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太子府那么久了,也就只有听别人传了。
“将军现在镇守西山大营,一个月就回来一两天,我在府中无聊,要是你能来陪陪我,这也好。”安宁说。
刘雁舟听到这话心头一动,可是……
太子府那边……
“对于,关于太子扶那边的一切事情,我会和皇兄说的。”安宁忙说。
她不会忘记,刘雁舟的身份只是一个姬妾,要是想出府,要么通过太子,要么就要通过太子妃,可是都说丞相家两个女儿的关系其实不怎么好,现在姐妹两共侍一夫,只怕这关系……
会更不好了。
“好。”刘雁舟应了下来。
两人聊了好一会,安宁留刘雁舟在府中用膳,之后让桃儿亲自把刘雁舟送回去的。
晚上桃儿伺候安宁,问安宁:“公主,您怎么突然要与这刘家二小姐交好”
“我、我只是想见见她。”安宁说。
本意本只是想见见她,那里会知道这一见就觉得分外地投缘
当初因为扶风的缘故,一见她就分外的不喜,现在搞到这般局面……
现在她也成了太子的侧妃,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嫂子,和嫂子搞好关系,也没有什么错处的。
“您真的要像您说的一样,时常请她过府坐坐”桃儿看安宁的时候,这眼中都有了疑惑。
“嗯。”
自己平时也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抛却她曾经喜欢扶风这点让自己不喜外,其实她也没有那么讨厌。只要她不讨厌自己,自己也不讨厌她,就成了。
这是主子的事情,桃儿作为一个丫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由着安宁去了。
安宁时不时地都会请刘雁舟过来坐坐,太子府的下人知道了,也不敢对刘雁舟太过放肆,这在府中倒也不是那么的受气了。
扶风一开始是说每月十五,三十的时候会回来,可是二十六那天,扶风提前回来了,而安宁也在那天去请了刘雁舟来府里坐坐。
扶风回了府里直接就往安宁的院子去了,结果这一进院子就看见在凉亭里面坐着的两个人。
一开始离远看,扶风还当是自己眼花了,都有几分不敢相信,走近了发现真的是刘雁舟时,眼睛都瞪大了些许。
“扶风”
那边的动静惊到了安宁,偏头就见扶风在不远处,当即就蹦跶了过去,朝扶风问:“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要过几天吗”
扶风只担心这妮子不小心崴到脚,忙伸手揽住她的腰,护住她,低声斥责道:“都这么大了,还这样蹦蹦跳跳的。”
在亭子里面的刘雁舟看着两人这样,笑了一下,朝扶风行礼:“将军。”
安宁听见刘雁舟的声音,神色马上回来,在刘雁舟和扶风的脸上来回巡视,结果都没发现变动,只当只自己疑心太重,都有几分嫌弃自己,就没把扶风和刘雁舟联系到一块了。
安宁拉着扶风上了那个亭子,拉着扶风在自己的旁边坐下,朝扶风说:“你不在府中陪我,我可闷坏了,这不,我请嫂子过来陪陪我。”
刘雁舟已嫁给太子,再称刘二小姐已经不方便了,称侧妃却是显示她身份低人一等,用嫂子这样的称呼,安宁只觉得都多了几分亲切。
可是……
这停在另外两人的耳里,却是觉得多了一份距离。
他们已经不是各自还没成亲时的扶风和刘雁舟了。
扶风面上不变,只是看了一眼刘雁舟,就收回了视线来,朝安宁说:“那我以后多抽空回来看看你。”
安宁一听这话都乐了,眼睛瞪大不可置信:“不是你说军中繁忙吗”
扶风说:“再忙也有时间陪你不是”
安宁听见这话嘴角一弯,笑了起来。
刘雁舟在一旁听着这夫妻交谈融洽,只感觉自己坐在这里分外不适,可是自己应承了安宁,也不好直接就告辞,只好在一旁坐着,端起茶杯喝了两杯茶水,才勉强把心头的那一丝苦涩给压了些下去。
她虽然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和扶风在一起,可是看着扶风和别的女人之间这样欢快时,她只觉得心中难受。
坐了一会,刘雁舟找托词先走了。
扶风对此没有侧目,安宁却是追了出去送她,看着她上轿子走了,这才带着人回了府里。
扶风还在那亭子里面坐着,安宁走了过去,朝扶风问:“今天怎么想着回来了”
左右无人,扶风伸手把安宁圈了过来,抱在怀里,低声说:“因为太久没有见到你,想着回来看看你。”
扶风有些时候说话油嘴滑舌的,安宁都快习惯了,可是听见扶风这样说话时,安宁心头还是有几分欢喜。
扶风却朝安宁问:“你最近都请太子侧妃过来坐坐”
“有些时候我也去太子府。”安宁说。
扶风听见这话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多问,放开安宁拉着安宁就回了院中,疲惫地躺在床上,要安宁给自己捶捶背。
安宁说:“你把衣服脱去两件,这样捶背也轻松些。”
扶风也就随了安宁的意思,脱了两件衣服,趴在床上让安宁帮着捶背推肩。
这做了一会后,安宁就累了,恼怒地甩手说道:“不想给你推了,累死了。”
“那请丫鬟进来帮忙”扶风偏头扬扬眉问安宁。
扶风这样一说安宁就觉得要是请丫鬟进来帮忙扶风就被占了便宜,当即摇头,说什么也不要丫鬟进来。
扶风看安宁这样好妒,笑道:“你要是不想丫鬟帮忙的话,你就给我好好的推背,最近可累了。”
“你要是累的话,你就不要让自己这么累不就成了”安宁眨眨眼说。
扶风闭上眼睛,说:“我是将军。”
她是将军,累是应道的,不应抱怨。
扶风吸了一口气,起身伸手只是一招,就把安宁压下,她看着安宁的脸,凑了上去,就亲了一下安宁的脸蛋,说:“我想你了。”
就是想她了,所以才赶了回来。
要是知道刘雁舟也在这里,今天就不回来了。
虽然以前没有太出格的事情发生,可是自己到底曾经调戏过她,这见到的时候,总觉得这心头有几分尴尬。
她嫁给太子这件事情,自己在这其中,其实就是一支助力手……
只要想到这些,这心头都有愧疚。
扶风倒去一边,低声说:“真的想你了。”
安宁伸手圈住扶风的腰,出声说道:“我也想你了。”
她也想他,可是她又不能去找他,只能等着他抽空回来。
“你说多回来陪陪我是个什么意思呢”安宁追问。
“唔,晚上的时候回来陪你睡觉,大不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起早一点回军营去。”扶风说。
安宁趴在扶风的胸口枕着,问:“你在军营是什么事情起床呢”
“卯时二刻。”扶风说。
“那你在府中什么时候起床”安宁又问。
扶风扬扬眉:“卯时初。”
安宁一听这话嘴角就是一抽,说:“这有区别吗”
“有,在军营里可以多睡两刻钟。”扶风说着笑了出来。
安宁伸手像扶风曾经弹自己额头一样,伸手就弹了扶风的额头一样,给扶风下命令:“以后多陪我。”
“好。”扶风当即就应了。
“十五三十要回来陪我玩一天。”安宁又说。
“应你就是。”扶风说。
安宁听着这话,安心地躺在扶风的怀里,听着他心口的声音,只听见里面“扑通扑通”地跳着,很有节奏,不快不慢。
天气慢慢地热了起来,扶风和安宁之间地离得有些开,虽然是为了避暑,可是安宁心中也不喜欢,在醒着的时候硬是要挤着扶风睡,扶风也由了她去,等着这人睡着了,不是扶风把她移一边,而是安宁把扶风踹一边去。
扶风对于这个事情简直是苦笑不得。
三十那天扶风休息,依着一开始的约定,带着安宁在京中四处走走,陪着安宁买点东西,走累了就上酒楼去歇息。
可是好巧不巧的,那酒楼雅间没有了,雅座也没了,只好在二楼靠窗的地方坐下。
旁边桌有几个人。
坐下之后,扶风给安宁倒了一杯茶水,让安宁喝水,安宁抿了一小口就不喝了。
扶风倒是不挑,当即喝了一杯。
“我喜欢府里的茶。”安宁说。
“可是现在不是在府里。”扶风说。
桃儿在一旁见安宁这样,劝道:“公主,等回府了,奴婢给您沏茶。”
安宁只好应了。
本来相安无事的,旁边一桌的人却是闲闲地开口:“既然不喜欢外面的一切,何必出府来”
安宁一听这话眉头扬高当即就不乐了,从小娇惯的性子是皇帝和太子养起来的,在宫中没人和自己说不,嫁给扶风除了偶尔会说“不”字外,还没人敢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放肆。
“你放肆!”安宁一拍桌子当即就站了起来。
在一旁闲闲喝茶的扶风却是轻笑了一声,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向那边背对着两人喝着小酒的人唤道:“原来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
“不是被废了吗”安宁问。
以前因为聚众闹事得罪了扶风和安宁是被皇帝专门撤了名号的,现在应该只是在家中闲赋了。
“就是废了,才会四处嘶哑,指望别人看上一两眼。”扶风说着拉住安宁的手臂,拉着安宁就走,说:“既然不喜欢外面的东西,我们回府去吃就好。”
安宁有扶风撑腰,这脸都大了几分,跟着扶风就走。
可是那一次两次被羞辱的刘文斌却是受不了这样的气,当即就站了起来,三两步就到扶风和安宁的旁边,伸拳就揍,扶风抬手格挡,拉住刘文斌的手腕朝旁边一摔——
刘文斌砸在旁边的桌子上,那桌子应声而倒。
“冲撞公主,只是这条,刘公子,你就该人头落地了。看在令尊和扶风同朝为官的份上,今日之事,本将军就不追究了。”扶风说。
一旁的安宁刚才被吓得不轻,见扶风要放过刘文斌,不满地说道:“我不,我要去和父皇说!”
“好了,乖,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扶风笑了一下,拉着安宁一起下了楼。
刘文斌支撑着爬了起来,却觉得这心口和那被抓过的手腕都疼得裂骨,心头又恨又气,瞪着那两人,只觉得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当即就晕了过去。
旁边人大喊大叫,那已经下楼的两人却是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
要说丞相府,今天可是翻了天,这刚得了特令能出去的公子哥这一出去又招惹了扶风,被打了个半残回来。
本来被人事不省地送回来的时候,丞相刘子诚还以为刘文斌是活不了,结果大夫诊治之后说是妒气攻心导致的,刘子诚只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什么时候是那么羞的。
开了药送走了大夫,等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终于醒了的时候,刘子诚脸上都不好看了:“你好好的怎么又去惹那阎罗了”
“骄横任性的人我不该说吗”刘子诚从床上支撑着爬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这脸上都有几分从心底上升的嫌弃:“爹,你身为丞相莫不是还怕那扶风不成”
丞相听见刘文斌这话,气得上前当即就赏了他一个耳光——
“啪!”
声音很响。
刘子诚一双老眼瞪着刘文斌,心中的怒火在此刻几乎被这个不孝的儿子给激得冒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刘文斌少年得意一朝金榜题名不知道多春风得意,可是只是扶风两句话直接就下狱了,别说功名了,现在得罪了扶风指不定以后见到都要绕道走了。
可是刘子诚明明把心都担破了,可是刘文斌却初生牛犊不怕虎硬是要去招惹扶风。
今天还以为被揍了个半死呢,结果却是这心高气傲的性子导致的。
“你得罪了扶风,明儿个就给我上门去告罪。”刘子诚说。
刘文斌这才刚醒,心头的气愤此刻还都在心头呢,骤然听见自己的父亲说这样的话,气得当即就咳嗽了起来,刘子诚在一旁只是看着他,不管。
一旁丫鬟忙着帮他顺气:“少爷,您别气您别气。”
刘文斌只觉得心烦,一把把丫鬟挥开,一个耳光把丫鬟甩到在地,骂道:“滚出去!”
“你这心高气傲的心性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刘子诚气得眼红。
丫鬟含着泪水退了下去。
刘文斌扶着床沿起来,看着面前的父亲刘子诚,说话的时候都有痛心:“不是说公主的驸马是从新科状元里选吗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
在他金榜题名的时候,却传来安宁公主嫁给扶风的消息!
要是知道安宁公主会嫁给扶风,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这样的认真。
“逆子!”刘子诚被刘文斌气得不轻:“你一个姐姐一个妹妹都嫁入太子府,你还想娶公主”
皇帝能允许
就算皇帝能允许,自己也不允许,皇家公主刁蛮任性是出了名的,尚公主
那是多想不开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刘文斌连连咳嗽,丞相却是不想还在这里看着这个不孝的儿子,当即提步就出去了。
这外面等着伺候的小厮一见丞相出去了,忙进来伺候,刘文斌咳嗽几声捂着自己的心口恨恨地瞪着一处,咬牙切齿恨声骂道:“扶风,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
一旁的小厮看着他这声嘶力竭的样子,都不好劝,那扶风在军中的威名从来都不是吹的,就凭他这三角猫的功夫,能是扶风的对手
今儿个不是才一招就被制伏了
“公子,您就别想那些事情了,先把药给喝了,让身子早些好起来,才是正事呢。”小厮上前。
刘文斌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一扬手,就把面前的药碗给打翻了,一边骂道:“滚出去!都滚出去!”
现在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拿自己当笑话,他们都笑自己把状元郎的位置给弄丢了。
可是——
他从来都不在乎那状元郎的位子。
当年随丞相入宫赴宴时,他明明就在宫墙之下听到安宁公主说以后的夫君一定要是状元郎,他发奋读书,就想着考取功名,能尚公主。
皇帝的意思也是在公主十六岁的时候给选夫婿,说一切都随公主的意思。可是——
可是为什么当自己真的有功名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样了
明明都快十年不回京城的扶风却是在这个时候回了京城,一回京城就和安宁公主成亲……
这都什么事情
所以他才会每每在见到扶风和安宁夫妻恩爱和谐的时候,想冒出去搅局。
如果不是扶风,现在在安宁公主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才是。
刘文斌越想越气,下床伸手推翻了旁边的案台,面上却是怒意。
他怒意难消。
扶风夺了自己的妻子啊。
可是就算扶风夺了自己的妻子,他也没法,现在的他,有的身份只是丞相的公子哥,除此之外,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扶风!
就是扶风!
“扶风,我要和你势不两立!”
刘文斌大声叫了出来。
因为受伤的缘故,这话叫出来,急怒攻心当即又晕了过去。
这外面守着的小厮一直都没听见里面有声音,探头进来看只见刘文斌躺着,三魂七魄都跑了半,大声招呼人去请大夫。
丞相府乱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扶风:抱着你溜达一圈京城都没事。
安宁:这么厉害
扶风:【特自豪】因为你是安宁,是我的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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