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爹至死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的管束下，手下的人已经不再搞那些黑手段。
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职责，可也认为有比将人送进监狱更好的处理方式。
为什么，为什么
贺九也不明白为什么。
从父亲的日记里窥见一丝真相的贺九，对父亲的死始终无法释怀。
善与恶的距离有多远
又，有多近。
唾液酶激发出苹果的鲜甜，牙齿与细嫩果肉的碰撞带来奇妙的味觉感受。
好吃。
贺九带来的压力如有实质，她却在安然吃一个苹果。
“你知道什么。”
贺九已经完全没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或许只是褪去了伪装。
“你都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齐玉瞄准垃圾桶，果核完美上垒。
“聪明人。”
她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交流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
贺九脚下踩着一枚荔枝核，眉目冷峻。
父亲的死，对他来说始终是心结。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血，都是为了给自己死去的父亲寻一个真相。
“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
齐玉抬眼，眉梢朱砂映入贺九眼里，带着血腥的美感。
“拿到叶臻掌握一支地下势力的证据。”
她眨眨眼，“对你来说很简单，是不是”
贺九眉头一皱，又一松。
“你的意思是”
原来如此。
“叶臻被你盯上还真是倒霉。”
或许叶臻这时候还没和那些黑暗的东西有牵扯，但没关系，该有的时候就有了。
这点事情，贺九还是有点自信的。
“不。”
齐玉嘴角笑意隐约，“如果你不帮我，我也没办法让她这么倒霉。”
她嘴边一点梨涡像是盛满了勾魂的毒药，贺九心跳蓦地漏跳了一拍。
稳住心神，“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
齐玉足够美，却也足够危险。
不管她身上有多少秘密，贺九只需要确定一点。
“我能相信你吗”
齐玉斜睨他一眼，轻轻开口，“你愿意被我骗吗”
她轻拢耳边碎发，猫眼石戒指闪着不惹人注意的微光。
“如果我骗你，你会怎么样对我呢”
齐玉猜测，“杀了我”
“可是你不会。”
她咬着唇笑，“你绝不会这样对我你只能相信我，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脚下的荔枝核存在感变得异常强烈，贺九挪了挪脚步，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深呼吸，调整状态
“你帮我查清楚我父亲的事情。”
贺九手指不自觉地弹动，“我帮你搞掉叶臻。”
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不这样就无法将自己混乱的心神从对面那个女人身上抽离。
“好。”
齐玉允诺，“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真相。”
贺九走了，就像他从未来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