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死柄木弔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最怕的，就是月神空来和他诀别。而且现在月神空这么说，至少说明他之前对他的看法没有错。
“空酱，我也不想和你做敌人。”死柄木弔道，“但是现在你知道的，我和黑雾，就是敌人。”
他其实不想逼月神空做选择，但是这个问题必须正视，他也必须更加确定月神空的想法。
月神空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道：“我知道，但是这并不是大问题。”
月神空看来，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英雄和敌人的关系。
“我现在在雄英就读，并不代表我以后会成为英雄。不，应该说，我对英雄这样的职业，其实没什么兴趣。”
清凉的药膏让死柄木弔感觉没那么烦躁，月神空的指尖在他脖子上轻轻移动，暖暖软软地，让他心里也有些发痒。
他相信月神空的话，不过他想听的还不是这个。
而月神空见死柄木弔没有回应，顿了顿，又道：“其实在英雄科就读，一开始也不是我自愿的。”
“空酱。”死柄木弔打断他的话，月神空疑惑地看着他。“你会离开雄英吗”
无论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现在月神空在雄英就读，都已经是既定的现实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俩人如何抉择，先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其他再说。
月神空沉默了，半晌，他才坚定道：“如果弔希望的话，我愿意去退学。”
月神空直觉脑海里的系统，在涉及到雄英的事情上，表现得比较活跃，要是留在那里，说不定有机会能查清它的身份。
但是比起这个，他果然还是更想和死柄木弔和解。
死柄木弔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看到月神空的认真，终于可以肯定月神空对他们的关系的重视了。
“搜嘎。”他移开眼，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不用退学了，空酱喜欢的事，就去做吧。”
月神空闻言愣住了，手指头顿在死柄木弔的脖子上。
他已经做好去退学的打算了，不过还想问问关于他袭击雄英的缘由，正酝酿着怎么问，就被他这一句话说懵了。
死柄木弔转过身来，将月神空揽住怀里，让他的头靠在他还没有擦药的另一边肩膀上。
“以前我不希望你牵涉进我们的世界，所以才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你，没想到被捷足先登，那个人，是欧尔麦特吧。”
说到这里，死柄木弔又想磨牙了，低头闻着月神空头发的清香味，才又平复下心情。
他直接了当地指出：“不过，空酱，你并不适合当英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靠着死柄木弔纤瘦的肩膀，鼻尖萦绕着清凛的药味，月神空眼神晃了晃，心想死柄木弔对他还真是了解。
月神空认为，他自己确实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入侵学校的敌人是死柄木弔，那他可以当一个合格的英雄后备役。
同样的，要是死柄木弔入侵的不是雄英，他就是在场也可以瞬间倒戈，帮了朋友再说。
在猎人世界的那些年的经历，揍敌客家的教育，已经深入他的骨髓。这样的他，确实不是当英雄的料。
月神空轻笑一声，道：“弔，你真了解我啊。”
“不过，其实我会去雄英，也不全是因为欧尔麦特，最主要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我才去的。”
“那你的个性”难道不是欧尔麦特给他的吗
月神空道：“我的能力不是个性。关于这一点，我也要跟你道歉，作为朋友，我不应当隐瞒你的。”
“我其实真的是无个性，但我拥有的能力，是从一种特殊的修炼方法得到的，这种能力称为念。”
死柄木弔静静地听着，闻言道：“所以你的能力，跟欧尔麦特没有关系”
月神空眨眨眼：“没有啊，这是我自己的能力啊。”
死柄木弔松了一口气。
月神空最后总结道：“弔，你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想你们有事。
我现在在雄英，其实也是因为我觉得可能能查清楚关于我身上的一些秘密。”
“我知道了。”死柄木弔听到这里，已经弄清楚所有想知道的事情了，他淡淡的笑了笑，道：“空，我们来约法三章吧。”
月神空疑惑，想从他怀里起来，但刚有动作就被死柄木弔按住。
他只能就着这个动作，抬起头看着死柄木弔的侧脸，道：“约什么”
死柄木弔早就已经想好了，他有条不紊地道：“第一点，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第二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永远不要涉及与立场有关的问题。”
“第三点，今天之后，不是特殊情况，不要见面了。”
“啊”月神空听着前面两点，觉得还挺好的，但是这第三点是怎么一回事
死柄木弔看得出月神空的疑惑，道：“你们内部，有我们的人，我担心你的身份会暴露。”
月神空：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