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浑然不觉被一个小丫头吃豆腐了似的,任由她抱着,轻轻抬手。
之前被苏汣拿来砸蛇的铃铛居然出现在他的掌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捞起来,或者说其实在她砸出去铃响的瞬间就被男人以看不到的速度给半道截住了。
难怪砸不到那蠢蛇!
决明一摊手,那条细细的白蛇就松开了嘴巴,两枚小小的尖牙泛着寒光。
下一瞬,嘴巴合上,三角小脑袋歪了歪,就无比乖巧地爬上了决明的掌心,哪里还有一言不合咬人的张狂劲儿!
苏汣看得瞠目结舌,却还没忘了在男人结实的腹肌上蹭了蹭脸,糯糯地问。
“师兄,它有毒吗?”
“见血封喉。” 决明淡淡地回答。
苏汣就感觉一阵眩晕,“我、我要死了……”
整个人更加放肆地软在美人身上,本来撩起来别在腰上的裙摆已经散下来,沾了水湿嗒嗒地缠在身上。
跟决明玉色的皮肤混在一起,火红显得更加耀眼。
他没推开苏汣越抱越紧的动作,反而打横把她抱起,整个从水中飞了起来。
几个空中滑步,人已经飞离了水池。
苏汣懊恼不已,被人抱在怀里,就不识庐山真面目了!
然而还没等她遗憾完,就感觉身子一轻,被男人给抛了出去。
她在空中翻滚两圈,间歇性地看到了立在空中的一具修长玉色躯体,他长臂一伸,内劲就从不知道哪儿摄来一条白色长袍。
决明盘旋一瞬,已经白袍加身。
还先一步落地,伸手接住了刚刚完成空中三周半的火红少女。
不过却没有再慷慨地多抱她一会儿,接住就直接大掌一翻一劈,让苏汣自己立在了小径上。
“嗳,师兄!”
苏汣想要喊疼,她可是刚刚被毒蛇咬了呢,怎么能就这么放开她呢,走不了路啊!
娇滴滴地喊出来却发现,小腿一点都不疼。
疑惑地掀起裙摆,还没放下去裤管的白净小腿肚子上仍旧干干净净的,哪里有想象中被那白蛇两枚尖牙咬出来的两个冒血小孔?
不信邪地又看看另一条腿,难道记错了?
当时明明感觉被咬了。
可惜,另一条腿也一样的白净。
苏汣嘴里咂摸咂摸,好像当时只是看到白蛇咬下去,觉得皮肤上一紧,貌似确实没有很疼。
都是心理作用。
脸上蓦地烧红,哎呀,她刚刚可是借此撒娇投怀送抱揩油吃豆腐了……
“你身上有徐姨的味道,它不会咬你。”
就听决明在前面淡淡出声。
紧接着一道铜光划过,苏汣赶紧伸手,捧住了徐莺给的那个铃铛。
看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难怪了……敢情那蠢蛇只是因为她吃自己主人豆腐朝她抗议示威!咬下去的时候就自己收起了尖牙。
也难怪她胡乱师兄师妹的决明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铃铛是信物。
估计他在入定状态只有通过这个铃铛才能安全唤醒。
苏汣把铃铛往怀里一揣,几步追过去倒退着跑在决明前面,顿时又遭受一万点美色暴击。
男人已经被内力蒸干的乌黑长发被他随意拢在肩头,白袍前襟松松地半掩着露出半截锁骨和中间一道微陷的阴影,慵懒又冷艳,比在瑶池见过的男仙更像仙人。
“师兄!”
苏汣忽然大喊一声。
决明微微撩起眼皮看她,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徐姨会把这个陌生少女放进来,但意外的,他并不觉得讨厌。
“嗯?” 他含糊地哼了一声。
“我没骗你,我就是你的小师妹,待会儿师父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苏汣说得十分认真,明媚的小脸上杏眼睁得大大的,骨碌碌水汪汪,像某种小动物。
特别是红扑扑的两腮。
让人非常有咬一咬舔一舔的食欲。
那条白蛇忽然从决明衣襟里面钻出来,探着三角脑袋晃了晃,似乎也对苏汣十分感兴趣。
刚刚在水里它就研究了一会儿了。
这时观望三秒,“咻”地飞出去,在空中拖出一条白色虚影。
苏汣还没反应过来要躲,就见那尖尖的脑袋在自己脸颊前约莫一寸的地方陡然停住。
视线偏斜,就看到它绷成一条直线的细长蛇身。
尾巴尖尖被决明两根手指捏住,主仆二人动作之快,都已经臻入化境。
然后小蛇就从苏汣眼前掉了下去,决明提溜着它的尾巴随手一扔。
只听见附近花丛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道受到心灵创伤的它跑到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小酒红扑扑的脸
白蛇:为什么掐我尾巴尖尖!
师兄:我还没咬。
不久后
白蛇:你咬过了,现在我可以咬了吧!
师兄:你可以试(死)试(死)看。
小酒:咦,师兄是四川人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