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岑家。
岑清猷和昆山人这个时候已经被人给拦了下来,是时候去岑家那儿了。
人皮上那对秀气眼,眼中闪动着点儿阴毒光芒。
这姓陆小贱人,和岑清猷那个孽种都被拖在了这儿,碍事人已经被清走了,今天,姜柔这个小贱人对他娘做,他都要一笔一笔慢慢讨回来。
就从指尖割开一条缝,一点一点剥了她皮
林家弟子和人皮一撤。
于是,长街之上。
就只剩下了伽婴、乔晚、萧博扬,和以细罗为首妖族叛军。
而在另一条街巷。
岑清猷和穆笑笑等人也被人拦住去路。
来者人数众多,面色不善,气势汹汹,将岑清猷、裴春争等几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岑清猷脚步一顿,面色不变,“各位英雄好汉,眼下是意欲何为”
为首汉子,睨了眼他额上菩提子,彬彬有礼地行了一礼,“奉命行事,请小师父勿怪。”
同一时间,岑家。
火光滔天,群妖乱舞,尖啸声与呼救声此起彼伏,地上流淌开泼墨般血色。
昨天,那十多条腊肉不过是个开端,阵法塌了一角之后,林家人同妖族人马一齐杀了进来。
“杜衡杜衡”圆脸丫鬟几乎叫破了嗓子,泪流满面地在一地瓦砾废墟中翻找。
岑家,这第一重防卫已经被攻破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一重杀阵背后,还套着另一重杀阵。
街心,两只大妖还在对峙。
锐可削骨细网纵横交织,细线之上淌过着淡淡锋锐银芒。
“这是蛛娘所织就细网,陛下知晓这细网可断万物。”
伽婴“你以为靠这个就能拦住我”
老者微笑“这蛛网当然还不足以拦住陛下。”
但其他东西,就不一定了。
话音未落,乌云滚滚之处传来尖锐鸟啸,巨鸟扇动双翅,抛下了一抹黑影
黑影从半空中被抛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露出个青年模样。
伽婴瞳孔骤然收缩
青年眼里有死气,有冰冷绝望和无奈。
对上男人目光之后,硬是挤出了抹笑容,嘴唇一张,无声地喊出了几个字。
“保重。”
陛下,保重。今日,是我拖累了你。
这小把戏当然拦不住他。
但这妖却肯定能拦住他。
细罗目不转睛,端看伽婴现在要怎么选。
踏出这一步,天罗地网,步步杀招,就算杀不了他,也能叫他吃个大亏。
要不踏出这一步,这妖可就没命了。
围观萧博扬脸色也跟着变了好歹是一介蛇君,他么竟然这么不要脸。
争权夺利,无所谓要脸或是不要脸,只要有用就行。
细罗负手冷笑,等着眼前男人来选。
从这高空之中坠落,灵力告罄,这狗妖无疑会被千刀万剐,化为一蓬血花
砰
半空之中,确实是爆开了一蓬血花。
不是青年。
也不是伽婴。
森白骨甲覆身少女,飞跃而出。
骨甲还不够坚硬,至少还没修成真正无坚不摧地步。
银丝击碎骨甲,深深勒入肌肉之中,少女全身上下骨骼层层暴涨,穿梭在上下交织银线之中,又层层剥落,像极了一朵极速盛开,又极速凋落带血骨花
但就这一瞬,
乔晚飞身上前,一把揽住了青年,带出战局
陆婉
是陆婉
男人目光紧紧盯着眼前少女,唇角溢出抹笑意,几乎不受控制地朗声大笑。
刹那之间,其他人纷纷出招
但三条龙气已经快人一步,绞碎了龙影,护住了少女去路。
乔晚骨骼覆面,只露出一双黝黑沉静眼。
青年一愣。
乔晚抱着青年落地,滚了几圈,一连躲开落下各路暗器、剑刃,这才抱着青年,惊魂未定地滚到了一边。
乔晚深吸了一口气,一抬头功夫,再次对上了伽婴幽深目光。
四目相对之中,该表达都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没什么多余废话要说。
该做,她已经都做了。接下来,就是他主场。
这是她和伽婴之间默契。
下一秒,伽婴唇角笑意陡然化为蓬勃沛然杀意
男人眼神冰冷,锵然一声,终于出了刀。
刀身裹着蜿蜒龙纹,如活了一般,冲天而起。
妖气冲天一时间,竟拨开雨幕,冲破了天上沉沉乌云
改换天日,
这才是真正万妖共主手段。
在场众人群妖,根基稍微薄弱点儿,不敌这股威压,双膝一软,几乎就给这妖气跪了下来,身子止不住地打颤,不由自主臣服。
而乔晚却根本没回头往后看一眼,一手抱着青年,马不停蹄地朝着萧博扬狂奔而来,伸手一拽拖着他就跑
萧博扬和乔晚抱紧了怀里青年一脸懵逼。
“他么跑啊”乔晚怒吼
伽婴要暴走了要杀人了
萧博扬抓狂乔晚你个憨批我他妈怎么可能从人眼里能看出来这么多东西
剩下来那一批妖,当然不可能放着他们不管任由他们跑
“追”
还没追出一步,一条龙影却牢牢地护住了三人去路,龙口怒张,直对来人,骤然炸响一声霹雳也般龙吟。
青年被乔晚扛在肩膀上,一双狗眼茫然无措。
颠簸之中,只看见少女脸上挂着点儿稀碎骨块儿,骨面上飞溅了点儿血痕,雨丝冰冷地往脸上拍,乌黑发丝映衬着如雪肌肤,含着极其明艳,惊心动魄殊色。
这一路且战且退,兔起鹘落地狂奔出两条街,总算脱离出了战圈。
乔晚看也没看,钻入一间酒肆,就地将青年一放,拎起萧博扬抖了抖,丢出一袋灵石,请老板退出去。
暴雨天气,客本来就少,虽然眼前这三人,一身水气和血气看着人心惊肉跳,但毕竟灵石给多,生意总是要做,老板明智地选择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安顿好了青年,乔晚这才出了酒肆,这才抬头看向了那条长街方向。
只能看见五条漆黑龙影,盘旋而出,龙吟响彻长街,远处那片天,龙身化云,盘踞天际,妖气遮天蔽日
千算万算,他还是不该把注意打到这条狗身上。
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没了狗妖掣肘,这简直就是场单方面屠杀。
转瞬功夫,长街之上,尸横遍地。
冰冷刀尖捅入老者身躯之时,老人身体却如同水波纹一样扭曲,这么一刀,直接捅散在了虚空之中。
果然,还是没用真身现身吗
伽婴面色不改地收了刀,淡淡地想。
细罗这老狐狸,心知自己修为不如他,没十成十把握,就绝不会下这么大赌注。
不过这一刀捅了他分身,也足够他吃一段时间苦头。
心念一转,思及那银色蛛网之上,接住青年那抹粉色身影。
男人反手收了刀,蹙眉撇开一地死尸,直往另一条长街方向赶。
酒肆之外,一道沾着血傲岸身影突然出现,隔绝了檐外还在下个不停暴雨。
提步踏入酒肆中,男人玄色衣袍上沾了点儿血,血水滴滴答答地落下,很快就汇作了一小滩血渍。
“修犬,陆婉。”
乔晚看了眼靠在墙根处青年,心里默默地想,原来他叫修犬。
刚刚抱上手时候,她就察觉出了点儿古怪。青年太瘦了,瘦得不正常,污发披散在肩膀上,半截破破烂烂袍子里露出惨白骨。但就算如此,容貌也颇为英俊,眼神明亮温和,这就是一条狗才有眼神。
伽婴垂下眼,替他检查了一番伤势,那叫修犬青年,硬是挤出了个傻白甜笑,“陛下,我没事。”
乔晚和萧博扬就蹲在一边儿默默地看他们主仆情深。
确定修犬确实没什么大碍之后,伽婴这才收手,目光一转,落到了乔晚身上。
“陆婉,你和我来。”
乔晚不明所以地跟着去了。
和男人一同站在了廊下。
谁也没说话,就沉默地看着廊下垂落雨帘。
伽婴淡淡问 “你可还好”
乔晚摇头,“没什么大碍。”
“我说过,我帮你,这养命珠”想到屋里青年伤势,乔晚犹豫了一下,“我们再另行处置。”
男人嗯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拧起了眉。
本来就在细心留意着伽婴神情变化,一看男人皱起了眉,乔晚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总不会临时反悔
好歹也是万妖共主,总不至于出尔反尔。
男人也确实在想事情。
眼前浮现,全是那朵凄艳至极骨花。
一想到那朵骨花,和少女黝黑沉静眼,伽婴心里难得涌现出了股奇异感觉,细细痒。
垂在袖中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万妖之主,行事霸道惯了,既然意动,定要说出口。
雨水四溅,水汽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街上氤氲出淡淡雨雾,朦胧了并肩站立着两人身形。
萧博扬就算再傻,看着酒肆门口,也总算琢磨出了点儿不对劲出来了。
这气氛怎么看上去怪怪
虽然偷听人墙角不太好,无奈这八卦之心,不是什么人都能抗拒得了。
而靠在墙根上,那位虚弱狗兄弟,两只狗耳朵都竖起来了明目张胆地偷听着自家主子墙角。
被萧博扬一看,狗兄狗耳朵马上一耷拉,一脸虚弱地靠上了墙,扯出了抹明媚忧伤笑意。
萧博扬
但接下来,男人话穿透屋外哗啦啦雨声,听得萧博扬和修犬皆是一个激灵。
“陆婉”
男人似乎有些不自在地轻轻闭上了眼,沉下嗓音,“我身边尚有个空位,陆婉,你可愿意”
萧博扬与修犬对视了一眼,清楚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抹震惊。
听闻妖皇伽婴,一心打架,素来不近女色,族里那些小狐狸精咬着手绢儿也不敢上前造次。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对女人这么耐心。
难道说这打架打出心动来了
乔晚二丈摸不着头脑。
瞥见眼前少女反应,伽婴眉又拧得更紧了点儿。
难道,他要说出口话对人修而言还是唐突了些
妖大多都是直来直往,随心所欲,而人修之间弯弯绕绕颇多。考虑到眼前这毕竟是个人修,毕竟还是没法用妖思维方式来思考。
不过话一出口,断然没有再往回收道理,男人垂下眼睫,继续未尽之言。
言语沉稳有力,一字一顿。
“你愿不愿意,做我部下,为我所用。”
换句话来说,这只蜜獾意思就是
你愿不愿意,给我打工
乔晚“”
原本还颇有点儿激动萧博扬和修犬干
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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