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签字画押, 是指女鬼用怨气与刘承仁订立血约, 类似契约合同之类的东西,只不过约束力更强。
女鬼将染了他血迹的怨气点在他眉眼间,然后双方共同说出誓言。誓言说完,刘承仁肚脐下一寸的皮肤上突然出现模糊的黑影,那影子渐渐凸显, 殷红如血, 模样正是女鬼寄身的那块美玉。
等做完这一切,她灿然一笑,朝季刑辰盈盈一拜, 然后化成一缕青烟瞬间消失在屋子中。而那块被符纸包裹的玉佩, 也随之一起消失不见。
刘承仁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下, 眼神空洞的自语着, “走了终于都,都完事了”
季刑辰冷眼旁观半天, 这时难得好心出声提醒,“血约一经订立,双方都不可更改。它不会受任何外界干预, 直至当事人按照誓言完成约定,才会自动消失。若是你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完成, 或者用其他方法找人消除血约”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对方一眼, 眼神落在那块猩红如胎记般的印子上, “鬼胎会破肚而出, 无人可救。”
刘承仁瞬间回神, 难以置信地吼道“鬼胎,什么鬼胎”
“因种种原因无法出生的小孩,当然,也包括那些被你勒令打掉的孩子。”
季刑辰说完站起身,捡起手机直接上了楼。走到一半时,突然回头,冲楼下呆愣的众人又说道“每月初八子时,是契约生效日。刘承仁肚子会在当天变大分娩,第二天早上结束后恢复正常。等他还清所有虐债,肚子上的印记就会消失。”
“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动歪心思,否则死后入了地府,那些因果会变本加厉报在身上。你绝对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
刘承仁一时背后发寒,连连点头。
孟樆看了眼瞠目结舌的众人,觉得这地儿的气氛过于尴尬,连忙跟在季刑辰身后,和他一起上了楼。
等进到房间关上门,他对着季刑辰说道“分娩痛的那个主意是你出的吧那女鬼一直在看着你的眼色说话。”
他说完在一边掰着手指,一时唏嘘着“他档案上记载的那些风流韵事可不少,若是按照约定,岂不是要生11次孩子哎,我觉得他这辈子都要对女人产生阴影了,怕是未来很长一阵子都要不举”
季刑辰突然回头瞪他“你说谁不举”
孟樆被他冷不丁吓一跳,也不知自己又不小心触到这熊孩子身上哪个雷了,一时结巴道“刘,刘承仁啊他一个正常的男人,亲眼见自己肚子起伏变化,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会受到打击的。”
说完,又小心翼翼看对方,“我说错了吗”
季刑辰漂亮的下颚线绷的死紧,没搭理他,直接走进卫生间关了门。
孟樆莫名其妙地眨眨眼;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大早又发起脾气他不就说刘承仁不举
不举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大胆又可怕的猜测,面色复杂地看向卫生间。
该不会,这家伙那儿地方有问题吧
他被这想法吓的连连摇头,一时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季刑辰是上面的人,不管因为什么下来,天道总不能对他这么狠吧
他正胡思乱想着,卫生间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季刑辰手里拿着一个管状的东西,表情怪异地冲他说,“你过来。”
孟樆正在那暗自猜测他的隐私,这时见到他自然心虚不止。
他同手同脚的走过去,余光瞥见他手里的药膏,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要替他上药,这才松了口气。
他后背那儿早就不疼了,只不过有些轻微的痒。刚刚在楼下气氛紧张,他也没注意,这时被季刑辰一提醒,才发觉后背酥酥麻麻,好像有爪子挠一般。他乖乖背过身,撩开衣服下摆,微微倾着身子。
“哎,正好,你快帮我看看昨晚还好好的,不知为什么,我现在觉得有点痒。”
季刑辰见他裸着后背,表情一僵,许久没动弹。过了会,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别扭和懊恼,不自然说道“我刚发现,药膏过期了咳咳,你后背好像过敏了,肿了一片”
孟樆“”
一大早,卫林就把刘承仁送走了。大家对这事都忌讳莫深,老两口见到季刑辰虽依旧客气,但态度中隐约透露出疏离和敬畏。
孟樆本以为经过这事,季刑辰当伴郎的事怕是要泡汤。可没想到卫林从市里特意打了电话,要了季刑辰的衣服尺寸。完了,又感慨万分,说刘承仁直接买了机票,去外地了。
他临走时特意嘱咐卫林,说这一切都不要和他姐还有家里人说,他不想破坏姐姐的婚礼。然后又给家里打了电话,谎称朋友在外地给他找了个不错的工作,说不来参加婚礼了
季刑辰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卫林中午赶回来时,把伴郎服一股脑都拿了回来。他拎着罩着防尘袋的衣服,直接上了二楼,敲开孟樆屋子里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