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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

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吻了下他的唇。

这姑娘还惊讶地没回过神。

下一秒,鹿萧粲然一笑:“叔叔,我好想你。”

周淮初失笑,知道她故意,却仍然很配合地说:“叔叔也想你。”

叔叔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竟公然在路边跟自己叔叔接吻。

那姑娘被雷了下,看他们的眼神也古怪了几分,大约心里浮起了几丝不好的想法。一秒不到就立刻拉着行李箱远离这对闪瞎人眼不知羞耻的男女。

等人刚一走,鹿萧立刻从他怀里挣脱开,她瞪他一眼,很酸地说:“净有小姑娘想往你身上扑。”

他笑了声,捏了下她脸蛋:“你不就扑过来了。”

“哼。”

两个人坐进车里,鹿萧想起出校门看到的那一幕,问他:“你刚才干嘛笑得那么开心”

周淮初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她问什么,他唇角微翘:“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鹿萧想了想那天的情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看他一眼:“你那时候多拽啊!”

“我拽”他失笑,“我拽还帮你捡资料,还在晚上送你跟室友回学校,你把一杯血腥玛丽倒在我西装上我都没跟你计较。”

想起那杯‘血腥玛丽’,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仔细想想,她跟他一天之内两次见面的情景都挺奇葩的。谁又能想到当时毛毛躁躁的她和浑身散着疏离的他之后居然会走到一起。

鹿萧叹了口气:“缘分可真神奇。”

他‘嗯’了一声,突然揽住她的肩说:“谢谢你那天撞了我。”

她忍不住嘴角弯起。

也谢谢你那天被我撞。

半个小时后,到了临水别墅区。

车一路行进到家门口。

开大门的是家里的保姆阿姨,鹿萧跟着周淮初一起走了进去,尽管他再怎么说不用拘束,她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进了客厅,迎面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身材苗条,没有一丝臃肿,保养的很好,除了眼角几丝不易察觉的细纹,几乎看不到年龄在她身上的痕迹。

鹿萧一眼便猜到这是周启昌的现任妻子。

看到他们,程碧霞笑着开口:“淮初。”

至少从表面来看,她还算温和。

周淮初很有礼貌但也很平淡地叫了声‘阿姨’,鹿萧跟在他身后重复,才进门不到两分钟,她就觉得很压抑,周淮初大约能感觉她的不自在,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似在安抚她。

客厅沙发上,周启昌起身问周淮初“下班刚过来”

周淮初点点头,‘嗯’了一声。

周启昌又看了眼鹿萧,那张明明挺严肃的脸上,硬是在挤出一丝慈祥的笑:“饿了吧晚饭都准备好了,今天可是你阿姨亲自下厨。”

鹿萧乖乖地笑:“谢谢叔叔阿姨。”

程碧霞从餐厅出来,说:“谢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

鹿萧干干地笑了两声,心里却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虽然她说的是极为亲近的言语,脸上也有很温柔的笑意,但这种温柔好像只是客气的温柔,笑意也只是礼貌的笑意。

仿佛一切都未达眼底。

但这种家庭环境,好像能做到表面如此已是不易。

周启昌也顺着接话:“你阿姨说得对,自家人不用客气。”

周淮初薄唇轻抿,没说话,鹿萧简直如坐针毡。

好在吃饭的时候,一切就正常了许多,周启昌时不时问两句周淮初的工作问题,可能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他这次多少有点顾忌,倒没对他的工作有过多评判,只是让他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而程碧霞也做足了一个长辈应有的样子,她很有修养,总是温柔的笑着,偶尔会给鹿萧夹菜,让她多吃点,也会夸她长得可爱漂亮。

只是,吃饭的间隙却一直没见周淮初的弟弟出现,鹿萧正觉得奇怪,旁边的周淮初就开口问。

“周竣呢”

他话音刚落,周启昌便哼了一声:“谁知道这小子又干什么去了,前两天说得好好的,今天突然说什么系里篮球赛回不来,整天就是个骄纵的大少爷脾气,谁也不敢惹。”

程碧霞一笑:“再骄纵还不是你宠的从小就惯着他,他现在那少爷脾气一大半都得怪你。”

周启昌像是懒得反驳,只看了程碧霞一眼,淡淡道:“说得好像你不宠一样。”

鹿萧愣愣地听他们说话,心里却是一酸,他们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包括周淮初的父亲,他虽然嘴上那么说,可语气里分明是对周竣的溺爱。

鹿萧偷偷看了眼周淮初,不知是不是早已习惯如常,他脸色平淡,没有一丝波动。

没过一会儿,话题又突然绕到她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周淮初提前说过,倒是没人问起她父母,只是问了一些她学业的事还有关于舅舅的事。

她一一回答了几句,在提到舅舅的名字时,周启昌显然有一丝诧异。

周启昌:“顾明远宁都做实业地产的顾家”

鹿萧也很惊讶,却仍然点点头:“是。”

周淮初问:“你认识”

周启昌‘嗯’了一声:“去年在宁都有个局,一起遇到过,当时我们谈的很融洽,还一直笑说有机会一定要合作。”

周启昌笑了下:“现在倒好,都是自己人,以后合作起来更方便。”

对于生意的事,鹿萧并不太懂,但她也完全知道顾家跟周氏二十多年的基业相比必然相差不少,但是从周启昌的表情和语气来看,他好像真的很欣赏舅舅。

周启昌一直不吝夸赞:“你舅舅是个厉害人物,年纪轻轻就自己打出一片天,我像他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事业完全不如他做的这么出色,他目光独到,手段也很强硬,让人不服不行。”

鹿萧是怎么也没想到周启昌居然对舅舅的评价如此之高,不过,仔细想想,舅舅现在也才三十六七岁,下海仅仅八|九年,能到现在这种地位也的确不一般。

都是商界翘楚,多少会有些惺惺相惜的感受吧。

鹿萧笑着说:“我舅舅要是知道您这么欣赏他,肯定也很开心。”

周启昌冲她笑了笑,“你这孩子会说话。”

他又问周淮初:“对了,怎么之前从没听你提起过你有这么个师兄”

周淮初淡淡说:“好像我们也不太有机会说这些事。”

他们哪一次聊天不是几句匆匆结束,怎么可能会到能闲聊起各自朋友的地步

周启昌顿了顿,自知他说的是事实,便也没再问。只是对鹿萧很周到的说:“回去带我向你舅舅问好。”

鹿萧乖乖的点头。

这顿饭眼看着就要吃到最后,本以为就这么平平淡淡得过去。

可周启昌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很感叹地说:“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的越久,越是很难保持一颗不被利益熏陶的心,这一点,你舅舅就做得很好,他很低调地做了不少公益事业。没有为了企业宣传,完全出自内心。”

鹿萧很诧异地看他一眼,有点惊讶他会这么说。

周启昌适时补充:“前两年,我在锦城考察项目,听说他在事业刚走上正轨后,就给一所中学捐了一整栋楼,在我眼里你舅舅还是个年轻人,我还是挺震撼的。”

鹿萧觉得可能周启昌跟周淮初关系一直不冷不热,所以他是想要尽量在她面前扮演一个慈祥和蔼的长辈形象,因此恰好找到一个话题,便一顿饭下来几乎都在有一句没一句地用舅舅来跟她聊天。

相比之下,程碧霞跟周淮初都安静了许多。

不过,周启昌说什么她还是秉着对长辈的尊敬,很认真地跟他回应。

鹿萧解释:“因为我们都是锦城人,当年那场地震,锦城受灾很严重,其中最为惨烈的就是我们中学,舅舅以前也是从这个中学毕业的,所以感情很深吧,他两年前的确给我们学校捐了一栋楼。”

周启昌很惋惜地点点头,又看了周淮初一眼,大约也是想到了他母亲,他叹了口气:“那场地震的确让无数人家毁人亡,很让人难过,作为锦城人,你舅舅做得很好。”

鹿萧笑了下,随口说道:“他捐的那栋楼连名字都没改,本来校领导提议可以以他名字命名,但他拒绝了,还沿用了以前的名字,”

他们话说完,一直沉默的周淮初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愣了下问她:“地震的时候你已经上中学了”

她点头:“是啊,初一。”

他想了下她的年纪:“十二岁,正常的话,不应该是小学六年级”

鹿萧笑了下:“我早上一年学啊。”

他没接话只问:“锦城哪个中学”

“三中。”

他蹙眉,喃喃地重复:“三中……”

鹿萧正不明所以。

他又问:“你舅舅捐的楼叫什么名字”

鹿萧想了想:“博学楼。”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出口都无比认真。可当她一一回答完之后,他的神色突然又变得复杂起来。她试图从他细微变化的表情上能够分辨出是些什么情绪,可是很难,好像有震惊有突兀地了然又好像有怀疑……

而那双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似乎也突然处于游离状态,盯着她,一时竟忘了说话。

鹿萧发觉他不对劲儿,便也敛了笑意,问他:“怎么了”

餐桌上,周启昌跟程碧霞也很疑惑地看着他。

周启昌愣了下:“淮初”

周淮初反应过来,随即又迅速恢复平静,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摇摇头:“没什么。”

他眼眸微动,只淡淡说:“之前没听你说过。”

鹿萧觉得奇怪:“……也没必要特意说这个吧。”

再说他也没问过啊。

这个小插曲过后,周启昌又问了些什么,鹿萧都一一回答,只是周淮初好像变得更加沉默。

等吃过晚饭,周淮初送她回学校。坐到车上,他虽然表情已经正常,可仍然没怎么说话。

他一直看着窗外,好像神色仍在游离状态。

鹿萧想问他,可是又不想问。

还好,没一会儿,周淮初就跟她说话:“萧萧。”

“嗯”

“关于地震的事,你还记得些什么”他很认真。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问这些,鹿萧仍然回答:“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我记忆里已经很模糊了。”

接着她又把以前的话重复了一次。

这是她认识他以来重复的第三次,她只记得同学们在哭喊,有人在跟她说话,然后救援部队把她救了出去。

周淮初问:“所以,你当时就是被掩埋在那栋博学楼下”

她点头,又很惋惜地说:“那栋楼是学校最老的一栋楼,年久失修,整栋楼的师生没多少活下来的。”

“在上什么课”

“数学自习。”

“是什么人再跟你说话”

“我记不清,应该是个老师吧反正是个男的”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好像让我别睡觉……”

周淮初问完这几个问题,便没有再说话,他的神情突然开始变得有点……似乎是茫然。好像是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夜色里,宾利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窗外两侧有霓虹灯一一闪过,在他脸上勾勒出忽明忽暗的光影。

车内很静,鹿萧发现他脸色不太好,唇色有点白。

此刻她自己也有点不知所措。

她勉强干笑了下问:“你怎么了”

他好像这才回过神来,摇头说“没什么。”

“真的”她狐疑。

周淮初笑了笑,好像自从刚才吃饭一直到现在,他是第一次展露笑颜。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又吻了下她发丝:“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很心疼你。”

明明没发生什么大事,可他这么一说,她居然眼眶一热,有点委屈的说:“我还以为你刚才怎么了呢,吓我一跳……”

他看她一眼笑笑说:“你胆子这么小啊,我只是听你说起当年,有些事不知道好奇而已,你吓什么。”

鹿萧:“真的吗”

他握着她手指,低头吻她指尖:“真的。”

“那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为什么突然很沉默很心不在焉的样子。”

周淮初抬起她下巴,看着她眼睛给她解释:“吃饭那会儿,院里突然发来消息,说有个项目出了问题,正是关键时刻,这两天得迅速解决,还挺麻烦的,我当时听了有点烦。”

如果不出意外,周末他们肯定是要腻在一起的,可是他这个意思肯定是没办法呆在一起……

下一秒,周淮初揉揉她脑袋:“抱歉,这两天可能不能陪你了。”

她安慰他:“没关系,工作最重要,你安心工作。”

车子行驶到江大东门口停了下来,小陈很有眼色的开门出去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

车厢内就他们两个人。

周淮初突然把她抱在自己腿上,此刻的他已经跟往日一样没有丝毫不对劲儿。

他低头吻她的唇,吻得很热烈,很缠绵,吻了一遍觉得不够,呼吸的间隙,又重复吻第二遍第三遍。直到好几分钟之后,他才缓缓放开她,然后额头抵住她额头,很温柔很宠溺的样子。

他很眷恋地叫她:“萧萧。”

“怎么了”

“我爱你。”他突然说。

鹿萧心砰砰跳:“我知道。”

“告诉我,你也爱我。”

“……我也爱你。”

他盯着她:“你答应我,永远陪在我身边。”

她好笑地看他:“我之前就说过了啊。”

“再说一遍。”

她无比真挚地看他:“我是你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不会抛弃我。”

“嗯,不会抛弃你!”

她说完,他又抱住她,在她唇上辗转厮磨,舌尖探寻到她的开始不断交缠,他抱得很紧,像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

临下车前,周淮初对她说:“萧萧,周日下午我来接你去吃好吃的。”

她笑了下,又想起他出问题的项目:“你周日下午能忙完吗”

他沉吟片刻,很笃定的语气:“能。”

她迅速抱着他脸颊亲了一口:“那我们去吃之前吃过的那家俄餐。”

“好。”

“我要吃两份酸奶油。”

“好。”

“我还要喝伏特加!”

“好。”

他都一一答应,鹿萧这才开开心心地下车,他目送她进了校园,然后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重重教学楼之后他才重新回到车里。

等小陈坐上驾驶位。

周淮初立刻说:“去锦城。”

小陈很惊讶,看了下表晚上九点,到了锦城估计已经深夜。

他不确定地问:“现在吗”

“嗯。”

得到肯定他也不再犹豫,直接开车出了城,上了环城高速。

在车上的时候,周淮初久违地拨了个号,等对方接通,他直接说:“高律师,明天我们见个面。”

挂了电话,他又在锦城订了酒店。

一切准备完毕,周淮初靠在后座椅背上,他蹙起眉,又略显疲累地捏了捏眉心。

一时竟不清楚到底是太累了还是太过紧张。

如果事情真像他预料中那样,他几乎无法想象,他要怎么面对她,他更要怎么面对自己

车急速行驶在高速,路两旁有不断的树木匆匆闪过。

他闭了闭眼,深夜周围寂静无比,却始终无法让他的心冷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四点,我累了……

今天这章写的太长了,一万字了。

明晚应该就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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