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于归三下五除二吃干净奶酪,放下小碗,拿起被她扔到一旁的簪子放在阳光下看着,赫然发现,这竟然整根都是黑色,只是颜色略浅,在阳光下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怎么全是黑色”她来回看了几遍,疑惑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簪子被火烧过。“
“被火烧过曹文依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带……”时于归原本迷茫的神情突然一冽,琉璃大眼里漫不经心的意味瞬间被收起,“杨家大火。”
顾明朝点点头。
“杨家那场火确实是巧,前一天曹文依刚刚消失在刑部大牢,后两天曹文依的簪子便出现在海姝瑶手中,中间的那天有具疑似曹文依的烧焦尸体被发现,这三件事情其中有着微妙的联系,而这些联系都和杨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顾明朝分析得头头是道。他也是无意中发现簪子的奥妙,这才诈了海姝瑶一句,但当时依海姝瑶的反应来看确实不知情。
时于归捏紧簪子,冷着脸说道:“海姝瑶知道这事”
海家和曹家关系还算不错,毕竟同属于杨家一派,又都在杨家面前有些脸面,所以来往紧密,若海姝瑶知道簪子真正的来历还敢往头上戴,那真的是令人齿寒。
顾明朝犹豫地摇了摇头:“当时她确实神情疑惑,不像知晓的样子,只是之前问话她还隐瞒着什么,如今看来也许有些关系,现在说不定是反应过来了。”
“不过我看她不像是有胆杀人的人。”顾明朝补充道。杀人者要不是天生心肠冷硬之辈,视生命如草芥,要不就是杀人者乃一时冲动,是一时冲动行为。如果是后者,那必定会日日受煎熬,很难在下意识被提问时遮掩得这般好。
时于归平日里和贵女们接触也不算多,因此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海姝瑶是什么性子的人。
“她很坏的,我给她传话,她竟然要污蔑我,把我抓起来。”门口,阿瞳回来时,刚好听到顾明朝的话,气冲冲地告状着。
“对!”长丰怀里的小夏极是配合,大声附和着,声音清脆响亮。
阿瞳冲进来,连说带比划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最后生气地总结着:“她抓我做什么,我都不认识她,怎么偷她东西。”
“对!”小夏从长丰怀里跳下,跑到顾明朝脚边,闻言,又大声附和着。不得不说顾侍郎真会养小孩,从阿瞳开始到了缘和一一再到小夏,都被他养得极好。小夏如今两颊都丰腴了不少,大眼小脸看上去格外乖巧。
“倒真是心狠之人。”顾明朝脸色阴沉。
“杨家的狗果然个个都会咬人。”时于归冷笑,“学杨如絮的性格倒是学得像模像样。”
杨如絮的性格她倒是有所耳闻,杨府丫鬟换得极快,据说每月卷铺盖抬出去的人可不少,杨家内院人极少,可见嫡系手段了得。
“此事和杨家到底有没有关系”时于归突然说起。如果曹文依真的死于杨家那场大火,那是谁让她进去的,那场大火是不是意外便值得深思了。
“不清楚,又是一条死胡同,这几次的案子次次都感觉无从下手,偏偏到最后又会突然柳暗花明,我有种预感,马上就有新的事情发生。”顾明朝揉揉脑袋。自从圣人千秋开始,长安城的大案着实不少,可每次都有惊无险,连顾明朝都觉得有些惊奇。
时于归端起立春给顾明朝准备的奶酪,本着不浪费原则,决定主动消灭掉它,无所谓地说道:“那便静观其变,说不定还需要我们推波助澜。”
顾明朝点头。如今看来只能这样行事。
一直沉默不语的长丰看向顾明朝,遗憾地问道:“不知严大恩和杜长生两位将军可是得罪了杨家人”
顾明朝脸色严肃,抬头看向长丰,冷静问道:“此话如何说起。”
“七天前,夜间巡逻,那日上半夜的巡逻卫队是杨家人,蔡右司御那日带队巡防,交接的时候发现他们带着海告站在棋盘街入口。”长丰说起,这事他本就是听手下士兵无意说起才听了一下,那日本觉得是杨家又出幺蛾子,今日突然想起严、杜两位将军和顾明朝关系不错,这才提醒一句。
“那日送两位将军出门的是葛生,所以蔡右司御才记得清楚,具体的不如你去问问两位将军和蔡右司御,也好做些准备。”
顾明朝眉头皱起,七天前不就是顾闻岳莫名其妙邀请他们上门吃酒的日子。他当时便觉得怪异,现在想来也许后招在外边,顾闻岳果然被人当了踏脚石而不自知。
“对了,既然海姝瑶不愿跟我们说,不如让杨如絮去问啊,总会有一个人露出破绽。”时于归吃得极快,小碗马上见底。她突发奇想,眼睛一闪一闪的,一个绝妙的主意在脑海中形成,不由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简直过得一团糟!!!!委屈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