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他说错话了
他说什么了
好像也没什么呀,那她应该没生气吧!
没生气干嘛不说话了肯定是生气了。
那为什么生气呢
傅恒瞎琢磨着,伸手去拉伊哈娜的胳膊,结果一把抓了个空。
“哇”伊哈娜撒腿跑到前面去,欢乐道:“有小猫。”
草丛里卧着一只小白猫,跟牛奶团子似的,在草沿边缩成一小团。
伊哈娜蹲下去摸摸小白猫,眼睛明亮,“小猫!”
傅恒走过来,挑眉,“你喜欢”
盈绣可从来不喜欢这些,她嫌脏。
伊哈娜重重点头,“我可喜欢了,小时候一直想养一只,但是我妹妹对猫毛狗毛过敏,家里不让养。”
“妹妹,你什么时候有妹妹了”傅恒凉凉道。
伊哈娜顺猫毛的手顿住了,随口胡诌,“表妹。”
好像没什么说服力,表妹跟她养猫有什么关系伊哈娜没底气了,又找补一句,“常来家里玩的表妹。”
傅恒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心里仿佛已经确定了什么,嘴上却不说,背着手站着,看伊哈娜乐呵地玩猫。
伊哈娜蹲在草丛边,抬头问道:“它好像饿了,能不能给它喂点小鱼干”
傅恒点头,示意身后跟着的下人去取猫食,又看着伊哈娜道:“你要是喜欢就带回去养。”
“真的吗”伊哈娜高兴道。
傅恒看她一脸笑容的样子,脸上也忍不住泛出笑意。
他跟盈绣成亲五年了,从没见过她有这样明媚活泼的样子,盈绣是活在规矩里的女人,笑不露齿,行不踏错,像个木头,像庙里的泥塑菩萨。
她还总看些女则女训,其实她都不用看,她自己就快跟女则女训融为一体了,刚成亲的时候,有段日子他是很不高兴了,他觉得他娶的不是妻子,是本端端正正的书。
可他越表现出不满,盈绣就越觉得自己没做好,反倒更加谨言慎行。
额娘也劝他,好好过日子,别跟媳妇拗气,他看着盈绣,心里叹气,也是个不容易的女人,于是这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了,不得不说,盈绣确实是个好妻子,无可挑剔的妻子。
他想,可能过着过着就日久情深了。
日子一晃五年,他敬她,怜她,可就是不爱她。
只能说,往后的日子,若是做不到举案齐眉,那便相敬如宾吧。
傅恒站在那,长身玉立,眉眼俊朗,忽然听见盈绣唤他,他回过神来,讶然抬眸。
猫食已经送过来了,有小鱼干和煮熟的碎肉,伊哈娜朝傅恒招手,“要不要一起”
傅恒走过去,蹲下身子,挨在伊哈娜身边,问道:“这怎么喂”
“呐,像这样,把鱼干撕成小片的就行了,大的它吃不下去。”
傅恒有样学样,伊哈娜笑道:“你还挺会的。”
小猫歪着头吃鱼干,伊哈娜想了想,问道:“给它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傅恒思索一下,“白色的猫,雪团雪球”
伊哈娜摇头,“太常见了,要不就叫它猫猫吧”
猫猫傅恒黑线,这是什么怪名
伊哈娜又问,“不好听”
“好听。”傅恒很违心道。
伊哈娜满足地抱起小猫,看看傅恒,“走吧!”
两个人抱着猫回了正院,伊哈娜想给小猫洗个澡,傅恒想叫下人去做,可伊哈娜非要自己洗。
傅恒也不知道怎么给猫洗澡,让人用木盆打了水进来,他思索着猫洗澡跟人洗澡应该也差不多,于是往盆里搁了皂粉和香油,想了想,又加了点花瓣进去。
那一盆水香气扑鼻的洗澡水,还飘着花瓣,傅恒看着还挺满意的。
伊哈娜给小猫拿毛毯子去了,傅恒等了一会,见她还没过来,就自己拎着猫往盆里放,可那猫好像怕水,呜呜咽咽叫着怎么都不肯沾水。
傅恒有点着急,硬把它往水里放,小猫喵呜一声叫出来,两腿使劲一蹬窜到地上了。
手上突然一疼,傅恒低头看,手背上被猫抓出了三个印子,挺深的,都渗血出来了。
傅恒无奈,只能暂时放下猫去找药。
伊哈娜一进来就看见傅恒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那只湿漉漉的小猫正缩在地上。
她走过去问,“怎么了”
傅恒转身,拿着个白瓷小瓶,伸出受伤的手给伊哈娜看,“让猫给挠了。”
伊哈娜一看,担心道:“呀,流血了。”看了一眼傅恒手里的白瓷瓶,“这是药”
傅恒颔首。
伊哈娜道:“你不能直接涂药,得先去洗洗。”
拽着傅恒坐下,又叫人打了盆水上来,伊哈娜把帕子沾湿,团起来给傅恒擦手,刚擦一下,白色的帕子上就沾了血丝。
伊哈娜给他擦干净了手,抓痕周围已经红肿了,伊哈娜碰了碰红肿起来的地方,“疼吗”
傅恒一时有些好笑,这么点小伤口能有多大事
伊哈娜低着头给他涂药,药涂在手上冰冰凉凉的,从这个角度,傅恒能看见她扑闪的睫毛,能闻见她发丝里的清香。
突然心口猛得一跳,傅恒看着她的侧脸,神色复杂,你,究竟是谁
涂完药,伊哈娜抬头,“好了。”
傅恒凝视她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两人目光正好对上。
伊哈娜一愣,赶紧低下头,小声道:“好,好了。”
“嗯,”傅恒收回手,“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评论,都是狠人,脑洞比我大,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