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
阿宝扒着窗缝仔细端详那青年,如今他已经19岁,不再是当年那个顽皮开朗的小少年。曾几何时,他的眉宇间增添了那份浓浓的征战沙场的煞气和霸气。
变得……不再像她记忆中的他了。
屋内人还在继续滔滔不绝地讨论着西线战况,阿宝没兴趣也不感兴趣地扁扁嘴,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外头逛够了再回来探探。随后宇文这两个大字渗入耳中。
“……宇文化及拥兵10万欲回长安,军至黎阳。李密已投奔隋皇泰主杨侗,率瓦岗军同宇文化及在卫州童山一决胜负。而今宇文化及败相已定,不过瓦岗军虽然侥幸得胜但也损失惨重,一干人马最少也折损掉十之八九。”
宇文化及……
阿宝摸摸鼻子,应该不会错!宇文澈该是跟着他征战天下去了。
可如今他们正打败仗么……
青年喘了口气漠然地道,“加紧帝都戒备,盯紧宇文一族的余孽,莫让他们借机在长安掀出什么风雨来!”那眼神森森,竟是全然看不出多年前他也曾满怀敬佩钦赖地唤过宇文舅舅……
阿宝蹙起眉,突然没什么心情再听下去了。
物是人非……阿宝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这四个字的重量。
临走前她潜入李世民房中,对着他在睡梦中仍深锁着的脸犹豫几秒,还是出手除去缠在他身上的病虫,让他顺利康复。
李世民半梦半醒间仿佛朦胧地看见已经消失多年的年少时的故人,努力挣扎着睁开眼醒过来,四周依然寂静一切如常。心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怅然,他复又合上眼,就当是做了一场幻梦吧。
这厢,阿宝正前往魏县。
如今满世界都是皇帝。宇文化及手头上一个,李渊自己原本也备了一个,不过他趁着瓦岗军与困守洛阳的王世充激战方酣,乘隙进取关中时攻拔长安。待他甫一在关中站稳脚跟,便废了这傀儡皇帝,自行称帝,改国号唐,定都长安。至于其他地方有名无名,自立的土皇帝还是推立的傀儡皇帝那是多了去,李渊便坐在皇宫中,吩咐自己的各个儿子四处征战,为他打天下去。
而今李世民负责的似乎是西征薛举这一块,可惜这个健康宝宝此次却在阵前大病一场,只得无奈地将军权交给刘文静郁郁的回长安养病。
谁知这刘文静轻视他年少,将他的命令当成耳边风硬是要同人家硬碰硬,结果连败几场后气得李世民是心如猫抓牙痒痒,只盼快点养好病回阵前洗刷败军之耻。
相比李世民,这个夏天同样吃了几场败仗的宇文化及心情很郁瘁。原本在江都行宫发动兵变,缢杀隋炀帝。他挟着傀儡皇帝拥兵10余万的自江都大摇大摆的要回长安,不想路上被李渊赶了先,在长安先称了帝。
这被人抢先也就算了吧,不想他在路经黎阳时,在洛阳继帝位的又一个隋皇泰主杨侗惊恐万分,授了瓦岗军首领李密太尉等高官厚禄,令其率瓦岗军征讨他。
宇文化及也只好继续郁瘁的拉拔着军队跟起义军开打,可打就打吧,更郁瘁的是原本他一箭将那李密给射下马,胜利就在前方。不想半路杀出个秦叔宝将李密给救回去,整顿组织好队伍,反让人家给反败为胜去。
郁瘁又郁瘁的宇文化及只好领着军队改变了行军路线,北上魏县。心中不由骂骂咧咧,不就是改个行军路线,大家坐下来一切好商量啊,犯得着这么很白很暴力么。
有人郁瘁有人忧。
朱a跟着阿宝在魏县转悠了几天,左右思忖着该怎么安排这重逢的戏码。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在阿宝绕着街市不住团团转时,一个惊讶的男音响起,“你是……阿宝”
阿宝慢吞吞地转过头,视线对上高坐在骏马上一身\甲的威武男子,她扬起笑,“卫矢,好久不见。”
瞪着那张六年来无一丝变化的娃娃脸,卫矢张口结舌道,“你……你一点都没有变……”
阿宝忍不住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搔搔头,“你可变了许多,如今好威武很有气势啊!”
卫矢的大黑脸顿时乌中透紫,结结巴巴地指控道,“少爷,她……她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