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拉着沈瑶笑得一脸可亲的亲妈,他扛锅扛得心甘情愿,甩吧甩吧,多重他都乐意背,只要他妈喜欢瑶瑶就好。
梁佩君心里其实早就默认了沈瑶做自家儿媳妇,不过是从未亲眼见到过本人,才迟迟没松口。
今天见了沈瑶本人,本就满意之极,再亲眼见了儿子那痴狂样儿,哪里还生得出别的想法。人的心态转变,往往只在一个契机,有前边那许多铺垫,这一刻她转换过心态来也极顺理成章。
不是对沈瑶的情况真的就全无顾虑了,只是儿子的感情和沈瑶本身的优秀,远远压过了那可能存在的微小风险。
她帮沈瑶理了理有些乱了的头发,笑着说:“其实阿姨好早就听说过你,但是一直没有见过你本人,对你的认识还是不够,今天见到你,我很喜欢,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阿时说想娶你,阿姨先表个态,我非常非常乐意,现在你们先去上课,等下课了,让阿时带你回家认个门,我们正式一起吃个晚饭,好不好?”
沈瑶再是没有想过,贺时家里人对自己的态度会是这样的,因为有张秀兰的前例,她心中其实一直有担忧,不是不害怕的。
因为她很清楚,和贺时之间虽有个所谓的一年之期的约定,可心不由己,情不由人,她早就陷进去了。
因爱即生忧,因爱即生怖,她早不是当初能随时抽身的状态了。
可一切太顺利,顺利到这会儿贺时妈妈说她非常乐意她和贺时在一起,让她下课跟贺时回家吃饭,用的还是回家认认门这样的说辞,她有些不敢相信。
贺时在边上朝她笑着眨眼,她才反应过来,说:“好。”
梁佩君笑了起来,拍了拍她肩膀说:“那咱们出去吧。”
她转身走在前边,由着俩个小年轻在后边走,沈瑶这会儿恨不能跟贺时离着八米远以示清白。
刚才被贺时妈妈热情得招架不过来,这会儿回头看那条完全被掩在绿化植被中的小径,真的好想拎了贺时这混蛋揍一顿啊,她的直觉,贺时妈妈可能该看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给未来婆婆留下这样轻浮放浪的印象,可怎么挽救,苦恼得不行了,真想拿块豆腐来撞撞。
她倒是想和贺时保持距离呢,贺时让吗?乐傻了都要,冲着沈瑶直笑,眼里都是:我妈同意了。
恨不能明天就拖了沈瑶领结婚证去才好,美滋滋盘算着怎么跟沈叔提亲,怎么最快的把他家瑶瑶娶回来,嗯,揣口袋里收着,想一想就美得不行了。
这种美滋滋,在沈瑶想起跟赵教授借的书被贺时弄掉在刚才那棵树边折回去拿时,剩他和梁女士俩人独处,被她趁着沈瑶没在一把揪住了耳朵才给痛没了。
梁佩君靠近贺时极小声的警告:“臭小子,咱家还没见过亲家呢,婚礼没办下来之前不许欺负瑶瑶,再跟今天这样把人给吓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贺时护着自己耳朵:“妈、妈、梁院长、梁女士,别揪耳朵啊,你给我留点面子,万一叫瑶瑶看到,丢脸丢大发了。”
梁佩君好笑:“可算有你怕的人了,你那些事,你爸也都和我说了,你为了瑶瑶那么肯上进,就冲这,我以后就把她捧手心里宠着。”
贺时嘿嘿笑:“妈你可劲宠瑶瑶,我没意见,不吃醋。”
梁佩君听他提到吃醋,撇嘴:“你那出息,你都不是醋瓶,你就是一醋缸,加大版的。”
又说:“我可跟你说啊,适当的吃吃醋是情趣,太会吃醋可不成,你俩差不多大,都还年轻,可要结婚了,你就得成熟起来,男人该让着女人。”
“你今天是吃傅家小子的醋吧,有竞争对手说明瑶瑶优秀,你得让她对你以外的人都没兴趣才是本事,为了吃醋跟人家生气还欺负人,你可真出息。”
贺时听到傅明远,那脸简直便秘一样,转而回过味来,“妈,你认识傅明远?”
梁佩君白了他一眼:“你赵秋敏阿姨的儿子,你上幼儿园的时候见过。”
说是赵秋敏的儿子,贺时仔细想了想,有印象了。
五六岁的时候,赵阿姨是常带着儿子到家里玩来着,不过那小子不耐摔打,大院里一帮小男孩一处玩,磕磕碰碰免不了,就他嫌脏嫌不文明,反正经常是一个人呆着。
好吧,敢情是从小就合不来的,难怪现在看着他也觉得讨厌。
虽然不知道瑶瑶为什么对傅明远,不,准确的说是对傅家人有那样特殊的在意,可只要不是单独对傅明远关注,他都能接受,而且,她虽不能细说原因,到底是和他说了不是吗。
因着傅明远,他这一回醋吃得算是占尽了天时,瑶瑶应了只要他妈同意,她就嫁给她,偏生那么巧,她妈正好撞见,把他的心意听了个明明白白,简直是老天都在帮他。
他也不是那么恼了,管傅明远对瑶瑶有意无意,他已经确定了瑶瑶心里只有他,而且,他很快要娶瑶瑶,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更高兴的事呢。
傅明远,想都不用想了,没门,也没窗。
他拉了梁女士商量:“妈,去沈瑶家提亲,您帮我加紧着些呀。”
梁佩君真真是没眼看了,手指头抵了他额头:“你怎么这么恨嫁呀!”
她自己说完也是哭笑不得,好在不是个闺女,要不然就这没出息劲儿,留都留不住。
现在下可好,拐了别人家这么漂亮的一个闺女进家门来,还是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