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村跟着西岐村的步伐, 靠种植菌类, 每年都有获取很大的利益。
家里钱多了, 他们上山打猎的次数就少了。
“这边跟我们那边一样,山上的兔子野鸡都养疯了,”席宝一脚踢晕一只肥兔子,交给钟以泽绑起来, 然后继续往前走。
这些年以来,她打猎也打出了经验, 知道怎么控制力道, 把不同的猎物打入昏迷, 而不是跟小时候一样,一拳就把人家头盖骨给敲碎了。
境灵看钟以泽从挎包里拿出早就备好了的绳子, 将兔子后腿绑起来, 提在手上。趁着他绑兔子低头那一会儿, 境灵从空间里出来,落在席宝肩膀上,悄咪咪跟她说“要不是我时不时逮一批放到空间里, 这附近山上的野物早就繁育疯了。”
山上的物资太丰富, 也不一定完全是好事。
幸亏有境灵这种不科学的存在, 帮大家控制着野物的数量, 才避免了这附近山上的生物链崩溃。
之前还有一群狼想在西岐村北山定居,境灵觉得太危险了,就把那群狼全都弄到了空间里。
因为席宝的空间功能性很强,不止可以加速动植物的繁衍, 还可以减缓它们的繁衍,所以境灵才敢往里面塞这么多动物。
“辛苦你啦。”席宝那手指头轻轻点了一下境灵,算是摸了摸它。
这蜜蜂的化身也太小了,她仿佛稍微用点力,都能把它碾碎。
境灵受到夸奖,得意地把蜜蜂屁股都翘高了一点,“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对了,有件事我昨天想问,结果你们家讨论的事情有点复杂,我就没问。”
席宝又看到两只兔子,急忙跑过去逮住了,趁着捉兔子的那瞬间,她问“什么问题?”
“虽然你的饭量在六岁后就没有再上涨了,但在不熟悉的人眼里,你吃的量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等你跟钟以泽去了大学,在学校里,你们得用饭票或者粮票弄吃的……”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也好办,那我直接在空间里给你准备加餐,你在学校里意思意思吃一点就行了。可你是跟钟以泽一起的,估计吃饭也是一起,我不好做手脚。”
“你完全在学校里吃,先不提学校里的饭菜合不合你胃口,单说那个量的粮票,你也不好弄到啊。”
席宝之前一直不在意这个,也是占了农村户口的便宜。她不需要靠粮票去买食物,想吃什么,附近山上有海量的食材任她采撷,即使不用空间,她也能开小灶喂饱自己。
“粮票还真的是个问题。”席宝愁着脸,把新抓到的两只兔子又递给钟以泽,不知不觉就直接张嘴说出来了,“不然我多带点肉干?然后让家里每个月都寄一些肉干、芝麻糊一类的干粮?”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了?”
钟以泽一边拿绳子绑兔子,一边问。
席宝愣了下,才发觉自己用精神力跟境灵沟通的过程中,又不小心用上嘴了。
她摸摸耳朵,“没什么,就是想着我吃的这么多,等到了平都,估计不好凑齐那么多粮票。”
钟以泽绑兔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你不用担心这个,我已经跟小铭叔、还有你哥他们说好了。”
“啊?你们说好什么了?”
席宝也不去找新猎物了,就地找了片干净点的草地坐下,好奇地问钟以泽。
家里比他们先上学的,也就是小堂叔席泰铭、她堂哥五三——现在改用大名席安信了,他们俩现在都在平都工作。还有隔壁张家的两个表哥,也是在平都大学毕业的。
这四个人都在平都。
钟以泽把三只兔子绑到一起,弄好了,才回答“平都的生活水平比全国任何地方都要高,那边供应的物资也多。我们这边,除了乡下人可以上山打猎弄到肉,镇上的人只能用肉票买肉吃。可平都那边,却有一些洋餐馆,里面东西虽贵,但完全不需要用上粮票;另外,那边的供销社还会卖不要票的高级点心、血肠等物资。”
“他们已经踩好点了,账也算清了,等我们过去,可以供够你吃的。”
席宝尴尬地拧着辫子。
这话说的,好像她是一头巨能吃的宠物猪一样。
不过……
“不要票的东西好像都很贵,按你说的,要是都靠这些东西填饱肚子,那我搞不好一天就要吃掉一百多——不,可能一百多还不够。”
“钱的事,你不用管。我们有算清楚,够用的。”钟以泽这样说着,却没有解释,他们到底从哪弄到这么多钱。
以他们几个的懂事程度,应该不会朝家里伸手要钱。
家里不动用药膏分红的钱的话,在把攒起来的十万块都给了二伯做工厂,其实也供不起席宝在外地的吃喝了。
席宝重重地哀叹一声,“为什么我要这么能吃嘛!”
好烦啊,她有时候想想,自己好像就是干啥都不行、还偏偏特别能吃的那种人,如果不是生在席家,那生养她的家庭都会觉得好负担吧?
“能吃是福。”钟以泽这么回了一句,就开始了沉默。
他能比任何人都迅速地了解席宝的心理,可他却比席家任何人都不擅长劝慰人。
明明知道席宝不开心,他除了在人多的时候,借着别人去转移她注意力,就没有别的方法让她暂时忘记忧愁了。
现在只有他们俩,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钟以泽把三只绑好的兔子放在席宝腿边,“你累不累?在这歇会吧,我去找找有没有野鸡,你不是喜欢你表姐做的咸鲜鸡汤豆腐脑吗?”
“诶——”席宝伸出手,没来得及阻止,就看着钟以泽往山林更深处钻进去了。
“境灵你跟着他,小心危险。”
“真是的,他抓家里院子里的鸡都能被啄,居然还想去抓野鸡!”没空感伤了,席宝见几只兔子都晕着,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干脆就把它们扔在这树底下,直接去追钟以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