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挡着脸还在哭,这打人手法他可真是太熟了,被打的时候发现眼前的这张脸也特别的眼熟。
确定一下眼神,应该是自己人。
他哭一会放下挡脸的手,脸上已经有点挂彩了,忍着疼怯怯地看着甘甜,吸着鼻子问,“是老大吗”
甘甜还在喘气,盯着眼前的老男人。
在气快喘匀的时候,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看着老男人问:“罗吹子”
他是罗吹子没错了,哭着一把扑到甘甜脚边,仰头道:“甜爷,真的是你啊!”
甘甜这时候再看老男人,确实长得有点像罗吹。
她松了一口气,气息还不稳,看着脚边的老男人,“你也没死”
罗吹子点头像小鸡啄米,“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醒来后发现自己穿越了。”
是自己人就好办多了,至少不用多耗费精力对付原主养父那个极品。
眼前的罗吹子实在太油腻,甘甜把他踢开一点,继续问:“小八妹呢”
他们团伙三人,没死之前干的是摸金倒斗的险事,靠摸文物出来赚钱生存。可能是偷鸡摸狗遭天谴了,最后一次下墓墓穴爆炸,他们没能脱险,被炸死了。
他们团伙三个人,甘甜是个行走的历史资料库,精通古墓构造和各种机关术,习有鉴宝知识,天生拥有鉴宝奇能,是团伙老大。罗吹子会看风水懂易经八卦,看相算命都会一点,是个老神棍。而小八是个话少面瘫心暖的粉面小男生,喜欢处理杂事,主要负责后勤。
因为小八生得秀气,所以甘甜和罗吹子有时候会叫他“小八妹”或者“八妹”。在小八难得抗拒地说不喜欢的时候,也会叫他“八爷”。
不过,甘甜和罗吹子觉得,还是八妹比较符合小八的气质。
他们三个人都有些身手,要不然不能做非常冒险的盗墓贼。
但再有身手,也挡不住命中要遭的劫难。
罗吹子和甘甜一样,穿到原主养父身上没多久,所以不知道小八是不是也穿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个小马扎撑开坐下,看着甘甜说:“不知道,我才穿过来没多久,甜爷你就找来了。我们两个都穿越了,小八应该也还活着。”
这种靠猜测的事情猜下去也没有确切结果,甘甜不去发散思维。
刚才走了那么远的路,又把罗吹子揍了一顿,完全超了这个身体的极限,她现在很饿很累,和刚醒来看着封景寒时候的感觉不一样,就是单纯的肚子饿。
她用手按一下肚子,问罗吹子,“有没有什么吃的”
在甘甜没到之前,罗吹子也在找吃的。很不幸,他冲甘甜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甘甜不想动,微耷眼皮看着罗吹子,“我休息一会,你去买点吃的回来,肚子好饿。”
罗吹子点点头,“老大你想吃什么”
转头看向窗外,还能看到零星的雪花。
这么冷的天,甘甜砸吧一下嘴,“吃火锅吧。”
现在才九点多钟,超市还没关门,买点蔬菜丸子肉回来还是没问题的。
甘甜拖着沙发墩到黄色写字台边,让稍微绵软的身子靠在柜子上,看着罗吹子套上他的黑色旧棉袄出门。
在他伸手摸上门把手的时候,甘甜感觉脚底板疼,叫住他,“带点消炎药纱布创可贴回来。”
罗吹子回头关心她一下,“哪里受伤了”
甘甜把脚抬起来伸给他看,就走了这么点路,脚底磨出了血泡,而且被冻得有点红肿,真的娇气。
罗吹子看到她抬起细白的脚,被冻得微微发红,注意力竟然不在血泡上。不由自主地想歪,他抬手在自己地脸蛋上抽一下,开门出去。
掉漆泛白的绿色防盗门在眼前关上,甘甜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
她倒不担心封景寒和实验投资方宋家的人会找到这里,因为原主养父为了躲债,行踪一直很隐蔽,经常换地方且不会让人知道他住哪里。
为了不被追得东奔西走,他连手机都不用。
原主是用手机的,但她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实验室,衣服包包手机,包括还有五百万的银行卡。
甘甜是不打算去把手机和银行卡都拿回来了,五百万还给宋家,做大佬情妇金丝雀这种事她不做,至于之前的五百万,算原主自愿被当成小白鼠做实验的应有报酬,她也不会还。
用大脚趾想都知道,肯定被原主养父赌得差不多了。
甘甜靠着写字台休息了一会就滚去了房间里躺着,这个房子很小,总共只有三十平,一个房间一个卫生间一个客厅,客厅也是餐厅厨房卧室。
之前原主住在服装场的员工宿舍里不常回来,回来后就打地铺睡客厅。
客厅里没有沙发电视这些,只有一张小桌子和两个沙发墩两个小马扎,然后便是一张旧得全是划痕的写字台和一把椅子。
卧室一张床一个布艺简易衣柜,衣服堆得乱七八糟,像垃圾场。
住宿条件很差,不过有暖气甘甜已经很知足了。以前倒斗都住野外,那住宿环境才是真的差。一个能在野外冒险并很好生存下来的人,根本无所谓住什么样的地方。
不过,这身子是真的无比挑剔。
床上没床垫适应不了,睡不到一会就要翻身,被垫得浑身骨头都疼。再睡不多一会,甘甜索性不躺着了,抱了床被子靠在腰后半坐半躺,闭眼养神等着罗吹子的火锅。
甘甜从半山别墅跑掉半个小时后,封景寒在书房沙发下的地毯上悠悠转醒。
醒来蹙眉睁开眼他就炸了,气急攻心差点暴毙。
刚才勾着他缠绵的女人不在了,而他全身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只有腰部到大腿盖了自己的西装,衬衫也不见了。他轻哼一声撑着胳膊从地上坐起来,捡起自己的裤子套上,压住心里的怒气去冲了个澡换上睡袍。
恢复清爽正经人的模样,盛怒还在心底压着。
封景寒下楼去到客厅,把家里的司机保姆管家园丁守卫全部叫到一起站成一排,眼神凶狠地沉声问:“那个女人呢”
大家一起懵逼,低着头用余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保姆阿姨最先说话,有点结巴,“走……走了……”
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拳头握得很紧,指节泛白,继续凶狠,“谁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