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吃”
小玉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路过沈三石的时候,一个白眼丢过去,魏音尘是站在鄙视链顶端的男人,他不仅嫌弃鹿照初,他还嫌弃沈三石。
沈三石啧啧两声。
“小玉郎这人是不错,就是太不知情知趣,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也是有的受。”
担心之情宛如一个老母亲。
花寻酒白了他一眼,不打算搭理,光棍汉一个,也敢天天给人当感情策划,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
这顿小宴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和乐融融。
一直闹腾到半夜才散。
范昀这酸秀才又喝醉了,一喝醉他喵的就背诗,一会儿是“凄凄惨惨戚戚”,一会儿又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整个一人格分裂。
花寻酒怕他半路上出点什么岔子,便起身给送了回去。
这货拉着花寻酒的手就哭呀,哭他家祖上三代都是翰林院院士,就他一个人落了第,全家人看他的眼神宛如看文盲。
“我五岁通四书,七岁通五经,我能是文盲吗”
“你学富五车,你看着点脚下。”
一路悲悲切切。
花寻酒好不容易把他送回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月色很好,好大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花寻酒漫步在寂静的夜中,忽然听到几声琴音,她眼睛一亮。
这琴声是从她家鹿公子院子传来的,而且琴声清凉如水,一看就是他家鹿公子在弹,这么晚了还弹琴,鹿公子好兴致呀。
花寻酒二话没说,翻墙而入。
月光下,鹿照初坐在空旷的庭院中,他一袭雪色绸衣,端坐在案前,一阵清风过,花瓣纷飞落在琴案上,他素手调琴,仿若谪仙。
花寻酒驻足不前,不敢出声,唯恐惊了天上人。
一曲方歇,他微微抬眸。
花寻酒凑上前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琴音冷冷,却又无尽缠绵,似乎有心事。
是不是因为给她算命的事情上次也是,自从给她算过命之后,他就怪怪的,本来是挺淡漠清冷、疏离有礼的人,自那之后总对她发脾气。
“没有。”他说。
花寻酒跨步上前半蹲在他身前,乖的不行。
“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跟我说呀,我愿意听你说话的,说什么都行。”
这样的体贴,倒越发显得他平日所作所为太恶劣。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低声问。
“我喜欢你呀,当然要对你好,唔,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最好的东西吗
鹿照初伸出手,忍不住抚上她的头顶,修长的指尖在她发间划过,细腻的如同轻抚着花瓣,有些痴。
花寻酒惊讶不已,仰起脖子,只觉得一阵酒香袭来,味道不重,却也足以让人醉。
“你喝醉了”
“大概。”语调轻缓柔腻,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人浑身麻酥酥的。
他收回手,漫不经心的拨弄两声琴弦,白皙的面上晕染着醉后坨红,卸掉了冰冷的外壳,稚子一般纯净无邪。
就仿佛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
他独自一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明明是清冷脱俗、生人勿近的模样,却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花寻酒心里痒痒的。
“我扶你进去吧。”
“好。”
花寻酒把他扶进屋子。
鹿照初侧身倚在榻上,雪色衣衫散落四周,他半阖双眼,黑鸦色的睫羽在眼底留下一抹阴影,面上红晕冲淡了清冷。
花寻酒下意识的伸手,想摸摸他的脸。
他的脸色总是略显苍白,唇色也淡淡的,就好像捂不热一样。
纤细白嫩的小手最后堪堪停住,并没有摸上,只距离摸上细微的一点点距离。
她害怕了,倒不是怕自己怎么样,而是怕他明日酒醒过来会别扭,毕竟之前此类事情发生过。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再次伸出罪恶的小手,花寻酒赶忙撤。
“你,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骤然起身,逃也似的离开。
鹿照初瞪着眼睛,愣愣的看着门口,只觉得没有别被摸到的脸火辣辣的疼,漫天嘲讽扑面而来,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佛有因果,道有缘由。
他当初给她清心诀,看似是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事情,却早已为他后来埋下了巨大隐患。
不过,这真的是他想要的么鹿照初闭上眼睛,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