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琪愣了好一会儿,她看着左明然真诚的脸,结结巴巴道“然然姐,昨天晚上不是我送你回去的。”
左明然“”
这下呆在当场的成了左明然自己,她“啊”了一身,努力的想要从脑海中获取些许已经被遗忘的记忆,“不是你那是谁”
安琪说“然姐,昨天晚上你是和晏总一起离开的啊,时间太晚,晏总让司机直接送我回家了。”
前一天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和温菲菲共同拿着一支话筒鬼哭狼嚎,之后的事情仿佛被人从大脑中剔除了一样,忘得一干二净。
安琪还在说些什么,然而陷入自闭的左明然已经听不到了。
怪不得今天起床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完完整整,只脱了外套。本来她以为是自己喝醉后闹腾的太厉害安琪控制不住自己,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然而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个,左明然缓了缓,斟酌着问“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什么是我不记得的吗”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落荒而逃的原因,安琪脸色爆红,不用她说话,左明然自己就已经猜的不离十。
深吸了一口气,左明然用手捂住眼,自暴自弃道“你不用说了,让我自己静静。”
如果只是喝醉之前的事情,她还完全可以应付过来,现在看来,幸好她未来一段时间都有工作不在b市,否则和晏云阳碰上,天知道那得是怎么样尴尬的场景。
说曹操,曹操到,左明然正想着,手机嗡嗡震动了几声,新消息自动跳了出来。
“路上小心,到地方后发定位给我。”
“放在微波炉里的粥喝了吗”
“下次不要喝太多酒。”
备注是晏有钱。
一连三条消息让左明然本来就脆弱的小心脏险些遭受不住,她把手机翻了个面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捂着脸喃喃道“喝酒一时爽,醉后火葬场。”
安琪没听清她说了什么,见她又捂脸又皱眉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问“然姐,你怎么了”
左明然侧头看她,满眼的心塞和绝望,“安琪,听姐一句劝,以后一定一定不能喝醉,知道了吗”
安琪茫然的点点头,她们在这边嘀嘀咕咕的说话,隔了一条走廊的时双夏忍不住侧头看了眼,注意到左明然的表情后挑了挑眉,给安琪发了条消息。
三分钟后,了解了来龙去脉的时双夏放下手机,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表情。
左明然装死不肯回复消息的时候,晏云阳刚刚出家里出门。
柳清河在车里等他,见他两手空空的从电梯里出来,忍不住笑道“不是说回来拿一件要紧的东西吗怎么空着手出来了”
晏云阳面色不变,“记错了,东西闻墨已经拿走了。”
柳清河心里清清楚楚,她往后看了眼,没见到左明然,疑惑道“然然呢”
晏云阳发动车子,回答道“她没在家,出去工作了。”
柳清河淡淡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公司的事情已经到了最后的对峙阶段,对方显然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近来做的许多决策都给他们了巨大便利。本来他们要在后天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然而今天傍晚时突然发生了一件事,事发突然,他们不得不连夜赶去临市。
市政的积雪清路车不停的在工作,路两边堆着深深的积雪,大雪天,大家开车都尽可能的小心妥当。
柳清河沉默的看着窗外的夜景,半晌,开口道“今年过年你打算怎么过是要留在b市吗”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亲生儿子,以至于再见面的时候,那股彼此间的疏离感怎么都无法消除。她无法想象曾经的那些新年夜,晏云阳是怎么在那些热热闹闹的气氛中度过的。
现如今他更是和晏家那边也彻底闹翻,虽然有人会顾忌这晏氏总裁的身份不会当面说什么,但要他们和和睦睦的坐在一起过年,恐怕难受的不止是一个人。
作为母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承受这份痛苦。
连续的路灯从两侧飞快掠过,晏云阳淡淡道“和然然一起过。”
柳清河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低头笑了笑,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说“b市的天气太冷了,既然这件事能在年前处理完成,不如带然然出去玩一玩,去个陌生的地方,我看她每天都要躲媒体也是很辛苦的。”
这话正好提醒了晏云阳,他淡淡的应了声,说“要看她的安排。”
柳清河笑了笑,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要在高铁上待将近五个小时,一开始的清醒过去后,迟来的醉酒后遗症又找上门来,左明然歪在安琪肩膀上睡觉,车子经过隧道,原本睡的香甜的左明然骤然睁开眼睛,入眼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胸腔里心脏怦怦直跳,仿佛有什么事情在无形之中悄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