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德太妃冷笑,“你认为太上皇还会再见我吗”
“这”老嬷嬷迟疑道“太上皇想来不会把四殿下之事怪罪到娘娘身上,说不定气一阵子便就好了。”
“你错了”德太妃冷笑道“不是我无颜见他,是他无颜见我。老四这事,还不是他给了老四希望,推着老四夺嫡,这才让老四落到了这进退不得的地步。”
德太妃冷声道“老四这事,虽然有一半是老四自找的,另外一半也是太上皇逼的,你说,他那有脸见我”
老嬷嬷吓的脸都白了,连忙跪下磕头求道“娘娘慎言。”
她顿了顿又道“娘娘想想四皇子妃肚子里的小县主啊。她可不能没有祖母照顾,为了小县主,娘娘非忍不可啊。”
从前朝开始,不知为何,皇子被圈禁之后便不会再有子嗣,四皇子妃肚子里的小县主说不得是四皇子唯一的骨肉。
娘娘的封号金册并未收回,仍就是太上皇的德太妃,将来要是有个什么,以娘娘德太妃的身份,还能为小县主出头,可如果娘娘不再是娘娘,小县主以后若出了什么事,当真是无处哭去了。
想到张氏肚子里的小孙女,德太妃微微一叹,“罢了。”
嬷嬷说得对,为了她的小孙女,她得忍住。
德太妃去了仁郡王府后,不但一直守着张氏直到张氏生产,甚至还上折子求新帝让其跟着媳妇孙女一起搬到郑家庄中,莫故念在她一片慈心,最后终究还是允了。
从此德太妃便跟着儿子媳妇一直在郑家庄里生活着,终其一生,再也没有离开过郑家庄。
因为莫故突如其来的考试,晋江一条街里的晋江书坊倒是迎来了一阵购书潮,好些大臣等不及让管家下人去采买,直接亲自冲到晋江书坊里买书了。
人人都知道晋江书坊是景荣帝的私产,虽然不知道景荣帝会考些什么,想来跟晋江书坊里的书有关,不只是文臣,就连武将也冲过去买书了,其中自然有一脸菜色的贾源。
大伙都知道贾家与景荣帝之间的关系,大伙也不客气的拉着贾源直问了。
“贾大人。”做为文官代表的张阁老直接问了,“不知道圣上喜好些什么可否特露一二,也好让我等准备准备。”
如果圣上喜好杂书,他们便可针对春秋什么的先读读;如果圣上喜好孔孟之学,那论语、孟子自是必背的;如果圣上好孝道,那孝经什么也得重捡起了,总之,一群从科举、朝堂中杀出一条血路的老男人们最是了解投其所好一事了。
“老子不知道”同样做为考生的贾源也没好气道“我倒想问问我是该读孙子兵法,还是先去瞧瞧什么射雕英雄传呢。”
这武侠也带了个武字,说不定也是武官必考的材料之一呢。
“你还不如去找武穆遗书来看算了。”张阁老嘴角微抽,忍不住吐槽回道。
众人瞬间惊愕的望向张阁老,原来你竟然是这样的张阁老
“咳。”张阁老一脸正色道“咱们做为大晋朝的臣子,自该身体力行的支持圣上的产业。”
众人佩服,怪不得张阁家的嫡长女明明是四皇子妃,但张阁老仍旧坐稳了阁老之位,果然厉害,他们自愧不如啊。
一群人研究了好一阵子,始终也猜不出景荣帝会考些什么,景荣帝毕竟是长于宫外,受的教育也与一般皇子不同,只怕考的也非正规科举里所会考的东西。
最后还是贾源想到了自家的孙子可是故哥儿一手教导出来的,想来多少会知道些许圣上的喜好,于是乎,在张阁老的带领之下,一群老臣们又杀到了国子监,把正在苦读中的贾赦给请了出来。
贾赦一脸懵逼的望着眼前的一群跺跺脚就能让朝堂上震动的大佬们对他笑的如菊花盛开,就连祖父也笑的异常慈祥诡异
贾赦一瞬间曚了,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在明白故哥哥即将举行的公务员考试之后,贾赦同情的望了众人一眼,残忍的吐出两个字,“保重”
众人瞬间毛了起来,要不是眼前这家伙是景荣帝素来疼爱的义弟,大伙毫不怀疑自己会忍不住暴打贾赦一顿。
贾源当场恼了,他重重地拍了自家傻孙子一下,“好好说话呢,说什么保重”
还没考呢便一副不看好他们的模样,当真让人来气。
贾赦忍不住喊冤道“祖父,不是孙儿悲观,而是孙儿觉得,实在是”
贾赦实在不忍,又叹了一口气。
“赦公子有话直说吧。”张阁老虽然肚子里把明显不看好他们的贾赦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他面上仍带着笑,鼓励道“咱们有心理准备了。”
贾赦想了想,直接从书房箱子里取出当年故哥哥交给他的习题,“大人们不防做做看,这些都是赦幼时被故哥咳,圣上考教我时出的考卷。”
众大臣眼睛一亮,好东西啊若有了这东西,他们也能了解景荣帝的喜好了。
于是乎,众大臣喜滋滋的拿过贾赦幼时的卷子一看,就连贾源都瞧得极为认真,然后
“这是什么玩意”一个不幸拿到化学考卷的大臣忍不住惨叫,他每个字都认得,但合在一起就是不懂它的意思啊。
“我手上这名为地理的东西倒是好理解些。”一个拿到地理考卷的大臣微感庆幸,但随即又疑惑道“不过煤、铁之物我还能明白,这石油又是何物”
而且圣上朱批之上还特意把石油所在之地标示出来,显然是重中之重,可这玩意他怎么之前从未听过。
张阁老瞧了一眼,果断道“管它是什么,背了再说”
好歹这玩意还是勉强看得懂的,先背再说。
那人点了点头,当下便跟贾源要了纸笔,细心抄录起来了,本来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这种事大可以让下人来做,但他们深怕资料流传出去,反倒让后来者考的比他们还好,这辈子的老脸全没了,于是乎也不敢让下人动手,干脆自己抄录了起来。
圣上的喜好当真五花八门,除了不约而同被众人放弃的化学之外,还有大伙比较能理解的地理、历史、近似机关之学的物理、众人似懂非懂的数学,就连律法、刑法一道都有,甚至还有名为什么健康教育,其实是医术之学。
大伙暗暗佩服之余,也收了先前对圣上的轻视之心,先前因着圣上并非受着皇子教育出生,又生长于宫外,众人便难免有些瞧不起圣上,而如今见了这些考卷,才知道景荣帝学识之渊博并非他们所能及。
张阁老拿的是一卷数学考卷,这前头几张他还能勉强看懂,但越看到后来,便越来越看不懂,连题目理解都有几分难度了,更别提去计算了,再则,说句不好听的,他的数学能力仅仅只有加减乘的程度,连除都不会了,更别提后来好些的精密计算。
贾赦见状,终究忍不住细细解释了起来,故哥哥最重视的莫过于数学一道,是以这些知识之中,他学的最好的也是数学。
别看莫大是个天才,但他起步的晚,虽然学的也算不错,不过要论数学一道,只怕还有几分不如他呢。
原本也不过是张阁老一人听着,结果听到后来,不少人都跟着听了,能混到当朝大臣的,自然有几分眼力劲,虽然听不懂贾赦所说的数学一道,但也听得出此道博大精深,非一般学问能及。
可惜几位老人家的底子太差,贾赦都快说破了嘴皮子,几人连鸡兔同笼的问题都算不出来,更别提其他。
贾源听了许久,忍不住指着张阁老手中的卷子问道“赦哥儿,这份卷子是你几岁时所做”
贾赦想了想后道“大概是十岁那一年吧。”
之后他考童生失败,故哥哥痛定思痛,说是要让他专心科举,这才停了他的日常课程。
众大臣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十岁就能做得出这种卷子
贾源沉默许久,最后出手摸了摸贾赦的头,“是祖父错了。”
他先前还以为赦哥儿是什么傻子,其实是他错的厉害,小小年纪就能看得懂这些玩意,他家的孙子其实是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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