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的时候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是一副很忙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是在干什么。宁长生想,她可能大概知道一点,因为从前他们每次下墓之前要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大同小异。
管家没有特意和宁谢说起齐王府宴会的事情,大概是觉得,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好说的。请柬都已经放在了书房里最显眼的位置,主子自己不提起的话,那么自己这个做下人的也就没有多嘴的必要。
这样的结果也刚好是宁长生想要看到的。
宁谢越晚知道这件事越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要知道就好了。
虽然想也知道这个想法不太现实,因为一旦过了明天,齐王府宴会的消息,必定又会成为楚京贵族们茶余饭后的新一轮谈资。
宁谢会察觉到请柬并没有送到他手上的这个事实,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宁长生特地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对于这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她还是很重视的。在她看来,如果能得到林鹿书院杨先生的青睐,那么必定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这些日子以来,她自己也悄悄托奶妈寻了不少名家兵法和战役来看。可是自己看到底比不上老师讲解,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
有些时候托着手上的书本想上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宁长生就像是一个在黑暗中迷茫摸索着前行的人,需要一盏明灯指引她一个确切的方向,只需要轻轻指引一下就好。
如果说她精于墓葬之道,那么学识这一块就是她最大的短板,前世的时候宁谢给她在家中请老师也只是教她识文断字,对于四书五经,孔儒之道这些从来不曾涉及,更别说是兵法策论了。
齐王府的宴会定在午后,时间还很充裕。
宁长生早起晨练完之后,还想着一会要编个什么样的理由骗过宁谢才能出门,结果一整个上午都没能碰到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听府里的下人说..他好像是一大早就出门了。
楚京的街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街道的两边照常营业着各种各样的店铺。
如今三国的关系虽然紧张僵持着,可是楚京这个地方的繁华并不受这些的影响。这里的楚人们还是日升日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算是边关打仗也有人去解决,根本不用他们去操心。
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是这样好,天塌下来有上面的人顶着。
这个点街上陆陆续续多了不少的马车和轿子,宁长生踩着悠闲的步伐靠着街道两边走着。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这些人的马车和轿子都是往一个方向去的——那就是朱雀大街上的齐王府。
各家的排面都很足,毕竟外出赴宴代表的就是一个家族的面子,谁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落了下风。不求有多么的奢华有气势,但一个官宦人家坐个轿子应该也是最标准的配置了。
就如同宁长生猜想的一样,齐王府的大门口今天异常的热闹。
楚京各位官僚和贵族们前来赴宴自然是不会空手来的,门口除了两位检查请柬的小厮还多安置了两张大桌子。一张桌子上有人在登记礼册,另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盒,每一样看起来都很贵重的样子。
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宁长生不由得有些局促了起来。
她站在齐王府的大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贵族们手持请柬络绎不绝地往里去,仔细的盯着这些人随行而来的家丁,企图找出一两个比较‘清廉’的人来。</p>
然而这样观察了好一会,发现大家好像就真的都很大方,她刚刚看到了京兆尹,即使是京兆尹这么清贫的官都随手带了一份礼过来..宁长生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胀的眼睛,不想再继续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