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的教师办公室也十分安静。
我走到相泽老师所在的办公桌前递交申请表时，对方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说“你好烦啊不是说了我不想让你来英雄科吗”。
意料之中的，a班班主任只是睁开眼睛扫了眼申请表就再次趴下了，甚至没有伸手来接我手中的纸张。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保持着递交申请表的姿势。
似乎过了很久，下午课程的预备铃响起来到时候，相泽老师才再次看向我。
“你回去吧，”他说，“我要去a班上课了。”从动作判断，他依旧不打算收我的申请表。
若是换在之前我大概就怀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心态回去找d班班主任重新要张申请表了，但这一次，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我已经答应过爆豪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决定了要当这个职业英雄，那我就一定会去最好的班级。
相泽老师懒得理我，他直接收拾了东西起身往办公室外走。
普通科下午的安排是自习，不回去上课也不会什么太大的问题，因此我抓着申请表守在相泽老师的办公桌前，打算等到他下课。
d班班主任也收拾好教学材料往外走，在经过我这边时，我看见他递给我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看样子相泽消太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搞啊……
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然而事实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于是我就老老实实地站在相泽老师的办公桌前等着他回来。总归是要递交申请表的，回教室也是自习，还不如就在这里等着，还少走两步路。
出乎意料的，相泽老师走了不到十分钟又折了回来。
如果说午休时他看着我的表情还有所收敛的话，那么现在他就差直接拿纸写好“我不会收你的申请表的赶紧给我滚”然后贴在脑门上了。
我在平静的目光中，a班班主任面无表情地从办公桌上拿起了另一本书然后再次走出了房间。
相泽老师一走，留在办公室里的任课教师们就将目光往这里投了过来。
在电视上出现过很多次的、据说是以救援工作为主的职业英雄“13号”老师走过来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敢和橡皮头倔的，你还是第一个。”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办公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附和声。
我敢保证我不是最后一个。
至少绿谷肯定是敢跟相泽倔的。
然而雄英毕竟是雄英，在短暂的感叹后，教职人员又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手头的工作上。
办公室挂钟的分针又走了四分之一圈，顶着乱糟糟的发型的a班班主任再次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他像是放弃了挣扎一般叹息着直接拿不知从那里扯出来的睡袋把自己包了起来，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躺下了。
我木着脸看着他心安理得地睡着，心里有一万只小动物奔腾而过。
拒绝我的申请表就算了，当着我的面睡觉是几个意思！
相泽老师办公桌上的笔筒震动了一下，当我以为笔筒会被我的怒气殃及而直接报废时，a班班主任睁开眼睛瞪着我，而已经被外力扭曲微微变形的文具容器也因此逃过一劫。
我下意识地再次发动个性试图扭点什么，却惊讶地发现个性失效了。
这个人是消除系的技能吗
“你回去吧。”青年再次闭上眼睛，语调平得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不会收你的申请表的。你不适合做英雄也做不成英雄。”
我做不成英雄，所以才希望我继续在普通科就读吗
老实说我确实经常会评价自己“做不了英雄”，但是这样的评价从他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居然没有觉得“啊原来我是对的”，甚至会有些愤怒。
我明明不比别人差。
“……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我合不合适做英雄。”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