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李道思一步上前，直接摘掉了桃夭的帽子，发丝散落下来，原本应该乌黑的发现隐隐泛着暗红色，早已不是昨夜那般灰白：“你还说！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任性，现在这个时候你要去哪儿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就外面那雾霾，我出门还戴三层口罩呢，你以为你受得了我拜托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行吗”
桃夭重新把头发拢起，直接换了一顶宽沿小礼帽：“我不会有事的，你想多了，我去找阿水。”
“你还有心思撩妹，先顾顾你自己吧。”李道思急得原地打转：“你瞅瞅外面那天，吸进去的全是颗粒物，不能等过两天环境状况好点的时候你再去找她你有什么我去帮你说好不好或者你可以给她打电话、视频，都行的。现在社会跟以前不一样了，见一个人不一定你非得走到她跟前去的。”
“你现在灵力受到污染，又没有可以用的水。”李道思越想越害怕：“这种天气你还往外跑，万一、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
桃夭踩着长筒靴选了一件大衣，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帽檐，看着镜子里那双微微泛着红的眼睛，桃夭又拿一副墨镜戴上之后才对李道思说道：“小道士，你说得都对，但是我现在要去找阿水了，你能帮我开车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句劝！”车钥匙被塞进手里，李道思看着已经开门出去的桃夭，咬牙说道：“你还要不要口罩了”
“不要，快点！”
上车之后的李道思立马在车玻璃上划拉了几道，然后把车门封锁住，才对桃夭说道：“我用清风咒先帮你顶一会儿，但是没多大用处，你看完她我们就赶紧回来。”
桃夭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但是又马上反悔：“不好说，阿水要是留我，我就不回来了。”
李道思被她气得不行，故意说道：“说不定人家都不愿意见你呢，你还骗她，她说不定都不原谅你，到时候你不回来也得回来！”
“阿水不会的。”桃夭说道笃定：“阿水见我生病了，肯定会特别心疼我，才不会因为之前那一点儿小问题就跟我闹脾气，我们家阿水舍不得。”
无缘无故吃了一大嘴狗粮的李道思无话可说，只能专心开车。
桃夭闭眼打盹，她是真的很不舒服，体温升高身体发烫，喉咙里干疼，有异物，眼睛视物不清，头晕恶心浑身酸疼。因为灵力受到污染，她连基本的形态都无法保持，而桃夭经过千年的进化，本体早已与人体化而为一，她甚至都不能退回到原始状态进行自我保护，只能硬抗着。
每年的雾霾天都是桃夭最痛苦的一段时间，一开始还不是那么明显，后来越来越严重，严重到每年的雾霾天，桃夭就只能让李道思把她的房间画满清风咒，她待在里面寸步不离。
桃夭没有告诉李道思的是，他的清风咒已经不管用了，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