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户的这八百多个千纸鹤简直就是要了我的老命,上一次因为文字而感到起鸡皮疙瘩还是物间宁人的那封矫揉造作的情书,看完我差不多都累得想就地升天了。
是真的那种身心俱疲的累,累到我趴在桌上几乎融化成了一个史莱姆,连midnight老师的教鞭都抽不起来的那种。
都是我这个女难体质的错,本来说好了想要和我做朋友的女孩依旧是被我的石榴裙绊倒了——八百多张纸鹤里有54张上写着的是不同国家语言的“爱”,这哪是什么友情,这分明就是爱情啊!
我真的觉得我有一天可能会看破红尘去出家当尼姑。
下午社团活动时,森川黑又在我边上的靶子。自从发现我和她一样都是为情所困的青春女孩后,她对我的态度就不再像之前那样避之不及了,至少不会因为浑身无力的我再次把箭射到了她靶子上而换到远一点的位置。
我觉得再努努力我就可以和她成为真·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了!我活了那么多年头一回遇到这样一个当着我的面喜欢上另一个男孩子的女生,以至于现在她在我眼里就跟熊猫一样稀奇,试问一句有谁会不爱熊猫呢?
于是我开始向她搭讪:“森川啊,今天是礼拜五,明天就是周末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逛街啊?”
换做是其他女生,此时此刻肯定两眼发光疯狂点头同意了,但森川黑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日程表,淡定地在手机上打了一排字:“我每周三五六都要去打工,所以没有空。”
多么勤俭持家自力更生兢兢业业的女孩啊!我感动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撮合这个神仙一般的女孩和我们阿操在一起!
我今天准备去日暮神社拜访下日暮老先生,顺带也打算向神乐坦白自己捡到那张符咒的事——虽然我之前怀疑过她的真实身份,毕竟面对一个突然出现在家里的陌生人正常人都会觉得可疑,但这些天来她表现的完全不像个坏人甚至还有些可爱,她种下去的番薯都发芽了呢——
咳咳,跑题了。这张她带过来的符咒看效果显然是属于阴阳师的,说不定她能针对之前被我不小心用鼻血召唤出来的大天狗帮我出出主意。
包办婚姻不可取,这种你不情我不愿的关系早点结束对双方都有好处对不对!
但我并没有因此忘记和鹰川学长提起体育祭的事。鹰川学长出乎我意料的好说话,听说我的志愿是高二转入经营科后他甚至还露出了赞许的微笑,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努力。
“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在三年级的场区会贩卖食品饮料,你可以和我们一起。”鹰川学长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会到时候再和你说,你的赛事结束后可以直接过来。”
“好的前辈,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我拍胸脯保证。
鹰川学长拳击手般的坚毅面庞上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我俩的感情就这么的在这种坚定的氛围下升华了。
“不过阿操啊,你放心,就算我去三年级的会场卖食物了,我也不会忘记给你在心底默默加油的。”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通过第一项比赛?”心操面无表情。
“那当然了!”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你可是要踏入职业英雄圈子的男人,这么简单的事怎么可能做不到!所以说归根到底,我之所以毫无留恋地就走了,还是因为对你的自信。”
“以轰焦冻的水准估计能进入第三轮,你不想看他比赛吗?”
“拜托欸,男人哪有事业重要厚!……好吧,我会抓紧时间过来看的。阿操,你介不介意帮我录像啊?”
“介意。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就像个痴女?”
“你瞧你说的,这难道不是当代追星女孩的常规操作吗?”我反驳他,“你是没见过真的痴女——你懂我意思了吧。对这方面我可是行家。”
不过我也很奇怪,就算颜狗如我,怎么对轰焦冻的三分钟热度还没过去?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魅力就这么大吗?
可能是因为我大病初愈回到学校的缘故,今天在我社活结束时围堵我的女生格外的多,但碍于鹰川部长的高压存在她们都只敢离弓道部十米开外,整整齐齐围在那里的感觉让我怀疑她们下一句话就要蹦出“里面的人不许动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以往的话我可能会因为她们寸步不离的簇拥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而感到头痛,但今天不一样了!我自信地朝心操挥手说再见,在他担忧的死鱼眼下往校门外走去。
为什么不一样?当然是因为我有保镖了啊!
保镖三人组非常准时地出现在了校门口,依旧是初见时的黑衣黑墨镜,但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几个老师正在和他们交谈,其中就包括了midnight老师、布雷森特老师以及b班的班主任布拉德·金老师。
我从女生堆里挣脱出来,小心翼翼地靠近:“老师,我的保镖怎么了吗?”
“泽越,你来了啊。”midnight老师无奈地笑道,“这三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实在是太像坏人了,所以有学生过来和我们打报告。我明白你请保镖的想法,但你能让他们离学校远一些、或者换套衣服出来吗?吓到学生也不太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和他们提意见的!”我连忙鞠躬道歉。我觉得这事态肯定没她说的那么轻松,虽然她嘴上轻飘飘的,手里可是鞭子都快抽上去了——换做是我看到三个像黑社会一样的男人站在外面我肯定也会慌,更何况雄英刚被敌人入侵了一次,到处都有些人心惶惶的。
我抬头看了眼布拉德·金老师,情不自禁感慨这位老师不管怎么看都比这边的三个保镖还要凶恶一点。
此时亚历山大低下头,小声提醒我:“但是不穿西装的话就显得不够professional了,大小姐。”
我敲他脑壳:“西装就可以了干嘛戴墨镜啦!而且你们平常不戴墨镜的时候还好,一戴上墨镜脸上表情就凶狠得一批,你当你们是什么超级大恶人吗?”
“职业病。”雷托斯惜字如金。我觉得他之所以话比真彦还少,肯定是因为他的日语说得很差,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他居然都能给我发出弹舌音,这个大胡子的舌头未免灵活过头了吧!
我这才回想起来他们仨都是彭格列家族出身的——事实上在真彦跟我唠嗑的那一晚之前我就对这个家族有些印象,虽说人们对黑手党这个词都会有些刻板印象,但他们似乎并没有做什么特别激进的事,而且首领又是个日本人,我们家公司和他们家族也有过贸易往来——当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意,毕竟我们是正规公司。顺带一提,他们身上的西装好像就是我们公司为他们制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