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月并没有在乎身后那个摇骰子的人心里有什么焦躁的感觉,径直走到了下一个桌子前,这个桌子上的是棋子。
弹棋这东西华荣月是不会的,而且这东西也不是靠听力就能听出来的东西,说句不好听的,华荣月连五子棋都玩不明白呢,更别提这种东西了。
但是华荣月不会,并不代表没有人会。
有件很出乎众人意料的一件事,就是天易楼里面的杀手虽然大部分都嗜杀成性,但他们下棋的水平都很高。
华荣月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企业风气的感觉,毕竟天易楼的代表性东西就是棋子,跟花船的金花一样。一旦棋子成为了代表物,那么就算是水平再差的人,也会下棋的。
易玲珑也是一个下棋高手,下棋需要的是谨慎的思维,清晰的思路。
毕竟,易大佬虽说外表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但谁也不敢说易玲珑是一个蠢人,更没有人说过易玲珑是一个粗人。
华荣月看着那人下了一枚棋子以后,在心里轻轻的喊了一声,“易大佬”
“十路二十。”
华荣月落下了一枚棋子,然后转身又去了下一桌。
真姐一开始还以为华荣月是在瞎玩呢,她甚至都做好了随时跟着华荣月跑路的准备了,结果却看见华荣月有条不紊,一桌一桌的来回走着。
他每操作一步,就走到下一桌,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把这七个桌子走了一遍。
麻将,牌九这两个东西,只要理解了规则,再搭配着听声辩位和眼急手快的能力,想要赢还是很容易的。骰子,赌大小这两个东西,就算是个傻子,有华荣月的武功,想输也是很困难的。
至于蛐蛐和投壶这两个东西倒也不难,只需要掌握点小技巧。
华荣月走到了最后一个桌子的前面,看着这投壶用的弓箭,略微的觉得有些新奇。
一般投壶都是往壶中扔箭的,但是这家赌坊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武林人比较多的缘故,所以这里不是用扔的,而是正儿八经的用一把小弓射箭。
华荣月看着这样式精致的小弓,缓缓的拨动了一下弓弦,听着它发出来的声音。
赌场老板冷眼看着华荣月不急不慢的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他冷冷的笑着,华荣月走过的桌子越多,他脸上的冷笑就越大。
他也在观察着华荣月的动作,但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在搞什么小动作,甚至也看不出来这人在装傻的意思。
既然不是装傻那就是真傻了。
他看着华荣月随意的拉开了这把弓,动作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奇特之处,甚至还有点随意,就像是随随便便拉开的一样
这动作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什么会弓箭的人,说不上必须像说书里的那样把弓拉成一个满月吧,最起码也要有一点气势,让人觉得这人真的是一个尚武的人。
老板冷笑着想,然而就在这时,华荣月松开了弓弦。
一股烈风伴随着剧烈的声响飞了过去,直直的扎到了壶里。
那一瞬间,整个屋子里仿佛都响起了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老板的头发被一阵强烈的风给带了起来,他猛地转头看向了那个壶。
周围刚才看着热闹的人忽然间起哄了起来,整个屋子里面的声浪就像是涨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屋子里瞬间像是爆炸了一样。
华荣月自然的放下了那把小弓箭,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这弓的弓身那上面已经出现了一丝微微的裂痕。
这弓看着还挺好看的,但是质量不太行啊。
华荣月随便的把这把弓给扔到了一边,示意赌场的人换一个,然后又转回了第一桌桌子上。
赌场刚才站在投壶那里的人都傻了,那弓箭是几乎贴着他的脸过去的,他从那箭上感觉到了一种十分可怕的东西。
那东西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华荣月动作一直都特别随意,然而当她走过来把那把坏了的弓扔过去的时候,那个接弓的人看起来傻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她走回第一桌的时候,她听见身后扑通一声,就下意识的回了头刚才她给了弓箭的那个人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里还捧着那个弓箭,浑身却都在发抖。
“你看见那小子了没那小子被吓坏了”
“我去那小子是不是被吓尿了让我看看”
周围的人就像是水烧开了一样,沸腾的就像是正在不停扑腾的锅盖。不少后面的人听见了前面人的话,都开始拼命的往前挤,就想看看前面被吓尿的那个赌场的人是什么样子。
老板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赌场的人连忙过来人把那个小子抬走,还有人去那个壶旁边看了看因为那壶中的箭本应该是自由的搭在壶边的,可是这箭却一直“空落落”的悬空在壶里。
他拔了拔那箭,箭已经牢牢地钉在了壶里,连底都穿过去了,想拔都拔不出来。
“该你了。”华荣月没去管身后那沸腾的声音,回头去看那个摇骰子的人。那人看着华荣月,莫名的觉得华荣月的那双眼睛黝黑的过分。
他压下了心里的不安,看着旁边的骰盅,示意华荣月摇。
华荣月随手将其抄了过来,半死不活的在桌子上摇了两下,然后就示意自己已经完事了。
摇骰子的那个人静静的观察着华荣月,他刚才努力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华荣月有什么出老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