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急了,“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她是女生,是爸爸拼命要藏起来的遮羞布,是妈妈厌恶她寻死的根源,怎么到他嘴里就没关系了
季修霖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声音带着温柔,“对,有关系,你是女生,我们能做的事情更多,比如生孩子。”
唐宁:“……”
你想得可真长远。
唐宁被酒精侵蚀的脑子被季修霖搅和得更乱,她索性放弃挣扎。
“你真的不嫌弃我是女生吗”
季修霖握住她的肩膀,轻轻将她推离了一公分,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神色格外认真,“你是女生,对我而言锦上添花。”
唐宁愣愣地看着他,从来没有人这样告诉过她,这么多年的委屈与压抑仿佛都找到了宣泄口,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季修霖捧起她的脸,用指腹给她擦眼泪,“不哭了好不好”
唐宁狼狈的抹掉眼泪,她试图挽尊,“我平常不爱哭的。”
她性子倔,那年父亲带她去游乐场,回来要把她的头发剪了,她哭着嚎着不愿意剪,眼泪终究没有打动铁石心肠的父亲。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眼泪不能让任何人心软,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可悲。
季修霖疼惜极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女扮男装闹着好玩,唐宁连问他三次介不介意她是女生,可见她心里是自卑的。
“没关系,以后想哭就到我怀里来,我给你擦眼泪。”
季修霖一句话,让唐宁再度泪奔。
唐宁喝了酒,加上情绪大起大落,最后她哭累了,在季修霖怀里沉沉睡去。
季修霖将她抱到起来放在床上,他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出去,顺便把碗带下楼。
楼下,卓航正靠在落地窗边抽烟,看见季修霖拿着碗从楼上下来,他问道:“唐宁睡了”
“嗯。”季修霖把碗拿进厨房,回到客厅,他走到卓航身边,问他要了一根烟点燃,吐出一口白雾,“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卓航指间夹着烟,轻轻弹了弹烟灰,“我爸让我转经管系,季队,你知道我在校泳队资质最差,继续留在校泳队也没有多大的前途。”
季修霖透过薄薄的烟雾看着他,“卓航,你是我们几个人里训练最勤奋的,就这么放弃了,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卓航苦笑,神色间流露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老成,“我喜欢游泳,也想继续努力下去,但是季队,人不该只为梦想而活着,我爸前些天因为高强度工作,导致高血压突发脑溢血,他被抢救过来时,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该学着长大了。”
季修霖沉默的抽烟。
“以前我只顾躲在他的羽翼下,任性的坚持自己的路,那天我才发现,他老了,额头上添了很多皱纹,白头发比黑头发都多,我想我不能再继续任性下去,季队,对不起!”
季修霖摁灭了烟,在淡白的烟雾中抬头注视他,“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卓航顿了顿,“子佑一直觉得你不肯去国家队,是因为你哥的事,他有时候单纯得让人无语。其实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们才留下的。”
灯光下,季修霖眉目深沉,他说:“卓航,我不是英雄,我留在校泳队,只是因为这里的氛围让我感到轻松,我不喜欢国家队,也不喜欢省队,太急功近利。”
不管季修霖怎么说,卓航都认定他是因为他们才留下的,“我要离开泳队的事,还没有和子佑他们说,季队,你先替我保密。”
季修霖没再劝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义务与责任,既然卓航已经做了决定,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好。”
卓航又点燃了一根烟,他看着倚在对面墙壁上的季修霖,窗外夜沉如水,他的神色却比以往要柔和,“你和唐宁有进展了”
季修霖挑眉,“你也看出来我对她有意思了”
卓航笑了笑,“我刚才听见你在楼下笑得像个二傻子。”
季修霖:“……”
“唐宁挺好的。”卓航评价了一句,没有再多说。
反倒是季修霖心中的喜悦无人可倾述,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竹筒倒豆子似的,“嗯,她特别好,卓航,我跟你说……”
接下来季修霖滔滔不绝的说起他和唐宁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出去吃饭……平时话那么少的一个人,提起喜欢的人恨不得说上三天三夜,眼睛都会发光。
卓航见他浑身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被强行喂了一吨狗粮后,他生无可恋,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爆更只写出了六千字,呜呜呜,卡得我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