了一眼李倓,默默的没有再说话。
他这个人比较沉默,除非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否则一般不会轻易进言。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隆基才信任他,只不过就算信任,李隆基也没有要处罚安庆宗的意思。
李倓估摸着需要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才能给李隆基敲响警钟。
就在他思索着要不要搞点什么事情的时候,那边李林甫憋了半个月的大招终于是发出来了李林甫上疏称范阳行军司马阿史那崒干勾连契丹和奚部意图谋反。
李倓在看到这份奏疏的时候,终于是明白李林甫那个笑容是怎么回事了。
他这又是用一贯的套路在搞阿史那崒干啊
对于告发别人谋反这件事情,李林甫简直是驾轻就熟,并且还能根据程度不同的证据。
有些不太得宠的官员,他就直接简单粗暴告诉李隆基,他与某个封疆大吏私下见面,意图谋反就行了。
而对于阿史那崒干,这一次他可是卯足了劲,了多封信件来往作为证据。
李倓在看到那些信件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对,李林甫想要对付的不是阿史那崒干。
区区一个阿史那崒干怎么值得李林甫这般大动干戈
他要对付的是安禄山啊
只不过是从安庆宗走了一把曲线,如果安庆宗要谋反,安禄山身为他的父亲,真的是无辜的
安禄山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再也坐不住,直接拖着“病体”入宫,向李隆基请罪外加剖白。
李倓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觉得又学到了一招,明明昨天还很健康的,今天就能装成大病未愈的样子,回去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安禄山声情并茂说道“阿荦山身受皇恩,怎会有叛逆之心定是有人陷害,亦或是阿史那崒干自上次被贬之后就怀恨在心,意图陷害”
李倓挑了挑眉,这一下子可是将好多人都拖下了水啊。
李隆基说道“阿荦山莫急,来人,先将阿荦山扶起来,你好好养病,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李隆基这句话尚未说完,就来了兵部急报契丹及奚酋长各杀公主,举部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