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大鸡腿韩秀雅自己是吃不完的,所以她是和齐翰分着吃的。糊了满脸满手的油后,韩秀雅腆起了小肚子,一脸满足的舔着油乎乎的嘴巴。
齐翰把她抱回房间,帮她洗脸洗手让侍女给她换过了衣服之后,又仔细的替她擦过了香脂,整个人都香喷喷水嫩嫩后抱着躺到竹榻上,拿过一本书一边念着,一边教她识字再细细的讲解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着齐翰轻缓的念书声,韩秀雅没抗住周公的召唤,东翻西转的在齐翰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齐翰轻拍着她,念书的声音没停,等确定她真的睡熟了之后,才抱到床上睡。
替她盖好被子,齐翰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轻声说“小猪一个。”每次一念书就睡觉,这是把他念书的声音当成催眠曲了吧。
时光荏苒,十五岁的齐翰已经是个翩翩少年,虽还青涩却也风华已现,而当年的小胖团子韩秀雅也长成娉婷少女,明眸皓齿的,笑起来还有两个甜蜜蜜的小梨涡。齐翰以为会和韩秀雅一直一直在一起,等他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就是他求娶她之时。但没想到离别来的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
朝堂上,韩齐非被太子的人以莫须有的罪名逼迫,险些清名不保,不得不告老还乡以保全家人。还没有上朝资格的齐翰收到消息的时候,老师一家已经离开宅邸,他只能快马追了上去,在城门外追上了他们。
和老师说完了话,齐翰走到马车前,师母从马车里下来,把空间让给两个小孩好好的告别。
双眼含泪的韩秀雅看向撩起门帘上来的齐翰,啜泣着问“齐翰,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的,我不会忘记你的。你呢你会忘记我吗”掏出手帕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齐翰想和老师说让韩秀雅留下来,可是想也知道老师不可能会答应的。
哭着摇头,韩秀雅对他伸出小尾指“拉勾,我们说好了,谁都不能忘记对方。”
“好我们拉勾!”微红了眼眶,齐翰勾住她嫩嫩的小手指,今日一别,他们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松开手,韩秀雅用手帕胡乱的抹了把脸,从荷包里拿出一根手绳给他“我还是没有学会做荷包绣花,这根手绳我送去天龙寺开光供奉过了,它会保你平安的。等我以后会做荷包绣花了,我再给你做好不好”
“嗯,我等你的荷包。”握住了手绳,齐翰哽了嗓子。
还有太多话想说,侍女却在外面催促,齐翰不舍的对着韩秀雅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无奈何的下了马车。对着老师和师母抱拳鞠躬,齐翰看着车队重新移动,一点一点的走出他的视线,直至再也看不见。
动作轻柔的把手绳戴到腕上,齐翰眷恋的摸了摸绳面,衣袖落下遮盖住了手绳,阴翳的看向皇宫的方向。
太子,你送我这么一份大礼。他日,齐翰必定百倍奉还!
眨眼又是匆匆六年,已经长成了的齐翰越发的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清隽如谪仙。在朝堂上,他和太子一直针锋相对,却由于良好的形象,而让人觉得他只是对事不对人,尤其是最近,太子的一些行为是越发的荒诞,和赵王妃私会却险些害了太子妃落水殒命一事,让不少人对太子皱起了眉头。
下了朝,齐翰和太子在道上相遇,按照惯例必定是夹枪带棒的言语来往一番,不意外的,太子含恨而去,齐翰依旧温文尔雅面带微笑。
回到府上,齐翰算了算时间,也该到了韩秀雅来信的日期了,问过了管家,却发现并没有信件到来,只能忍下心焦,耐心等候。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忘记韩秀雅,他有去老师的故里寻找过,发现老师并没有回到故里,而是不知道去了哪,若不是后来接到韩秀雅的来信,他恐怕不会有那么好的耐性和太子周旋,直接弄点什么让太子归西算了。之后几年,他和韩秀雅的书信来往虽然断断续续的,却一直保持了下来,知道老师另有避忌,他也就没有执意要前往他们隐居的地方,但他真的很想韩秀雅,很想见一见她。
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腕上已然褪去了鲜亮颜色的手绳,尽管齐翰很努力的保养,手绳却抵不住时间的流逝。齐翰有点默然,这辈子他还有机会收到小雅亲手为他做的荷包吗他想娶她的心愿,还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