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收势站定,身后数颗头颅滚落在地。
“这些总跟在人身后的苍蝇,真是不讨人喜欢。”雾非欢甩落刀上鲜血,笑得阴测测的。
他继续前行,不知过了多久,诡异的步伐折道而返,重新出现在镜雪里。
神识扫过,探得此处空无一人后,他满意笑起来,继而垂下眼眸,对这无人之地道:“出来吧,我的临渊大人。”
一个浑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现身在庭院中,兜帽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面容。
雾非欢把方才阮东林给他的宝石丢过去,黑斗篷接住、握进掌心,略施一法,待宝石色泽由白转黑,又丢了回去。
庭院中气流骤然波动,掀得红衣黑发翻飞狂舞,这人幽蓝的眼眸中闪过奇异光华,瞬息间功力大涨。
“仰仗你才能吸收这圣器之力,可真是让人不爽。”雾非欢感受着石头上蕴藏的力量涌入体内、与自身相融合,扯起唇角笑道。
“若非如此,你我也没机会合作。”黑斗篷站定在庭院角落的一棵树下,抬手轻抚树身上的痕迹与纹路,动作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久违。紧接着话锋一转:“如今,你拥有了与太清境原箫寒一战的实力。”
“呵,那只苍蝇……”雾非欢笑容冷笑。
“你和阮东林达成了交易,我要你抓住机会,把圣器取过来。”黑斗篷道。
雾非欢不以为然:“圣器在上经阁,我现在就能帮你抢出来。”
树下的黑斗篷却是摇头:“不,圣器不在上经阁。”
“哦”雾非欢歪了下脑袋。
黑斗篷:“圣器在阮东林身上。”
红衣刀者渐渐眯起眼睛,与头顶天光对视一瞬后,意味深长道:“啧,符合那只老狐狸的行事风格。”
“好了,拿到圣器后,立刻通知我。”黑斗篷言简意赅,说完之后不再逗留,提步欲行。
却是被雾非欢叫住:“临渊大人。”
黑斗篷脚步一顿:“还有事”
雾非欢走上来,一边挽着骨刀,一边绕他转了一圈,声音低沉带笑:“你的名字……和那位后神一模一样呢。”
“哦好像还真是的。”黑斗篷语气淡淡。
雾非欢桀桀笑起来:“你……该不会就是他吧”
黑斗篷反问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人后退几步,刀花一挽,露出和先前逗阮东林时一模一样的表情:“不如何,我们不过是合作一场罢了。”
“我等你消息。”黑斗篷的反应依旧很淡,他拉了拉兜帽,快步离去。
酉时三刻,金陵城南,怀仙路二十五号。
夕阳如火,烧过姹紫嫣红的庭院,止步在长廊外半尺处。阮霰和原箫寒对坐廊上,中间摆着一盘棋局。阮霰执黑,原箫起执白子。
厨房顶上的烟囱冒出乳白色炊烟,浓郁的香从半掩的门内飘出,同花香混杂在一处,又散往四方。
今日晚膳的主厨乃阮方意,他在百岁山修行百年,衣食全靠自身,是以磨练出一手好厨艺。而镜云生,在旁边帮忙打下手。
“阮小霰,你都琢磨了一刻钟了,这步棋,是走还是不走”原箫寒瞬也不瞬望定阮霰,语带笑意。
阮霰捏着黑子,冷冷瞪了原箫寒一眼:“闭嘴。”
原箫寒一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在棋盘上指指点点,笑得很不要脸:“我给你支个招如何你落到这里,接下来几步也走这边,保准将逆风翻盘。”
“呵。”阮霰冷笑。
“棋力不如我,这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以后我教你就是了……来来来,走这里走这里。”原箫寒伸手越过棋盘,按住阮霰的手,想要把他拉到方才指点的位置,熟料对面之人指尖一弹,把棋子打到他胸膛上。
这一下没怎么用力,但原箫寒当即捂住心口,表情做作地倒在地板上,“哎哟,阮小霰把我弄疼了。”
阮霰拂袖起身,再度冷笑:“不下了。”
庭院另一边,沈不悔在修剪羽箭,林间鹊解下手串上的铜钱,正要进行占卜,表情端的是严肃,没人看见廊下的情形,因为原箫寒捏了个结界。
他不要脸地朝阮霰伸手,要阮霰拉他起来,后者不理会,并且打算走出长廊,让这混账自个儿躺在地上玩,结果刚抬脚,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恰在此时,院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谢天明拎着几坛酒走进来,“我回来了——”
“你出门买酒,未免买得太久了些。”镜云生从厨房里探出脑袋,语气略有抱怨,“我还以为你找酒曲自个儿酿去了。”
谢天明笑着耸肩:“因为我跑了整个金陵城,尝了数百种酒,才终于挑选到合心意的。”
镜云生平平一“啧”,“那过来帮忙,还有几道菜就好了。”
谢天明放下酒走过去。
阮霰把原箫寒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抬手打碎结界,步入庭院,对厨房道:“吉时在什么时候”
“酉时五刻,也就是两刻钟后。”阮方意回答,末了加上一句:“都这个时候了,你不能把我赶回去。”
阮霰平平“嗯”了一声,反手抓住身后那只尾巴的手腕,回去卧房。
作者有话要说: 原箫寒:我需要战前动员
明天似乎是520,今天随机掉落红包吧,我爱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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