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景峥可不吃这一套。
孟家怎么很厉害
他别的本事没有,唯独有自知之明。
景家原本不是京城人氏。
景家做纺织,税务透明环评优秀,还是当地纳税大户,地方官也不会傻到断自己官路。
何况京官管不了地方事。
是以如今景峥能直着腰板和孟真硬刚。
而秦玺其实比这俩人都要弱一些只是他母亲手里掌握着许多寻常人拿不到的资源而已。
孟真快气哭了,“你”
“懒得跟你理论。”
景小哥儿轻蔑一笑功成身退。
秦玺轻轻叹口气。
“我送你回去吧。”
孟真感动抬眼,下一秒就听见秦玺的话。
“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孟真呆呆的。
好一会儿,眼里的泪才流下来。
秦玺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练习室里。
他有自己的练习室,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别的住处。
秦玺并不是京城人氏。
他母亲是东北地区一位官员,职位不高权力不小。
也因此,秦玺得以拥有如今拥有的一切。
他走的是主流子弟的路子,年幼留学见多识广,才艺也出众。
母亲的支持让他能不必顾虑生活,走上音乐的道路。
正因如此,秦玺有时需要听从母亲的命令。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秦玺无法从母亲的庇护下脱离,也必将受母亲的牢笼束缚。
钢琴声起,这就是他的世界。
不知练习了多久,秦玺合上琴盖,拨通了母亲办公室的电话。
“妈和你商量个事儿。”
母子间的交流有脉脉温情,可谈话的内容却远远不是温馨的家长里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齐玉在樊姨的工作室里抱着本子不撒手,只想把自己心里成了形的十二花令形象画出来。
景峥在一旁坐着打游戏。
樊姨手里握着针管笔也不知在画着什么,时不时拿起手边iad看看消息。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搭桥无遗骸。”
齐玉画着画着停了手,癔症一般念出这两句。
樊华停了手,瞧她一眼。
绿底旗袍的女人笑了“这话可不像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说的。”
像她这样年纪的小姑娘,不应当会想到这些。
“前辈们的话,我不过是想起来了而已。”
齐玉就笑。
她只是想起了秦玺。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
这句话可真是没说错。
秦玺的音乐怎么样她无从置评,但她却总想起些别的。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贪官污吏也不少见。
可秦玺的母亲做下的事却是少见的。
“秦玺是个什么样的背景”
齐玉停了手底下描绘的纹样,语气疑惑“我都没听说过。”
“对他有兴趣”
樊姨顺口接话,“可别被他的皮相迷了眼。”
“啊”
草稿本被少女放在一旁,齐玉摆出一副认真求教样。
景峥正在打游戏的手一顿,随即恢复自然。
“可别看着秦玺长的可以又有才艺,家世也可以,就觉得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就像那孟真一样。”
别人犯傻她管不着,樊华自认对齐玉有一份责任在,这个提醒必须到位。
“是他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那问题可大了。”
樊华意味深长,“这些事情你知道的多了不好。只一点,底细不清的人不可深交,更罔论托付终身。”
这一会儿工夫,景峥的游戏角色已经死了好几次。
他的心思已经没在游戏上了,满脑子想着樊姨说的这些。
果然自己想把秦玺介绍给妹妹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
“我知道的。”
齐玉乖乖应下。
樊姨不说她也知道。
“你只要知道,秦玺一定会找一位大家闺秀确定关系。”
樊华自认对这些看得清楚明白,“尤其是家中有长辈从政,位高权重,能扛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