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洲抽空去了一趟第二监狱见南诗静,这是他们闹翻之后首次见面,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他倒是已经能够心平静和的跟她面对面了,心灰意冷,莫过于如此。
只不过在监狱里呆了许久的南诗静脾气便相对于暴躁许多,而且,牵挂着至今找不到下落的南嫣然,一见到魏行洲,便数落了一通。
大致意思是指责他连南嫣然都照顾不好,而且,那么多天了,居然连一点下落都没有查到,又暗讽了一波没用。
魏行洲可从没见过南诗静说这般轻视的话语,以前在他面前伪装的多好,即便后来逐渐冷漠,也稍加掩饰,闹掰之后,倒是原形毕露了。
这才是南诗静的真实面貌。
听着这些话,他越发冷漠,面无表情的,不留情面的打断她,“够了我找她是因为养了这么多年,即便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对她也还有感情,但已经不是我的义务了,南诗静,你凭什么用这么理所当然的口吻来训斥我。”
魏行洲道“然然是谁的女儿,你就该找谁不是,能让你几十年如一日的死心塌地,想必在这云城能力不俗,是个人物。”
南诗静不说话了。面色拧巴似得,那神色,倒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北港集团到底是正经的生意人,对然然不至于下死手,人我会接着继续找,但你记清楚,我关心然然,与你无关。”
起初的愤怒,早已经成了一滩死水,年过半百的男人哪还有什么力气拿去恨一个人太长时间,爱恨情仇已经不适合他这个年纪,倒不如把剩余的时间拿去想想怎么把云城创建的更美好,让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环境更舒适。
只是,近些年来,云城的治安是越来越差,犯罪分子越发的嚣张,魏行洲现在可忙着,忙着扫黑除暴的计划,这一直是他当上市长以来最想做的清扫计划。
魏行洲说完直接站起来离开。
南诗静愣了一会,眼睛欲裂,好不甘心。她又何曾不想告诉季从业,她的女儿其实也是他的女儿,为何以前不说,一直隐瞒,如果说了,南嫣然根本不会在这世上出生,她怀南嫣然的时候,季从业已经跟吴湘成婚。
以季从业憎恨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若是知道她怀孕了,孩子是不会让她生下来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嫌少在他面前提过南嫣然,想着以后自己转正成了季夫人,还怕自己女儿得不到季从业的承认吗
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
各种因素的原因致使了如今的局面。
庞秘书从外面进来了。
南诗静,“季从业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见我”
庞秘书回,“季先生一直没有回应。”
南诗静拳头攥的紧紧,“我要立刻见他”
第二监狱外面。
魏行洲跟季从业意外的打了个照面。
事实上,两人其实是老同学的关系。
他们高中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
只不过那时他们毫无交集,一个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一个是老师眼中的三坏学生,抽烟喝酒打架,因为别人总是爱拿他们做比较,他们还因此打过一架。
后来,季从业念了半学期左右就因为打架滋事被校里退学了,听说留洋去了。
云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倒是有见过几回,但都是匆匆别过打了个招呼便没有过多的交流,季从业倒是派人给他送过名酒,被他退了回去。
而且,魏行洲一直怀疑季从业从事不正当生意,只是奈何这么多年没有收集到有利的证据。
仍记得七八年前,魏行洲去参加了高中同学聚会,无意中在洗手间听到醉酒的林姓同学说他现在在跟留洋回国的季从业混,混的可好了,吃香喝辣的,还吆喝那位处于无业状态的老同学一起加入他们。
便是有老同学问了季从业在做什么,林姓同学贼兮兮的说反正不是什么正当生意,要是想赚钱,有胆子就来。
那老同学还真去了,没多久,魏行洲收到了那老同学去世的消息,是当初酒吧街两大黑暗势力挑起的是非,他被人活活砍死了。
“哟,魏市长。”
魏行洲颔首,“季会长。”
两个不惑之年的男人,一个是成功受市民爱戴的政客,一个是名利双收的商人。
短短两三分钟,你来我往,暗流汹涌。
最后魏行洲说有事在身不做多聊便离开了。
人走远后,跟在季从业身边的秘书便淡淡嘲讽“这魏市还真是一身清风傲骨,仕途是风光,只可惜了,是个连女人都掌握不住的失败男人。”
季从业神色淡然,俨然一副沉稳老辣的模样“行了,少说两句,替我打好掩护。”魏行洲以前派人打听过他,对他应该是有所怀疑,这下来监狱碰了个面,必然会查他在监狱里见了谁。
秘书应是。
魏行洲上车之后,的确让汪秘书联系了监狱长,查了季从业来监狱探望的对象,是个女人,那女人酒驾撞了人,据说是他养在外面的情人。
“魏市,要彻查那个女人吗”
魏行洲陷入沉思中,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