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子的人都向他投去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先前那种看好戏的氛围一扫而尽,所有人都围向了看守人,争着抢着同他搭话。
管家满脸纠结,想去分一杯羹,又拉不下脸。
很快,来巴结看守人的下人把他挤到了一边,气得他跳脚。
叶小满无声无息地从后门离开。
出了县官府,她回头看向古旧的门楣。
朱门铜环,真是威风。
俞大小姐,咱们走着瞧!
不再耽搁时间,她赶到镇上最大的医馆——杏林馆。
陶然站在门口,脸上依稀有泪痕。
看见叶小满,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尽管小满其实比他要小。
“大夫说,幸也不幸,全是皮外伤。嘴上有线,不能喂麻沸散,就那么、就那么活活地、生生地拆了。”
陶然想起刚在里头看到的那副景象,正午暖洋洋的天里,止不住冷颤。
“山子的手,大夫说,指甲是、是被拔掉的。”
说到这里,陶然掩面。
十指连心啊,当时的戚山,得多疼多绝望啊。
“大夫说,要把结疤的地方都挖掉,让、让指甲重新长。”
“其他的伤,脸上的,身上的,都要、都要刮掉一层肉,重新长。”
说到这里,陶然拉住叶小满的手,心里一点邪念也没有,只有无尽的惶恐和害怕。
“大夫问我,挖不挖刮不刮挖了,刮了,可能会大出血,山子、山子可能会死;不挖不刮,伤口烂了,也是死。小满,我不敢说啊!我不敢说啊!”
叶小满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嘴里全是用力咬唇的血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