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谢一回来就目的明确的来到了宁长生的房门前,紧接着毫不客气地踹开了房门。三更半夜的,一点也没有身为人家爹的自觉。
齐王府发生的事情从下午宾客陆续离开王府起,就已经开始在有限的范围内迅速地传播。
宁谢这个人虽然本身是较为孤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一种,可是他手下的人不是。
传得沸沸扬扬的除了齐王府有‘刺客’这件事之外,再值得人们津津乐道的就是传闻中的‘宁家小姐’了。宁家小姐又再一次以此种特别的方式出现在了大家的口中。
一听到这样的流言此次人竟然和自家将军有关,于是也顾不得去分析其内的真与假了,先到宁谢跟前来禀报了再说。
“你下午去哪了。”
门口站着的人背着月色,这样看过去像是一团黑影站在那里。宁长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也能够从对方的语气之中听出一些端倪。看似平静的语气中饱含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脑子里的神经在听到了宁谢的声音之后不自觉的就紧绷了起来。她有些僵硬地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在下午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编排好了。
只是因为一时之间被对方的气势唬住了,所以才有些紧张。
咽了咽口水,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看起来会比较自然一些。实际上就连宁长生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的惧怕这个人。
“我出去走了走散心,总是待在府里觉得很闷烦。听说天心楼的大厨新研制出一种糕点还不错,我带了一些回来送到爹爹房里去了,阿爹看到了吗”
宁长生放轻了自己的语气,此刻就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绵羊,和下午在齐王府门口那样的凌厉模样完全不一样。在外人面前的她是一个模样,回到家里之后作为女儿的她又是另一个模样。
宁谢终于迈动了脚下的步子朝着房间里走了进来,比起刚刚踹门的那一下的暴怒,现在的情绪显然是已经缓和了很多——好吧,这些都是宁长生自己的分析,她推测是这样的。
“是吗”
“那楚京之中大家耳口相传的宁家小姐是谁”房间桌上的烛光将宁谢的脸照得黄黄的,一双较为浑浊幽暗的眸子状似不经意的抬起盯着宁长生。两个人的眼神只是稍稍一个对视,宁长生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慌了。
人一旦慌张起来头脑就会变得一片空白。
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手上还拿着看到一半的兵法策论,一时之间竟然也忘记了将这种容易触怒对方的东西掩藏起来。宁谢问题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就揭穿了女儿的谎言,一点面子也不留,很明显今天是要将这个事情追究到底的。
宁长生为什么会出现在齐王府齐王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早已经家喻户晓,而林鹿书院的大名即使是宁谢这种人都如雷贯耳,所以这个目的不用多说,已经是呼之欲出的答案。
偷了他的请柬,出现在齐王府。
这样做了之后不仅不知道低调,却反其道而行在齐王的地盘上演了一出大戏..宁谢半虚着眼,视线再移到对方着手中握着的书上。封面半倾斜着刚好正对着他这个方向,是以上头的大字看的一清二楚。
心里头那股莫名的躁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上涌,宁谢努力克制着这股使自己变得躁动的莫名情绪,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看这种没有用的书。”
眸子里忽明忽暗,摇曳的烛光倒映在瞳孔之中闪烁着,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开始紧握成拳,青色的血管也许是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而微微凸显了出来。</p>
他也不想做一个动轴就打人的怪物,而且每次打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