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雍离去后,陶灼就回了这里,一众人打趣她几句,却被陶灼一笑而过。
见她这般模样,一众长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准备告退回院,以免打扰了自家老太爷的清净。
谁知,罗管家就步子略急的走了进来,口中急道,“老太爷,高明总管来了。”
陶灼的大伯二伯一惊,连忙坐正,看向老怀谦候。
大伯陶定章问了一句,“是传圣旨还是”
罗管家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他只说是来恭贺我们侯府的。”
说起恭贺,陶定章和陶定辉转身看了一眼陶灼,就又看向老怀谦候。
老怀谦候自始至终都很淡定,这时笑看了一眼陶定章夫妇和陶灼,笑道了一声请。
不过多久,由高明带领的一众宫人就鱼众而来。
陶定文更是已经候在院中,侧身道了一声请,将高明迎进了屋中。
高明微笑着点头道谢,亦是侧身,道了一句您先请。
最后两人互相礼让之下,一同进了客厅之内。
那一众宫人则都训练有素的低头无声,紧随其后而进。
甫一进屋,高明就先向上微微俯身,而后又转了转身,口中轻声道,“见过陶公,见过陶五小姐。”
陶景黎点了点头,伸手轻道了一声起,陶灼亦是微微一笑,说了一句,“高公公请起。”
高明这才直起身,也没有废话,转身向后挥了挥手。
那些宫人立时掀开手中托盘上的黄布。
这一方客厅中,霎时间流光溢彩。
仔细一看,那些托盘上,都是各式各样,时间难得的奇珍异宝。
怀谦候府一众人不由一顿,这种珍宝,他们自是见过。
可是,这忽然拿出来这么多,还是太过冲击人的内心。
高明这才满意的转头,看向陶灼,略带讨好的恭敬道,“陶五小姐,您今日大喜,皇上也没有别的可送,就在内库寻了这些,恭贺您与雍王殿下白头偕老,恩恩爱爱。”
怀谦候府一众长辈心道一声果然,不由有些暗羡的看着陶定章一家三口。
心中暗道这老三两口子可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陶灼点了点头,口中道了声谢。
而后转身,向一众丫鬟示意,前去接过。
高明这才满意,而后就直接告退,回了皇宫。
怀谦候府一众人自觉已经无事,谁知,罗管家又走了进来。
这次,是太后。
一阵微惊后,陶灼接下。
然而,皇后的贺礼又随后而至。
陶灼面无异色,一一接下,今日这贺礼一事,才算落下帷幕。
而京都,则因这皇宫内三大巨头的贺礼,又是震动了一番。
各种后悔,自是不必说的。
当日下午,雍王便就亲自动身,请了京都最为德高望重的安国公老夫人上怀谦候府,行三书六礼。
摄雍这位雍王殿下,竟是在之后亲自动身出京,用了两日时间,打了一对活蹦乱跳的大雁回来,只为之后的纳采一事。
安国公夫人出马,三日后,就过了纳采一礼。
雍王府自是准备的上好的纳采之礼,带着满满的诚意送了过去。
而后,就是问名,纳吉。
这一事尤关重要。
不知道京中多少贵女,望眼欲穿,这纳吉一事过之不去。
雍王府。
摄雍手里拿着陶灼的八字,仔仔细细的看完,嘴角不由噙着一抹欢喜的笑意。
而后起身,坐上黄管家准备好的马车,亲自前往城外的安国寺,行问吉一事。
有摄雍坐镇,那暗中无数想动手脚之人,自是只能无奈的收手。
三日后,纳吉结果自出,大吉,天作之合。
这一消息一出,不知道又又多少人失望。
怀谦候府,却是满心欢喜。
之后,就是请期了。
只是,这婚期一事,却迟迟定不下来。
怀谦候府,自是想晚些嫁出自家女儿。
而摄雍,却是不消多说,是想早些将陶灼娶回家中。
一时之间,竟是僵持在了这里。
时间,就不知不觉滑倒了九月廿一,陶娉大婚之日前夕。
今日,正是陶娉的添妆之日。
陶灼自是抢了个先,一大早就拿出一套蓝宝头面,给陶娉送了过去。
而后就坐在那里,陪着陶娉。
辰时过不久,京都各家贵女皆都陆陆续续的前来。
其中,亦是有陶灼许久都没有听见其消息的永安郡主,傅婉瑶。
傅婉瑶的时间不早不晚,赶在辰时末来到怀谦候府。
给陶娉添了一只精致金簪,就直接离去了。
在这期间,竟只和陶灼对视了一眼,连以往常在的微笑,今日都似是有些勉强。
而且,傅婉瑶之前在宫宴上看到陶灼时,眼底那抹得意也不见了踪影。
竟有些微不可查的恨意杀意,更有些不可置信。
当然,傅婉瑶的面上只这般看着,却是丝毫不显。
只是陶灼的五感过人,才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
杀意
陶灼看着傅婉瑶离去的稍微有些急促的背影,桃花眼微微敛起。
傅婉瑶的反应,不对。
这很不对。
傅婉瑶为何得意她自是明了,不外乎就是她觉得自己中了情蛊,以后就任由情蛊摆布。
既然这般,自己嫁予摄雍,她应该会更加得意才对。
毕竟,一个中了情蛊,可能会对别人情根深种的雍王王妃,下场说不定会更惨。
可是,这只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见。
傅婉瑶的态度忽然转变,特别是那抹杀意。
陶灼心中倒是有了些猜测。
莫非,那些苗疆之人,找上了傅婉瑶不成
心中念头百转千回,陶灼却是立即下定了决心。
决定稍后传信,问问摄雍。
这般,待巳时尽,该来的贵女皆已来过,菡仪院一时安静下来。
陶灼不由放松下来,趴在了桌上,微微侧目,看向微微有些紧绷的陶娉,“四姐姐,你很紧张吗”
陶娉一愣,转目看了一眼无忧无虑的陶灼,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不知道,不知道以后……”
说道这里,却是顿住,没有再说下去。
陶灼却灿烂一笑,笃定的说,“四姐姐,你不要怕,那江翰思不敢欺负你的。”
陶娉一愣,有些不解陶灼为何如此肯定,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是怕,我只是不舍,我舍不得爹娘。”
这下陶灼愣住,撑着脸颊出了神。
而后也没有再多说,只两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陶灼就起身回了韶光院。
韶光院。
陶灼回来后,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陶娉说出了她的心里话,她也是很不舍,所以才在摄雍和自家商定婚期时,一言未发。
还好摄雍也很是谅解体贴她,只和侯府协商着,并未来催陶灼。
陶灼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
就听见一声呖鸣响起,破风声也随后而至。
一转眼,就看见长空,从天空之上急扑而下,立在窗外的银杏树上,扇了扇翅膀。
陶灼柳眉一挑,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回来了
这样想着,陶灼伸手招了招,长空立即飞了过来。
陶灼伸手取出它腿上竹筒中的纸条,就倚在窗边看了起来。
不多时,就见陶灼噗嗤一笑。
房中的几个丫鬟顿时放下了心。
陶灼看着手中的纸条,顿时感觉心里软的不成样子。
这纸条,不用多说,自然就是摄雍送来的。
纸条上说,让陶灼不必为难,他知她不舍,会后退一步,婚期由侯府决定。
最后又说,让她莫要皱眉,开开心心的就好。
皱眉
陶灼嘴角一勾,心里更是软的厉害。
看来是暗卫告诉了摄雍自己不甚开心的消息。
而以摄雍的聪慧,自然会明了缘由,方才有这一封传书出现。
这样想着,陶灼顿时愁绪尽散。
心里更是因摄雍的体谅一酸,深感自己对他不够体贴。
于是,陶灼噙着笑意转身,提笔书了一封婚期由他和侯府商定,她顺其自然的信,由长空送了出去。
雍王府。
摄雍静立在书桌前,挥笔泼墨,书了一个大大的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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