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板就挡在郑落竹身前。
“当”一声,震得铁板直响。
唐凛也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飞快把郑落竹拉起来,难掩惊喜:“你的[铁板]。”
郑落竹还有点懵:“我觉醒了”
唐凛点头:“你觉醒了。”
郑落竹不可思议,愤怒能觉醒,恐惧能觉醒:“怨念也能觉醒啊!”
唐凛:“……”
vip队长就不打听自家伙伴在危急关头的内心活动了。郑落竹已觉醒,后面的战术执行就更安全了。
二人凭借郑落竹的[铁板一圈],引着杀人魔到了八楼,又一路有惊无险地跑到了主起居室门口。
郑落竹的文具树,简直就是为克制杀人魔能力而生的,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热爱自己[铁板]——那平平无奇、朴实无华的板材,却散发着最璀璨的生.命.之.光。
一把将唐凛推进主起居室,郑落竹从外面关上门,自己面对杀人魔,慷慨激昂隔着门板喊:“队长,别担心,有我!”
怀疑他觉醒得忘乎所以了:“你是装傻还是真蠢,最多再有十秒,你就会被系统强制离开这里。”
郑落竹神情僵在脸上,半张着嘴,傻得浑然天成,仿佛每个毛孔都在懊恼,操,我忘了。
的怒火都因他的过度愚蠢,而有了平息趋势,看着郑落竹的眼神,同情又可怜:“我会帮你给你的队长收尸的,”细长眼里,笑意阴森,“如果尸体没切太碎的话。”
“叮——”
通关提示如期而至,郑落竹圆满谢幕,功成身退。
或许是那一圈专门克他的铁板看着闹心,或许是郑落竹的愚蠢带给了他快乐,难得好心地什么都没做,就静静目送郑落竹消失。
外面的走了,屋里的还在。
推开门。
唐凛一只脚正要跨入密道,闻声回头,神情紧张。
看着地上的大洞,没想到房里还有这样的玄机。
他先前来过这里一次,发现了藏在吊灯上的那个刚通关的蠢货和另外一个女人,还和一个缠着绷带的小子打了一架,从头到尾可没见地上有这样的大洞。
难怪这两个人一路逃窜,隐约像是有着明确目的地,原来是希望借由这个密道逃跑。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等等,突然闪念,想起了那个自己可以进却无法下坠的[生门],眼里掠过一丝犹疑。该不会这密道,也只允许闯关者进吧。
一个分神,那边唐凛已经跳进去了。
“啧。”懊恼,立刻上前,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也往里纵身一跳。
没想到一进去,人就极速往下滑。
幸福来得太突然。
一喜,在极速的下滑中,甚至开始脑补等下要把唐凛切成几片。
“咚……”
隐约的闷响传来,应该是那个家伙落地了。
调整滑行姿态,对密道的尽头充满期待。
终于,他也滑出密道口,“咚”地落地。
离开密道的漆黑,的视野慢慢……
“砰——”
“咔哒。”
奇怪声响中,视野重新漆黑。
怔住,那两声,一个像是关铁门,一个像是……落锁
对危险的直觉让他本能警惕,立即想要起身,但身体才撑起来一点,头就“当啷”撞上了铁板。
错愕,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手四下去摸索,然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困在了一个金属围成的狭窄密闭的空间,而且这个空间正在迅速移动中。
不对。
为什么会移动
是……怕他用“两个房间之间的传送”逃脱被困空间
一霎惊醒,来不及调投屏,立刻操控精神力,在脑内调出古堡房间平面图,随便选了个房间就用意念发送“移动”指令。
指令发出,人却仍在黑暗幽闭中。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幽闭空间的移动停下了。
用力一砸金属壁,懊恼到吐血,就差一步!
房门外,走廊。
唐凛、范佩阳、莱昂、和尚、白路斜、何律,六人围着那个被他们以最快速度挪出房间的铁柜子,确认杀人魔还在里面,稍稍松口气。
柜子躺倒放在地上,柜门已经上锁,原本在屋内正对着密道下来的落点,是他们从[生门]返回,按照事先约定的地点集合后,走了几十个房间才寻觅到的。一人多高,两人多宽,材质、大小,都符合战术要求,更完美的是,还自带简易锁。外面插销一落,一卡,里面死也别想打开。
找好柜子布置妥当,唐凛和郑落竹才去的八楼,用“高谈阔论”开启战术第二阶段。
之所以非要找杀人魔,也是因为这个陷阱对浴袍男效果有限。就算后者被困在里面,也可以发动“真空领域”和“空气压力”。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战术进行,顺利得超乎唐凛想象,当然也要感谢杀人魔的配合。
唐凛虽然不清楚是谁让杀人魔处于一种被愤怒支配的不理性状态,但显然,这种状态让他们的战术执行事半功倍。
唐凛落下来的时候,柜门还是开着的,所以他起身就能闪。
杀人魔当然没这自由——关门,落锁,全封闭打包,才是他的待遇。
“郑落竹呢”范佩阳没看见自家员工。
唐凛说:“觉醒了。”
“他也觉醒了”和尚一脸羡慕,“胆子小就是好啊。”
“不是恐惧觉醒,”唐凛替自家队友澄清,“是怨念。”
和尚、莱昂、何律、白路斜:“……”
“话说回来,这也太容易了吧。”和尚“咣当”踹一脚铁柜子。他还以为得殊死搏斗一番,才能把杀人魔塞进去,结果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的确有些难办,”何律犯愁道,“人抓住了,我们还没觉醒。”
白路斜闲闲一笑:“那就先报仇。”
报仇大家当然想,被两个变态追杀这么久,心里都憋着气呢。
但——
和尚:“人在柜子里,碰都碰不着,怎么报仇还是说你要把他弄出来我可提醒你,他是全身锋利,弄出来可就更碰不得了。”
白路斜歪头,狡黠勾起嘴角:“谁说人在柜子里就碰不着”
十几分钟后,六人合力将铁柜子从五楼搬到八楼,古堡顶层的楼梯口。
柜子被放置在地面和楼梯交接的位置,一半在地面,一半悬空。
里面的人不明真相,只直觉要糟,愤怒咆哮:“你们要干什么——”
没人理他。
白路斜抬脚踩上柜子边沿,用力往下一蹬。
柜子蹭出地面,重重落到楼梯上,先随着楼梯角度翻滚半圈,然后在“咯噔”“咯噔”声里,径直滑到楼梯底。
柜子里安静了,不知道是被摔懵了,还是在羞耻中晕厥了。
白路斜走下楼梯,来到柜子旁边,抬眼望向五人,漫不经心道:“如果踹的力气够大,一路翻滚也是有可能的。”
和尚不喜欢白路斜,但这不妨碍他快乐地咧开大嘴:“放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