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林谦还是和她对立，那时候的林谦还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那时候的林谦活着。
活生生的林谦。
林谦说：“您表白的方式真独特。”
白芨说：“我是实话实说。”
“没有人会愿意让你活过来，可我只想让你活着，你必须活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后来事情败露，我选择自杀，我并没有死。”
“我借用了无数人的身份活下去，我早就不是当年的白齐光了。”白芨说：“我不是她。”
“她很好，当然我也并不建议你用和霍修文合作的方式来保全我。”
白芨说：“生前荣耀，死后毁誉，你也是如此。我甚至有点后悔让你活过来，让你活着面对这一切。”
她淡淡地说：“其实，我从未想过和你有什么结果。”
“就像复活你，只是我喜欢，你养的那只猫，也只是太可怜了，我抱过来，养了几年，白家还不缺猫粮钱。”
“你不用感谢我，我并不需要，也无需觉得愧疚，为了我去做什么，没有任何必要。”
白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色近乎于冷酷。
她说：“我们当年的情况实在不好，王朝虎视眈眈，联盟内部四分五裂。参战的都是年轻人，是联盟人的父母、兄弟姐妹，子女，还有爱人。就连最普通的民众都可以去抗议战争，我不行，我要分析战争的形式，甚至还要在你的参战书上签字，批准你去战场。”
“林谦，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她道：“我想告诉你，我们少年时很好，但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我们背负的一切决定了我们没有任性的资格，当年的参谋长不会选择林谦阁下，正如现在的议长不会接受元帅送来的花。”
“我希望你能明白，林谦。”白芨说：“我们真的，没有任性的权利了。”
她说完，朝林谦微微颔首，像是当年那个矜贵的白家小姐一样，打开了门。
林谦哑声道：“白……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