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情脉脉不是这么用的,”郇瑾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来,恼羞成怒道,“王女阁下,您这言行,有一个词再合适不过了!你这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你害羞了么?你害羞的脸都红了唉?”格日乐开心地挂上郇瑾的脖子,高兴道,“腾格拉,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对不对?你这是不愿意承认了?嘿嘿,还有,你这明明是两个词,不是一个词,你害羞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连数都不会数了呀。”
“腾格拉,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郇瑾险些被她的胡搅蛮缠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格日乐往上一蹭,稳准狠地叼住了郇瑾的唇。
“我说过了的,腾格拉,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犯错误的,”格日乐一边孜孜不倦地往郇瑾的怀里蹭,一边含糊地为自己的出格言行辩解道,“是你非要这么看着我的,不能怪我自制力不够,把持不住啊。”
郇瑾真的是要被她折腾疯了,扯了几下没把人扯下来,反而两个人在那里滚来滚去,什么该有的不该有的反应全蹭出来了。
“腾格拉,你和我试试吧,”格日乐气喘吁吁地望着郇瑾,眼神里满是两个人都懂的青/涩/欲/望,她强行压制住最后的那点子少女羞涩,直白地邀请道,“会很舒服的,你看,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反应是不是……”
郇瑾闭了闭眼,烦躁地捋了一把头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接站起来,一点情面也不留地起身就往外走。
“腾格拉,”格日乐慌了,起身追过来,不安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滚,”郇瑾抿了抿唇,冷冷道,“滚,别让我说第三遍,要么你滚,要么我自己滚。”
郇瑾觉得,会相信格日乐能好好地躺下睡觉才是他今天做下的最错误的选择。
“你不要这样嘛,”格日乐委屈道,“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征兆也没有,明明刚才我们两个还好好的,你也不是完全一点都不喜欢我的嘛……”
“王女阁下,看在你之前的慷慨帮助的份上,我今天就再教你最后一个道理。”郇瑾怒极反笑,漠然地望着眼前低着头衣衫不整的少女,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浮上心头,他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就一点一点走到现在这混乱的情况了……但他至少,现在还有能克制住自己的理智。
“格日乐,你记住,”郇瑾冷笑道,“我是一个男人,而男人的本质,就是不拒绝,你以为我是是很喜欢你么?”
郇瑾失笑,看着格日乐就像大人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冷漠地告诉她:“你错了,刚才那个情况,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就算是你最讨厌的温朵娜,我都能有反应,这个答案,你满意了么?”
格日乐的脸一点一点白了下来,屋子内方才的旖旎气氛还未完全消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是已然降到了冰点。
格日乐已经全然无了方才丝毫的甜蜜或羞涩,只垂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到地上,茫然又难过地问郇瑾道:“真的么?腾格拉,你说的是心底话么?就算,就算……我对你来说,跟这世上的其他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么?”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么?”格日乐轻轻地问道,“哪怕一点点,一点点都没有么?”
郇瑾抿着唇没有说话。
“无所谓了,”格日乐抬起胳膊,仓促地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做出蛮不在乎的姿态来,硬气道,“我不介意的,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不喜欢我也无妨,反正我们两个之间,有我喜欢你就够了。”
郇瑾只觉得自己脑袋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痛得他也无力去分辨为何在刚才看到格日乐的眼泪时,自己心头会如打翻了调味瓶一般,五味陈杂,复杂得厉害了。
算了,郇瑾疲倦地捏了捏额角,最后的最后,也只是心神俱疲地重复道:“我想睡觉,格日乐,我的脑袋现在很疼。”
“噢噢,”格日乐如梦初醒,擦了把眼泪,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应和道,“睡觉,那我们回去好好睡觉……”
郇瑾简直被她磨得没有脾气了:“你还不走?”
“我不走,我也不乱动了,”格日乐小心翼翼地摸着床边坐下,弱弱地要求道,“腾格拉,我不过线,就是想看着你,你睡吧。”
郇瑾捏着额角躺下,最后也只是冷冰冰地扔下一句:“随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