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在江雪的治疗下,终于是脱离危险。
晚上半夜时分,昏昏沉沉好几日的时间,终于醒过来。
第一眼高长恭便看到了谁在旁边榻椅上的江雪,目光不由的柔和下来,虽然能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但是这也一点都不妨碍高长恭看得到江雪眼底下微微的青色。知道这一次是他让阿雪担心。只是他真的是没想到自己会中箭,毕竟去的时候他对自己的身手有十足的信心。
“长恭,你醒了。”江雪的睡眠从来都浅,高长恭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时候,她便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自然也就看到高长恭半坐起身来,看着自己。
病弱美男也果然是养眼的很。
江雪眯了眯眼睛:“喝点水润润喉咙。”等到高长恭一杯水下肚,江雪拉起他的手腕,把了一下脉搏,强劲有力,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剩下的不过就是一些皮肉伤,好好的养伤一段时间便也就没事了。
“阿雪,让你担心了。”高长恭认错的态度一向都十分良好。
江雪对此倒也没有深究,本来就是在战场之上,受伤是很正常的事情,开口说:“不用这么小心。你也不想这样,不过既然知道,下一次一定要小心。”揪着这点事情不放不是江雪的风格。
高长恭听着江雪温柔善解人意的话,目光不由的更加柔和。这就是他的阿雪,如何能让他放手离开,虽然知道阿雪不喜欢打仗,更加不喜欢尔虞我诈的事情,但是他还是私心的把阿雪留在自己的身边。
经过这一次的手上,高长恭和江雪的感情更加的融洽起来。
虽然是受了伤,不过价值却十分值得。在近几年里北周和北齐应该可以和平共处,互不侵犯,而突厥那边也被高长恭打的没有还手之力,最少五年内没有能力兴兵再犯。而突厥也是个识时务的,在他们退守后方,停战后,便提出的联姻,把他们新一任可汗的第二女嫁给高湛做皇妃,以缔结两国友好。
高湛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对他来说,反正是个女人,他后宫里的女人还少吗多她一个不多,更何况还能够让两国暂时的和平,便也点头答应下来。
突厥除了北齐还也和北周缔结姻亲,是可汗的第三女。
对于他墙头草的性格,高长恭虽然有点不悦,但他毕竟只是个兰陵郡王,并非北齐的国主。虽然私下里嘀咕两句,但却也没说什么。
江雪就更加不会在意了。
对她来说北齐即便是什么时候灭亡,她也不会多在意半分。
因为边境暂时的安静下来,没了战事,江雪和高长恭的婚事便被提上日程,毕竟就他们的年纪来说也都不小了。对此,虽然有紫魅全力反对,但是她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她现在的身份比起当初的孤女更加难以让人接受。敌对手北周宇文护的夫人什么呵呵……比起江雪这个孤女更不受到北齐人民的欢迎好吗
对于高长恭要娶个孤女做王妃,虽然容貌不差,但高氏一族的人多半都是呈现不屑的态度。不过这对于高湛来说,却十分的乐意,毕竟高长恭手握军权,护得北齐安危,很得民心,他自然不希望高长恭娶个高门贵女回来。如今他上道,娶了一个孤女,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因为这个缘故,高湛更是下令赏赐不少好东西给高长恭,甚至还册封江雪为正一品的郡王妃。地位不可动摇。
江雪和高长恭的婚礼举行的相当盛大。
婚后的头几年里,她和高长恭的生活都很平静。但是随着北周皇帝宇文毓被宇文护派人毒死,大司空宇文邕登基为帝。这个宇文邕颇有几分本事,励精图治,而且他的运气很是不错。因为他登基不过半年的时间掌握军政大权的宇文护便被人刺杀而死。
宇文邕迅速的接掌了宇文护留下来所有的势力。
这样一来宇文护到底是如何死的情况便也就一目了然了。
北周这边安稳政权,并且在新帝宇文邕的励精图治之下,越发的强盛起来。
反观北齐这边,高湛依旧昏庸,而且这两年的身体是越发的不好,如今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北齐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太子高纬监国处理,但是这个高纬比起高湛来说,更是个胡作非为的人,疑心病也重的厉害,如今还没有登基,便已经开始铲除异己,打压对他有危险的兄弟。
对比北周,北齐简直是没得救。
为此,高长恭整日唉声叹气,为国担忧。
他担心的哪一天很快便来临,高湛病死,高纬登基。
他登基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加封自己的亲信,打压一应的兄弟,先后寻借口赐死了自己几个堂兄弟,弄得朝堂上一时人心惶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北周由登基才一年的高湛御驾亲征,开始北伐之路。
虽然北齐有高长恭,但是架不住有拖后腿的人。
仗打的本就艰难,偏生高纬还对高长恭有怀疑,不顾战事,执意传召高长恭回京。
高长恭无奈之下回京,而他这一回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连高纬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打入天牢之中。说他集结兵力意图谋反,赐下毒酒一杯,命他就地自裁。
至此,高长恭是彻底的死了心,心灰意冷的喝下毒酒,终年三十一岁。
而他死后众人才发现,他的王妃江氏已经是带着他们的独子不知所踪,不过她一介女子又是孤女出身,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就是。
高长恭被杀的第二年,北周大破北齐,自此北周宇文邕一统南北朝,北齐国破家亡。
“阿雪,我们走吧。再不回去,我们就要赶不及出城的时间了。”高长恭看着街道上以往那些高氏一族的贵族,此时却被人捆绑一串,走在街道上,奇异的他竟然没有半点的波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妻子儿子,轻声的开口说道。
江雪开口说:“好。”高长恭喝下的毒酒早就被江雪掉了包,不过是一般的假死药,她可没有要做寡妇的打算。
站在江雪和高长恭中间的七八岁的孩子叫高江,是江雪和高长恭的独子,早就在这里呆的有些不耐烦,心中惦记着江雪在他生辰的时候送给他的那匹小马,听到说要回去。立刻就欢呼雀跃起来,拉着江雪和高长恭的手,转身离开。
一家三口和谐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