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百姓只想安稳生活,谁敢乱嚼舌根?于是这事在老百姓中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如果仔细注意,还是会发现有几个人开始暗地里加快粮食的储备,不是为了卖,而是未雨绸缪。
而上面得到这纸条,那是立即派人就去查是谁做的这件事,但是却一直没有什么头绪,因为这人做的时候很谨慎,几乎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嫌疑人都没抓着几个,潜伏在京市的特务倒是阴差阳错揪出了几个。
至于这纸条的内容,没人敢轻易下结论说是假的或者怎么样,因为如果这事不是特务做的,来搅乱人心的,那就是对Z国的一个善意提醒。三年大旱,这四个字眼实在太触目惊心了,如果是真的,那会造成什么影响,几乎是可以预见。
上面的大佬们凑在一起开会,各持有不同的意见,有的觉得这就是无稽之谈,有的觉得这是特务的手段,有的宁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几方人马吵吵闹闹,一时没出个结果。
在这吵闹的期间让气象站的人去查天气情况做出预测分析,又派人把今年全国干旱的地方以及粮食产量统计出来,结合在一起分析报告,最后才做出了决定。
相信这上面的话,并且积极做好准备,应对这次的灾害。
于是历史在这儿开始拐了个小弯,虽然还是无法避免大旱,但是能够应对的事情多了去了,科学上可以让人继续研究人工降雨,去年的时候Z国就实施过一次人工降雨并且成功,缓解了Y城的六十年大旱情况。只是人工降雨的手续比较复杂,费用更是高昂,一次实施就得上百万,对现在的Z国来说,上百万可真不是个小数目,要是全国都来一次,那肯定会对财政造成巨大压力,而且一次的降水量不一定有多少,想要借着这点儿雨来灌溉作物,那是痴心妄想,更何况纸条上说大旱有三年呢。
农业上可以实施新的政策,比如下调交公粮的标准,公粮的种类也可以调整,以耐旱作物为主也是可行。还可以让那些农业员去改良种子,使其变得更加耐旱,还有增加粮食产量的办法。迫在眉睫的时候人的潜力没准就会逼出来。
总之,提前知道并且去作为,那历史的轨道多少就会有一些影响。
当然,在这期间还是要继续查找那个留下纸条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大佬们都想找到这个人,如果是真的,这人就是有预知能力,如果不是真的,那这个人就是危言耸听搅乱社会安全,都得抓起来再说。
不过他们怕是不会如愿了,因为邹茜玲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万分小心,反复推敲了每一个步骤每一种可能,避开了所有会被发现的可能,字迹是左手写的,跟右手的完全不一样,没人会知道她左手也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脚印也是处理过的,穿了加大码的鞋子,怕这世界会有福尔摩斯还在鞋子里塞了重物,模拟为男人。指纹更是不可能会留在上面。
为了她的性命安全,邹茜玲从准备上京市开始就一直在动脑筋了,哪怕躺在旅馆休息那两天也是一直在想周全法子。
她知道自己对全国的大旱无能为力,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打算置之不理,只管自己周边这一亩三分地就成,但是后来走出了省会,见到越多的人,那种‘不能就这样无视’的心情翻滚了上来,总觉得要是什么都不做,就会在心里留上一道口子。
因为她是知情的,是生活在这片土地这个时空的,哪怕平时没有那么多的情怀,但心里对这个国家是认可的,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对自己的母国产生情怀,这种情怀平日里可能不显,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就会跳出来,迫使你忘记自身的小自私去为这个国家考虑。
邹茜玲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思,只是那时候她一直没想到要怎么做,直到救下了来自京市的朱菁菁,这才有了清晰的念头。
她只是个普通人,影响不了什么大局,哪怕是站在街上大喊告诉所有人这三年会有大旱他们都不会信。但是上面的人就不一样了,如果上面的人知道了并且相信了,那肯定就会有所作为。
说句不适合她的天真,她觉得大部分人都是热爱这个国家的。
而扮作神秘人传递字条这种事,是她能想到在保护自身周全下最为稳妥有用的法子了。
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邹茜玲觉得她们做到了她们目前她们能做到最大的事情了,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