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日说的,若他真能帮宁儿度过那一世的劫难,她自会感激报答他。
洗漱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带着几分倦色,床上的宁儿却是精神好得很,当娘可真是个辛苦差事呦。
用了早膳,谢嬷嬷照看着宁儿,她带着人去了福晋那儿请安。
她刚请了安落座就听福晋关怀的问:“四格格可好些了年妹妹的脸色可不太好。”
“谢福晋关怀,四格格已经好些了,毕竟小孩子家第一回出门总是有些不适。”
“那就好,年妹妹也要顾念着身子,今后还要为四爷添上几个阿哥才是。我听人说年妹妹晚上经常亲自照顾四格格”
“四格格毕竟还小,妾身自己也放心不下,便亲自照料着。”
“若是底下人粗笨不中用,年妹妹大可跟我说,直接替换掉便是。若有那不上心照顾主子偷奸耍滑的,妹妹尽管处置。”
“多谢福晋关怀,妾身院儿里的大都愚钝了些,但都还算乖觉,日后若是发现有不好的,定会交由福晋处置。”她院儿里的人就算有错,她来处置便好,真要回回交给福晋去处理,别人定觉得她是个软骨头没主见的,还有哪个会真心为她所用
“那就好,主子爷最是放心不下年妹妹和四格格。若是照顾不周,可要怪我这个嫡福晋无能了。”
“福晋说笑了,京里谁人不知福晋宽厚大度四爷向来对福晋也是赞誉有加。”
福晋笑着看她,神情相当温和,高格格和海格格几个也纷纷应和着,福晋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福晋很多地方还和那一世一样,喜欢被人巴结奉承,喜欢人说她有好名声。
从福晋处回去,宁儿正躺在树荫下的摇床上,是醒着的,谢嬷嬷在旁轻轻晃动着小床,还不时逗着宁儿,像是位慈爱的祖母,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严肃较真儿。
说起来谢嬷嬷曾喂养过四爷,又一手把他带大,根据她这些时日的观察,谢嬷嬷和四爷的性子也是有几分类似,比如四爷的急性子和小洁癖,从谢嬷嬷身上也能找到踪影。若不是尊卑有别,宁儿喊一声祖母也是使得的。
四爷也走了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会不会想起她和宁儿,先前的事儿希望他不要再追究,忘了吧。
热河行宫,澹泊敬诚殿。
“老四,你来说说,方才就你一直没说话。”老三几个扯了半天也拿不出实际的法子,不他这个三儿子哈,向来是怕担责任,也担不起。
“儿臣主战。”
听到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皇帝颇有兴趣道:“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策妄阿拉布坦当初是为平定葛尔丹做出过贡献,可眼下他派兵袭击哈密北境五寨,俨然是想成为第二个葛尔丹,决不可放任其做大,否则后患无穷。”
皇帝点点头,回忆道:“当初朕平定葛尔丹这策妄阿拉布坦是出过些力,朕也给了他足够的报酬,可一些蒙古人还想着恢复忽必烈的荣光,这纯粹是妄想。可朕老了,也亲征不了喽。”
诚亲王忙道:“汗阿玛可是太过自谦了,去年木兰秋狝的斩获可比儿子们多多了,这回不过是一个策妄阿拉布坦,就是再来几个葛尔丹那也不在话下。”
“老三啊,你向来是个孝顺的,怎么打仗的时候不心疼朕这老人家了”
此话一出,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松快了些。
“老四,你接着说,这仗该怎么打”
“回汗阿玛,儿臣以为现下策妄阿拉布坦正试探着朝廷的态度,不妨派驻军在其附近就近监视,策妄阿拉布坦现下准备不足,定不会贸然发生大的动乱,也能减缓其扩张速度。等朝廷这边准备充分,再一举收拾了他。”
“这法子不错,那你以为派谁去合适”
四爷恭敬回道:“军政大事儿臣不敢妄言,还请汗阿玛定夺。”
皇帝扫了一眼几个儿子说道:“你们几个也说说看。”
“儿臣们也不敢妄言,还请汗阿玛圣裁”
皇帝内心有些失望,自去年毙鹰事件他处理了胤禩后,其余这些儿子们就愈发老实了,除了老十四,都不敢和他这个阿玛多亲近了。
“容朕想想,天色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去吧。”
“是,儿臣们告退。”
一行人走出丽正门,才觉得松了口气,四爷不理诚亲王的揶揄,径直回了狮子园。
先去净房洗了个澡,这夏日里一走动就出一身的汗,黏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洗完后换上细棉布的里衣,这套也是她亲手做的,针脚细致,透气舒适。
说起来她入门后似乎就喜欢给他做里衣,时不时做上一套,现在已经有五套都是她做的。问她原由,她倒是大方承认说想让他看着里衣就想起她,惹得他大笑。
苏培盛在府中调查了一番并没有查出什么,可他临走前听到的那些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巫蛊,那会是什么
看着桌子上的密封着的信件,既然王府里查不出什么,他派苏培盛调查了岚儿在年府时候的情况,这应该就是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