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了声音，问那个有朋友在八中的，“黄老师，你朋友真说咱们学校有一个物理满分的?”
“那卷子就是他总结的成绩，他们几个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那还能有错?”黄老师道。
三个学校之间也是竞争关系，像是一百分这样的试卷，绝对会检查很多遍，咋可能就随随便便给的。
张老师忍不住又翻了一遍，看到他的动作，黄老师眼珠子一转，也是精的很，顿时就反应过来了，“咋，没找到?不是你手里那几个?”
张老师脸有些绿，将手头上的那几个主要的看了一遍，没有。
又将所有试卷一起翻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黄老师眼睛一转，立马看向了马老师，“马老师，不得了啊，今年你手里竟然出了个物理天才?是不是王晓斌啊?”
整个高三教研只有三个物理老师，除了张老师和齐亚成就是马老师了。
马老师一愣，那是真的没有想到。
“不是张老师班上的?”
张老师黑着的脸又沉了两个度。
见此也不用什么回答了，马老师脸上却忍不住浮了一抹喜色，他班里竟然有一个考了满分的?
他跟张老师一模一样，立马翻出了所有的卷子来看，一张张翻过去，随即也懵了。
“弄错了吧?”
黄老师也懵了，“你那也没有?”
马老师和张老师同时黑了脸，“八中老师弄错了吧??”
“这咋能弄错呢!这么难的物理，考满分，那能是普通的卷子?还能弄错?”黄老师顿时就不高兴了。
她那老同学也是跟她关系好才愿意提前跟她说的。
张老师更加不高兴了，“这卷子都翻了遍，没有就没有，八中不也没有。”
“一中那个成易把技能点全部点在物理上，又不是头一次，有什么好说的?”
黄老师见他们这个态度，也是真的懵了，“我再去问问去，不可能啊。”
旁边一直没有参与话题的齐亚成突然开口，“不，不，不用问了，好想......是在我们班。”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凑了上来，异口同声，“在你们班?”
大约每一个人都还有后一句没有说出口，怎么可能......
事实上，齐亚成也已经揉了三遍眼睛了，但是这卷子就在他手里。
张老师直接站起来就要把卷子拿走，“是不是分卷子的时候弄茬了?”
“考试的时候都没有分考场，怎么能分岔?”旁边的老师直接道。
“那到底是谁考了满分?”
齐亚成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张老师已经一脸不敢置信的道，“苏酥?”
“苏酥?”整个办公室的老师异口同声。
“怎么可能。”马老师甚至脱口而出。
齐亚成也是一脸懵逼，对呀，怎么可能。
大半个月之前，苏酥不是还不及格吗?
虽然苏酥已经将所有知识点回顾了一遍，也确实是十分有天赋，每次来问东西的时候也是一点就透。
可哪怕再怎么聪明，也没有办法忽略她刚刚奋斗努力半个月这个时间线啊。
这么难得题目，就算是王晓斌他们这样物理上拔尖的也没有拿到全部的分项，苏酥怎么能拿到满分?
齐亚成都这么想了，更何况是其他的老师?尤其是张老师?
他跟马老师两个人愣是将苏酥的那张物理卷子直接来回翻了无数遍，最后不得不确定，苏酥真的是满分。
他们俩相互对视了一眼，就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尤其是张老师，刚刚那句“就算齐老师他们班考满分也正常”“学生没有好坏”“有教无类”...
这些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话，不断的就在他耳边回响，听着却又像是“啪啪”的耳光声。
捂着脸，张老师觉得脸好疼。
齐亚成将卷子拿了过去，看了看卷子上的所有答案，都和苏酥往日的做题风格相似，简单明了，却又刚好完成每一个得分项。
齐亚成都懵了，不是惊喜，是备受打击。
十六班其他的老师却是十分理解，以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指望着这一次的考试能给苏酥一点打击，给他们找回一点自尊，但是目前看来，恐怕齐亚成的自尊暂时是找不回来了。
齐亚成嘴角扯了扯，好不容易有一天出头，却突然找不到炫耀的冲动。
唯一能感觉到的竟然是被学生在智商上的吊打，他看了看张老师和马老师，他们是不会理解的!
叹了一口气，齐亚成低头麻木的继续登记分数。
张老师和马老师再一次对视了一眼，完全不知道齐亚成的痛苦，只感觉到齐亚成的无视!冷漠!以及不屑一顾!
好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