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雅端着水杯进了毕忠良的办公室。毕忠良没坐办公桌上,而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着了她,笑眯眯的放下报纸打招呼“这么突然的叫你过来,没打扰你吧快坐”
放下水杯,韩秀雅坐到沙发上,扯了扯衣角,把因为坐下来而有点皱的制服扯平了,放松了肩膀靠到沙发背上,慢悠悠的说“我能忙什么啊,闲着呢。说吧,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啊要是想让我不把批条压着,那就免谈了。”她和毕忠良算是同级,就是权利不如他大而已,但她又不是争权夺利的,也就不需要对毕忠良低头客气。
“你这一开口就把话给堵死了,我还能说什么”局里其他人不知道韩秀雅的真实背景,毕忠良却是唯二知道的,所以在很多无关紧要的地方,他和局座都是能让则让。偶尔韩秀雅对他们的态度不怎么客气,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这上行下效,就变成了韩秀雅成为局里地位有点超然的局面。
“装模作样”翘起二郎腿,韩秀雅扯了扯嘴角不在乎的说“行了,别兜圈子了,有什么想问的赶紧的问,我就不耐烦你们这些搞情报的,一句话非得拐几个大弯,累不累啊”
“你看看你,这一张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饶人的…”笑着说一句,见韩秀雅一个白眼就甩了过来,毕忠良无奈的点头“好好好,知道你不耐烦,我就直接问了。昨晚你们吃饭是怎么回事你觉得唐山海和徐碧城怎么样”
“哟,你这是来考我啊还是装傻啊能怎么回事,你那好兄弟跟徐碧城之间的那点小暗涌,当谁瞎看不出来啊不明着说都是看在你毕处的面子上。怕我让徐碧城下不来台,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当护花使者。我是说一句他圆一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他两才该是主角儿呢。我就纳了闷了,我到底是把徐碧城和唐山海怎么着了,卖了我的喜好不说,连人家请我吃顿饭都要跟着去,是多怕我韩秀雅吃了他们啊气死了我!”恨声说着,韩秀雅拍了一下底下的沙发“连最后散了,都忙不迭的把徐碧城给先送走,留下唐山海送我。这都是什么事啊,你见过有这样的吗这唐山海也不瞎,徐碧城和陈深之间的那点破事怕是早看出来了,他也精乖,想走我的路子。切看着都替这对夫妻累得慌。”
“走你的路子那这唐山海可真够聪明的。”笑应了一句,毕忠良若有所思。
“人总要有点梦想,万一活见鬼了呢”冷嘲着说,韩秀雅睨了一眼毕忠良,稍稍提高了声音“我跟你说啊毕处,你要真为你这兄弟好,可就好好劝劝,再怎么说徐碧城也是局座的外甥女,这唐山海过来还送了大礼的,真要藕断丝连也别闹得人尽皆知的,这局里上下,都在悄咪着看热闹,这要是闹得太难看,局座那边可是要脸面的”
“啧,终究还是年轻啊”对陈深这个兄弟毕忠良还是很护着的,一句年轻就打发过去了。
毕忠良说陈深年轻,韩秀雅不予置否,端起水杯吹了吹,喝了一口还有点烫的白水。
“对了,你们那边的那个什么‘宰相’的,到底什么病啊这都住院多久了,一点都没好转每天好药好医生的供着,要供多久啊看着账面上哗啦啦流出去的钱,我这心啊,一揪一揪的。”
“哎,纪律!”韩秀雅提到了‘宰相’,毕忠良不打算多说,‘宰相’病重没办法审问,但还是有价值的。他一直觉得这局里有卧底,只是一直都没查出来,不管‘宰相’能不能开口说话,他相信只要他捂住了‘宰相’的真实情况,就能钓到鱼。
“德行!”不满的顶了一句,韩秀雅站起身端起水杯“我走了”
韩秀雅走了之后,毕忠良想了很久,再三推敲着韩秀雅的话,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习惯使然。但韩秀雅不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人,她抓的重点永远都只是她自己在意的面,毕忠良掰过来嚼过去了好几遍,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只能按时放开了。
在过道遇上唐山海、徐碧城和陈深,韩秀雅对他们全都视而不见,连陈深打招呼都懒得理,一把推开和她面对面的唐山海,把人推了一了趔趄,趾高气昂的走了。
“哎哎哎”刘美娜拦住韩秀雅,拉到自己办公室里,很是八卦的问“怎么回事啊昨晚他们不是请你去吃饭了吗没谈拢啊”
“别提了问陈深去,烦!”硬邦邦的甩下一句话,韩秀雅出了刘美娜的办公室,见唐山海他们还站在原地看过来,白眼一抛哼了一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唐山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衣服里拿出一颗米粒大小的珠子,珠子没什么光泽,形状也不太规则,估计扔地上也不会有人去捡。把珠子放在手心里来回拨弄一会,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找出一个小盒子把珠子好好的装起来放进口袋里。
晚上有个舞会,局里所有排得上号的人都要参加。韩秀雅总是不能理解,就局里这种特殊性质,怎么就一天天的这么多舞会,上到局长下到队长,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参加好几回舞会,简直闲得慌。
舞会上杯盏交错,所有人都戴着一张得体又优雅的面具,衣香鬓影、歌舞升平的,好似平日里那种风云暗涌全都不存在了。
唐山海和徐碧城跳了一曲,喝了一会香槟看向舞池,舞池里穿着洋装十分漂亮的韩秀雅正挽着一个名流在翩翩起舞,两人时不时的交头接耳一番,那副亲密的姿态看着唐山海一肚子酸水。
肚里泛酸水的不止唐山海一人,徐碧城也一样。舞池里陈深搂着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据说那是他的女朋友李小男,这让徐碧城很是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