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回将覆过去的棋子翻过来,若是我这个‘车’旁边挨着的是珲哥儿的象,我便能将他的‘象’吃掉,占据他‘象’的位置,等到后来所有棋子都翻过来了,以剩下的棋子数目来论定输赢。”黛玉笑道,“这下法原是闺阁里的游戏,大概是堵运气的,并不需要考虑太多,我下棋下得平平,珲哥儿又小,便跟他玩儿这个,输输赢赢的全靠运气。”
林珲虽小,腹内也有上千字了,他玩儿棋子最初是瞧着姐姐和娘亲下,等到后来认得字了便也要上棋盘一决输赢了。
“呀,姐姐的马竟是挨着我的车了。”这下法来的快,姐弟两个你来我往,很快便翻了大办,林珲素来手气好,这时候一翻开将黛玉的“马”吃了,登时乐的见牙不见眼。
“哥哥,瞧,我打败姐姐了。”一局终了,算算棋盘上的棋子,竟是林珲胜了三个,小孩儿登时开心的往后一靠,扭头冲着殷佐喊。
“我对上他,向来都是输的道理,不若六哥哥与他下一局”黛玉瞧见弟弟欢呼雀跃不由笑道。
“好,我跟哥哥下一局。”林珲站起来,坐到黛玉身边来,朝着殷佐笑道。
再说贾敏这边,贾府中秋的年礼并不算贵重,除了寻常定例之外,还有五十个各色的酥皮月饼。
“这样热的天,难为林姐姐还来走一趟。”贾敏在前头花厅里等她,见她进来,一面令小丫鬟给她上茶,一面搬了个凳子请她坐下。
“老太太惦记着您了,只是到底想着您府上有事儿,不好直接邀您过去。”林之孝的陪笑道,她穿的端正,是节下府里新裁得衣裳,头脸都收拾得干净整洁,竟恍惚还是多年前祖母身边干练的大丫鬟。
“老太太近来可好”贾敏笑着问道。
“家里一切都好,每日也就是领着二爷跟几位姑娘们一道,偶尔东府那头邀请便过去赏花吃酒。”林之孝的轻声道。
“林姐姐,咱们相识也有数十年了,你今天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贾敏似笑非笑得斜睇她一眼,将茶盏放在了跟前的小炕桌上。
“姑太太,这事儿原是老太太听东府那头说了,她这些年也不管事儿,这才让我来先跟你说一声。”林之孝的犹豫半晌到底说了实话,“东府那头如今蓉少爷也十五了,近来正忙着给他想看呢,只是东府这情状您也知道,咱们自家人说自家话,敬大爷倒是修道去了,万事都不管了;珍大爷的性子,说一句不尊敬的话,到底有些荒唐,先珍大奶奶过世了,后头的奶奶进府来,哪里能当了珍大爷的意思”
“再怎么样,他如今到底也是世袭的三品爵威烈将军,哪里就如你们说的这样不堪了。”贾敏微微蹙了蹙眉头,她如今到底是林家妇,膝下又有儿女,若是从前孤身一人便是出言管一管也无妨,可如今,只怕她愿意说,宁国府也不愿听了。
“那也是姑太太您近些年都在南边儿,不清楚罢了。”林之孝家的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先珍大奶奶是妥帖人,如今这位,万事都顺从着爷们,也不好管,也就老太太偶尔说一两句,珍大爷才听听罢了。”
“敬大哥哥不是还在都中么若是不得力的,还不如请他来管一管呢。”贾敏听林之孝家的这样一说,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是请的回来,倒也好了,可如今那位爷是万事不管了,就连您上回回去瞧见的四小姐也是养在老太太膝下了。”林之孝家的苦笑道,“如今要给蓉少爷娶亲,说是瞧中了工部营缮郎秦老爷家的女公子。老太太那头说了,就东府如今的情状,也不拘身份,但求姑娘是妥帖人,往后能当得起东府的宗妇。只是到底往日秦家与咱们荣国府也没什么往来,如今冒冒然的教东府嘱托了,少不得要瞧瞧这姑娘到底什么样子,这才求到您这头来。”
“我们家老爷这头往来的多是清流,便是在工部里当差的同僚却也没听过跟着秦家有往来的。”贾敏摇了摇头。“照我说,倒不如请珍大媳妇儿给秦家下帖子,或是一道打蘸,或是一道年节下一道登高,总是有机会见上一见的。”
“是。”林之孝家的到底不愿得罪她,听她这样一说也就明白贾敏不愿掺和进来,到底按下此话不提,只说些过节的事儿,又坐了一会子,到底起身告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今天文里提到的梅桂泼卤瓜仁泡茶,来自另外一本明朝时候不可说的小说,它的作者叫兰陵笑笑生
林珲是锦鲤体质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浓糖 20瓶;泪梦红尘 15瓶;从此看文不坑 10瓶;人面桃花 5瓶;勿殇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