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鹿城隍的诞生,则是在祸乱妖兽结束的百年后,战乱平息,盛世升平,也许曾许下过不少灰暗愿望的缘故,远山城隍逐渐为百姓厌弃,渐渐的,曾盛极一时的远山城隍庙没了香火,没有多久,远山城隍庙便被人百姓遗忘差不多。
新的愿望从盛世中诞生,凝成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信念,新一座的城隍庙被建立起来了,百姓们唤之为白鹿城隍。
这就是为什么远山城隍和白鹿城隍会是如此不和的原因,一碰着脸,打上一架那是最为平常的事。
这一点,苏如意也清楚,而且它们都为城隍,或许远山比她更能知道如何为白鹿解难,毕竟它便是从这样的时期度过来的。
正因为如此,对于这两家伙的打架,苏如意是没有什么异议的,毕竟在平时,这两个家伙一碰上就黑脸,苏如意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她此刻却是生气的,气的自然不是因为它们又打架了,而是在当下远山那家伙的状态,与堕落成祸害时期的形态差不多了。
远山本是雪狼,如意在炼生灵法器时,取得便是远山的原形。
当然,远山的原形自然是要更大更威猛一点,毛色也好看不少,像是灰白相间的花色,看着就觉得十分顺眼。不过是由于供奉的香火少了,神力下降,就难以化出原形了,能化出也是缩小版的。
在今日之前,苏如意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才会点头允许远山吞食一点阴气,毕竟远山于绝望而生,又曾堕落过,阴气便是它的绝佳补品。
但当阴气积累到某一个程度,远山便会失控,成为祸乱凡世的大妖兽,这也是为什么苏如意对远山有所束缚的原因。
而现在,远山这个家伙,不仅能化为原形了,而且毛色也全然变成了黑漆漆的毛色。
可见它究竟偷偷吞了多少阴气,才会致使有了堕落的迹象,皮毛全被漆黑色所侵染,即便远山现在还保持着理智,当谁也无法保证在下一刻是否会失控。
苏如意气极反笑,就是冷‘哼’了一声,连连道出了几个‘很好’。
“很好,看来这是不顾以前约下的约定了啊,还是说皮痒了,想被打上好一顿?也正好,反正我这么多年也没有怎么真正动手过了,虽然本命法器不在身边,会麻烦一点,但我并不觉得我的实力还不如以前,或者说,我觉得我比以前更能打了……远山,你说要不要试试?”
说着,苏如意便掏出了她常用的朱砂笔,在右手上开始画起来,这一动作,其很常见,当如意她并不想用法器而是想用拳头直接解决的时候,她便是这样做,在右手上画符,直接催生灵力,每一拳,都会宛如暴击。
然而,这一次,似乎有些什么不同。
在平时,如意的符也就仅画到手腕以下便停止了,可这一次,她并没有停下来,笔尖如游龙蛇舞,沿着手臂继续画着。
而且那符纹看上去也与平常的有所不同,而是更加复杂的图案,随着朱砂的颜色逐渐加深,竟是带出了几分隐隐的杀气来,更随着符纹面积增多,那杀气便再加一分,等画完整个右手,杀气便不再隐匿于迹,而是直接暴.露了开来。
其他人并没有见过像是这样样子的如意,但远山见过。
不,这已经不单单只是见过这么简单了,而是一种深入到骨髓里的惊恐,饶是它当年全盛时期与如意的实力相当,谁都没有能彻底打败谁,但它永远记得那一个个拳头打来时,就能打去了它大半条命的恐惧,它的骨头到现在为止还是在隐隐作痛着。
眼看着如意并没有停下的迹象,而是要继续画下去,远山怎么都无法淡定了,早已顾不得它刚刚还怎样一副威风至极的样子。在下一刻,便是整只犬,不,应该是整只狼都全蜷缩了起来,将嚣张的前爪后爪都收好收好,瞪着圆滚的大眼,泪汪汪就朝着苏如意的方向哽咽一声,那声音倍是委屈和讨好,和以往山包子委屈讨好时一模一样的神情。
最为糟糕的是,为了不挨揍,身为一只狼,身后那尾巴……摇得比狗还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