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胜客临窗的卡座, 能将外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方才的那一幕, 赵凛这一桌看得清清楚楚。
郑欣感觉四周空气凉了几度, 她缩了缩脖子，偷偷打量赵凛的脸色。不出所料, 黑得像锅底。
在薄夜里转校过来之前, 她一直嗑着“迷糊青梅x健气竹马”这对cp，还偷偷在晋江写过高甜小短片，深受好评。
但后来才发现，鹿晴根本不是迷糊认不清自己的感情，而是没往那方面想过！
对比鹿晴和薄夜里之间的互动，郑欣觉得，赵凛是真没戏了，无论再怎么挣扎，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去趟洗手间。”赵凛忽然起身。
其他人还没注意到异样，毕竟, 赵凛表白的事，只有她和罗薇两个人知道。
郑欣刚打算跟罗薇感叹爱情的残酷，扭头就见旁边的少女也跟着站了起来, 恼怒地揪张洪洋耳朵：“居然把奶昔弄我裙子上，你死定了！”
张洪洋无语：“你要不搞事，我能碰倒你杯子吗”
郑欣：“……”
这对欢喜冤家，就不能消停一秒
赵凛罗薇前后离开。
洗手台前，赵凛拧开水龙头，他埋头洗了把脸, 依然冷静不下来。
方才鹿晴踮起脚尖喂薄夜里吃棉花糖的那一幕，是那么的碍眼……
“诶！赵凛！”有人拍了下他肩膀，偏头，是罗薇。
他收敛了一下表情，点头回应。
罗薇拧开旁边的水龙头，认真清洗裙摆上的污渍，余光瞥见赵凛失魂落魄的表情，动作一顿。
“怎么了”
赵凛掩饰地摸了把脸：“没什么。”
罗薇粗线条，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问，低头继续捣鼓她的宝贝裙子。
倒是赵凛沉默了会儿，又憋不住地开口：“鹿晴她……”
“嗯鹿晴她怎么了”
“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罗薇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一脸不解。
赵凛不想问得那么明显，见罗薇完全没领会他的意思，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近…她有提到我吗”
“你”罗薇更糊涂了，“提你干什么她现在每天都薄夜里长薄夜里短的，受不了她。”
无心的一句话，刺得赵凛胸口发疼。
不知不觉间，她和那家伙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罗薇洗干净裙摆，稍微补了下妆，这才离开洗手台。
郑欣他们已经结完账，等在门口冲她挥手。
她快步过去，发现张洪洋表情很难看。
“喂！张洪洋你黑着脸干嘛便秘啊”
她像往常那样和他开玩笑，没想这回，张洪洋只瞥了她一眼，没接招。
罗薇懵逼：“这人怎么了大姨妈突然造访吗脾气真怪。”
她随口的一句嘟囔，竟惹得对方炸毛——
张洪洋：“是！赵凛脾气好！我脾气差，行了吧”
同行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目光。
张洪洋意识到自己失态，抿了抿唇，脚步停顿一瞬，然后埋头冲进了人潮。
罗薇：“……什么情况”
郑欣露出高深莫测的姨母笑，推了罗薇一把：“追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罗薇隐约嗅到阴谋的味道，摇头拒绝：“算了吧，张洪洋间歇性精神失常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疯够了自个儿就知道回来了。”
如她所料，不到五分钟，张洪洋乖乖回来了。
他鼓着半边腮帮子，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沉默地站回罗薇身边，清了清嗓子，低头认错：“刚才是我不好。”
罗薇翻白眼，不理他。
张洪洋：“你当我大姨妈来了，成不”
“嘁！毛病！”</p>
“是！我是有毛病！”张洪洋低声下气地哄着，“别生我气了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