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有阳光,比平常暖和不少。
挽挽乘着暖和出来玩。
等她玩开心了,再去思考如何拥有一个马蜂窝,然后对少帅进行打击报复的事情。
这厮可小心眼,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事情在她身上不存在。
少女娇笑着从大石头后面飞出来,好死不死直接一头扎在了面色冰冷的年轻男人怀里。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美人,腰身这么粗。”
少帅刚从军营回来,身上还沾染着外头风尘仆仆的味道。
这样的气息,强烈区别于挽挽身上终日被供养在温暖闺阁里的香甜气息。
前者如刀,锋利,杀人见血。
后者如绸,柔顺,勾人腰肢。
这个游戏。不仅要抓人,抓到了才出来人是谁,那才算是赢。
挽挽嫩嫩的脸蛋在霍仿胸前的军装上磨蹭。
小手不知天高地厚地抠着男人喉结下的那颗扣子。
“你哪只,怎么长这么高”
扣子都快到挽挽额头了,这人得多高啊。
挽挽生锈的脑袋冥思苦想,想不出来陪她玩的丫鬟里面,谁有如此叫人羡慕的体格。
小鼻子在男人身上闻来闻去,小手在男人身前乱摸。
被男人阻止,握到了掌心。
男人太高大,女孩子又那么娇小,看着就像缠着他撒娇,被他禁锢着,求他陪着自己的玩的小情人一般。
怪也怪这二人相貌都太过出众,每次出现在一个画面里时,总会将原本淡如水的氛围硬生生扭曲成暧昧的二人世界。
挽挽勾着霍仿的腰,笑着扯下了自己的面纱。
“让我看看你是哪个小美人”
笑意盈盈的眼睛猝不及防被一双寒如冬墨的琥珀眸子锁住。
嘴里的话已经出去一半,“小美人”
挽挽的侍女们立刻低下头。
霍仿的两个副官齐齐朝着反方向转身。
即使身处在花园里,却没有人敢跟他们的视线归拢于一处,纷纷避开。
挽挽的笑意渐渐凝固在嘴角。
男人的腰,即使再细再没有赘肉,那也不同于女子纤细的腰身。
挽挽乍以为终于抓到了人,得意忘形之下,竟然没感觉到手臂底下的硬质肌肉。
“少帅”少女怯怯地叫。
无端端透着可怜。
明明扑上去的是她,却有一种她似乎被人扑了的感觉。
花园的人工河清澈见底,湖面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年轻军装男人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着少女的手,伟岸得如同一颗大树。
挽挽就是依靠着他生存攀附的菟丝子。
从外人的角度看,少女好像是趴在男人的胸前,依靠着男人的力量才能站立一般,连手都被他恋爱地托举着。
少女主动,男人被动。
冬日里的强风吹过,少女的披风裹挟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深军绿色披风被吹得扬起。
柔与刚,弱与强,男性与女性的最直观画面。
美的可以入画。
挽挽每次都很怕霍少帅就是了,不仅在他身边大力气会消失,而且他的气场太强,一靠近他总有一种被别人完全笼罩和控制的错觉。
即使这个男人什么也没做。
挽挽的另一只手依旧放在男人的腰间。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霍仿,怯怯地慢慢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挽挽就是这么坦诚,她就是欺软怕硬来着
人比人气死人。
霍仿这些日子过得极其煎熬,白日里工作繁忙,夜晚被那艳丽的画面纠缠得不得入睡。
精神越来越差。
而这些画面的主人,竟然心无芥蒂地在玩捉迷藏。
面色红润,眼角含笑,可想而知他为了她受尽煎熬时,她活的有多么滋润。
霍仿冰冷烦躁的眸子有如结了一层厚厚寒冰的湖面,一把锋利的刀刃带着火山喷发的热浪,从里至外将寒冰击破得粉碎。
霍少帅忽然低下头笑了。
怎么可以呢
这怎么可以
搅乱了别人的一池春水,把他弄得这么狼狈,她却全身干干净净地站在湖边看戏,这不公平啊
她的身上,也得沾染上他的水那才合适呀。
这不是他强求的,是她非要往她他怀里扑的。
既然心心念念了这么久,怎么能让她逃走呢
霍少帅笑了,挽挽却浑身一抖。
笑了竟然比面无表情还可怕
挽挽抽回了自己放在男人腰间的手,再试图抽走被他托在掌心的手。
但这次没有成功。
挽挽错愕地看着面前扬起微笑的霍少帅,脑子里滚动着坏主意。
有点害怕想给他一拳就跑路,奈何打不过
男人只是轻轻捏住挽挽的手,挽挽就抽不出来。
清俊男人的笑容里有种拨云见日的豁然和势在必得的热切,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要收割面前的小绵羊。
不知从何时起,少帅的眼神中再不见冰冷,虽依旧面无表情,却温柔和煦。
这样的少帅,不说在军营,即使在帅府,也没人见得到。
“挽挽小姐,可有撞疼”
挽挽浑身僵硬,乖乖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