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纳妃,在月底二十八的时候,扶风收到了消息,在二十七的时候回了府里,在二十八的那天,带着安宁一起去贺礼了。
只是纳个侧妃,摆了几桌酒席,请了朝中几个大臣外,还有大臣的女眷。
扶风在给太子敬酒的时候,朝太子说:“太子,那可是扶风义妹,还望太子好生对待。”
太子明白扶风这是在给自己施压,和扶风碰了一下杯,应道:“好。”
晚上回府和安宁在马车里时,安宁问:“你给皇兄敬酒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安宁看见太子的脸色都变了,是扶风说了什么不妥的言辞吗
扶风听了,不在意地说:“我只是说了恭喜。”
“……纳妃的确是大喜。”安宁咬了一下嘴唇,这心中却是有几分不自在。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主推着的手,但是……
这些事情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被促进的。
她难辞其咎。
扶风这些天一直都在军中,是听到刘雁舟要出嫁的消息才回来。
就算扶风说和自己之间没有什么隔阂,可是安宁心中也还是一样的不信。
是的,她不信。
可是事已至此,她能说什么
她靠在扶风的肩头上,问:“你这次回来,能在府里多呆上两天吗”
扶风听见这话伸手点了一下安宁的鼻尖,说:“能。”
在军中这么多日,回来陪陪她也是好的。
安宁听见这话莫名地觉得有几分心安。
她又抱紧了扶风些。
往将军府去的马车还在慢慢走。
要说太子府这边,当初刘思怡吩咐人收出来的院子,就成了刘雁舟以后住的地方,也是新房。
那里,今晚张灯结彩。
她坐在喜床上,头上盖着的红盖头。
她坐在那里已经好久了。
旁边有丫鬟陪着,可是太子一直都没有来。
她看着自己交握在腿上的手,却是期盼太子能一直都不来,这要是不来,那就好了。
她恐惧,她不喜。
外面的宾客已经慢慢地散了去,鼎沸的吵闹声,也慢慢地散了去。
她在那里坐着,听着外面伺候的丫鬟朝着外面叫“太子殿下”时心口一惊。
一个酒气熏熏的男人走了进来,这屋里的下人都朝着他叫“太子殿下”,刘雁舟就知道,他真的来了。
他走到近前来,拿起一旁备好的称,挑开了红盖头。
两人眉眼对上的时候,刘雁舟低下了头。
太子笑了一声,旁边丫鬟端上合卺酒,太子和她一起把那酒水喝了。
这该有的礼节都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太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问:“怕孤”
“没有。”刘雁舟说,她低着头,脸上不似一般女子有羞意,更多的是镇定,“您在众人面前早说妾身是您的女人了,您说,我此刻还能怕您”
太子被她挑起那日的话语时,心口一紧,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烦闷,这府中多个女人少个女人对于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这次纳侧妃却是赶鸭子上架。
心里有几分不愉快之余,看着这娇艳动人的美人儿,这新潮也有几分澎动,可是这被劈头盖脸地浇下一盆冷水后,就算是再谦和有礼的君子,此刻也忍不住了。
太子当即起身,看着依旧坐在喜床上的刘雁舟,问:“你就不怕触怒了孤,从此冷落你”
“今天冷落也好,以后冷落也好,都是冷落,何不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冷落呢”刘雁舟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太子,脸上多了笑意,她说:“我希望你现在就冷落我,我和姐姐做姐妹就好了,却不想以后做姐妹都要换一个身份。”
太子听着这些话,这脸上是越发的不好看了。
他何时有受过这样的气见刘雁舟如此不知好歹,当即拂袖而去。
等着太子走了,这一向伺候刘雁舟的丫鬟安悦忙跑了进来,朝着刘雁舟问道:“姑娘,您何至于触怒太子殿下呢”
刘雁舟伸手把头上的凤冠拿了下来,说:“时候不早了,我想早些休息。”
安悦帮着刘雁舟把凤冠接了过来,放去了一边,伺候她脱去这繁复的衣服。
她穿着单衣,自己躺在了床上,却是觉得这心头很是安定。
是的,这样就够了。
这样也挺好的。
嫁进太子府来,最好不要太过受宠,那就不会受到其他姬妾的嫉妒。而且——
她需要自己身为太子妃的姐姐的庇护,那更不能夺了她的宠爱。她对太子无感,把他气走,对自己是百利无一害,她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当晚,太子去了太子妃的院子,整个太子府的下人都知道了。
后来大家都说这新纳的侧妃,不得太子欢喜。
这本意是想巴结刘雁舟的姬妾,也都把心思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