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间宁人拿着书装模作样,他的一半身体被镀上金色,另一半则是陷在柔软的沙发里。
距离时秋上楼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了。
物间宁人的手指慢悠悠捏着书页翻过,这一页上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一点儿都没看进去。
本来是想轻松一下的……
这么想着,他啪的把书合拢,跷着腿撑着头看着那一直往上的楼梯。
物间宁人很少被人安慰,也更少安慰别人。他觉得自己有错的时候,如果不能完美解决,便如鱼刺一般梗在喉咙口。
他都在想要不要问问拳藤一佳女孩子到底喜欢什么东西了。
能表达歉意的那种。
他的手插到裤兜里,刚触摸到冰凉的机身,就听到大门被打开,胖胖橡胶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如果、…八斋会…夜眼……”
物间宁人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想去听更多。
“……这样的话……我再过去一趟。你们再休息一下吧。”
留下这句话,胖胖橡胶就离开了。
霍克斯抖抖翅膀,艳丽的红色羽毛此刻看上去十分柔软,不过大概是因为抖得有些用力,有些刚刚生长出来的小小绒羽落在地面。
“这样真是不习惯啊。”他感慨着,跺了跺脚坐到椅子上。
常暗踏阴猜是因为在九州时所有事情都是霍克斯一人独立完成,而且几乎有数不清的大小案件等他解决。而在这里,这并不是他的地盘,他也不需要外出,所以才会这样说。
霍克斯的确不是很习惯。
他抬头看常暗踏阴:“常暗君,可以跟我说说关于你们usj时发生的事情吗”
霍克斯向往的是英雄也可以偷懒的社会,他当然知道这在现在是不可能的,无数波涛在脚下蠢蠢欲动,等着什么时候就把人吞没。
所以,他正在努力。
比如说雄英英雄科usj事件的脑无,又比如这个事件的主使者。
常暗踏阴奔跑了一天,这还是霍克斯第一次正正经经跟他讲有关于英雄、关于事件的问题,他却更失望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不是乌鸦,而是变成了信鸽。
因此,他言简意赅的将自己知道的部分说完后,不出意料看到霍克斯可有可无的[唔――]了一声。
常暗踏阴转头去找时秋的身影。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可以去问问星野,她当时在现场。”
霍克斯想起了报道,顿时来了兴致:“原来还有人在现场的吗我以为只有欧鲁迈特。”
常暗踏阴对走出来的物间宁人点点头后回答他的问题:“星野和――就是脑无战斗过,你可以问问她。”
霍克斯的手撑着头:“哦、哦――那,她呢”
物间宁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往楼梯飘去。
时秋逃跑一般从自己的房间快步走出来,她抽了两张纸巾狠狠地擦了一把脸,眼泪或者鼻涕什么的全部擦干净。
她不记得自己最后写了点什么。
她连原本的本子都丢在了床上,出门前匆匆把备用的揣在怀里,一边拆包装纸一边往楼下走。
走到一半一抬头,就对上三双眼睛。
时秋虽然神色平静,但是眼皮微微肿起来,鼻子与脸颊像发烧了一样的红晕,让她看上去比平时弱气不少。
物间宁人倒是松了口气。
能哭出来总比憋着要好。
霍克斯的目光一直在两个人身上打转,这才想起胖胖橡胶语焉不详的[有来体验的学生失去个性了]这件事。
他心里倒没有太多想法。
这种事还不能让他产生兴趣。
但是他对脑无很有兴趣。
于是他笑弯了眼睛,看向时秋:“这位同学”
时秋看向他,略微有些拘谨地向这位年轻的英雄点头。
霍克斯的风评一向很好,这与他的长相也不无关系。人总是偏爱好看的人的。
时秋在他的笑容下稍微放松了一丝。
“不用紧张。”他说,然后对时秋招招手,“我想问问你关于usj事件的一些具体内容,听说你与脑无交手了”
这下子时秋彻底放松下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
协助调查的事情只要原原本本说出来就行了,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时秋与霍克斯一人说一人写交流起来,旁边站立着的两人就显得有些尴尬,在霍克斯的挥手中忙不迭走远了些。
但……他们也不熟啊。
物间宁人和常暗踏阴,互相看了看,最后一起放空起来。
而这个时候,从高度警戒的江州羽市离开的宝箱怪,敲开了死秽八斋会的大门。
音本真看了他一眼,宝箱怪顿时心里一突。
八斋会上上下下没有人不知道音本真是治崎h的死忠,用这个原欺诈师的话来说就是,他绝对不会在二当家的面前露出自己的真容。
现在,那张斯文的脸暴露在空气中,紧绷着的嘴角像线一样笔直。音本真的眼睛扫了一眼宝箱怪,苍白的面容上突兀的多了一丝愤怒。
“进来吧。”
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死秽八斋会的占地面积不小,但是地面之上只住了一些喽,干部们都是住在地下的。
这条路宝箱怪走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比现在更忐忑,他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音本真一看就知道他在害怕。
“你太不小心了。”
到了这地底,音本真终于放开声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们差点被查到!”说起这个,他就分外恼怒,“万一二当家的事情被查到怎么――!说到这个。”
音本真那张冷酷得仿佛按照斯文败类这四个字长的脸拉的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