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这么一捣乱,虞兰兰和严浩的关系肯定得闹僵,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修补如初。本来他们想要让原主出丑,这下好了,反倒是虞兰兰惹了一身麻烦。
路上,方楚儿意犹未尽地回忆起刚才那一幕,觉得又是解气又是痛快,拉着裴舒说要找个地方庆祝一番。
裴舒一心只想回家卸妆洗个澡,于是便拒绝了。
方楚儿不愿勉强她,只好作罢。
原主的家离学校不远,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裴舒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按了密码开了门,刚走进玄关,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响亮的麻将声和女人调笑声。
裴舒换了鞋子走进去,看见装修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摆了一张自动麻将桌,桌上四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正在打麻将。
听见她进屋的动静,其中一个女人挑眉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笑道:“哟,裴舒回来啦。怎么还打扮成这个样子,难看死了。”
一桌的女人都低声笑了,原主的母亲也帮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可不是么,没个学生样子。”
以往面对这样的嘲弄,原主都是板着脸闷不吭声上楼,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暗自郁闷。现在这副身躯换了裴舒,她可不会闷声吃这种哑巴亏,谁让她不爽了,她就让对方千倍万倍不如意。
裴舒拎着书包,慢条斯理地走进来,淡淡地反击:“阿姨,你新纹的眉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啊,跟两条毛毛虫趴在眼皮上一样。”
那妇女一听,牌都忘了打了,错愕抬头:“你、你说什么?”
裴舒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有你头上就剩这么几根毛了,还折腾?染上这个颜色,跟泡烂的方便面一模一样,我劝你还是换家店吧,可别人家恭维你几句,你就真当真了,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你老公挣钱也不容易。”
女人震怒万分,涨红了脸站起来,尖声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嘴怎么这么贱?真是没家——”
“哦?我嘴再贱还是比不过你的。还有,你想骂我没家教是吗?”裴舒抬了抬眉梢,无所谓说道:“我妈就坐在你对面,不如你问问她,我有没有家教?”
裴舒话音刚落,突然,“嗖”的一道风声急速传来!竟是原主母亲捡了一只麻将直直朝她扔来!
裴舒眼睛一眯,飞快侧身躲过。
麻将很硬,撞到大理石墙壁上,“嘭”的一声脆响,又立即反弹落到地上。
裴母指着她,疾言厉色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赶紧给你赵姨道歉!”
裴舒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受伤的神色,视线从地上那只麻将上收回,转头看了裴母,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什么歉?”
裴母气急败坏:“你!现在!给你赵姨道歉!”
裴舒站着没动,冷眼瞥着在场的几人,说道:“你是不是打麻将打昏了脑?人家都欺负到你女儿头上来了,你还要我跟她道歉?就是养条狗被人踩了尾巴都知道要为自己的狗出气吧?别人借着我打你的脸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裴母何曾见过她这样伶牙俐齿,一时间被她的话怔住了,转而又深思起她的话来,神情复杂莫名。
那女人见裴母脸色不对,顿时着急辩解:“我没有啊!我就随口一说!”
“就说你嘴贱吧。”裴舒哼笑一声,把书包撂肩膀上,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客厅气氛凝重。
在场另外两个妇人面面相觑,刚才被裴舒讽刺的女人更是气得心肝疼,怒气未消,这丫头片子,平时看着是个闷葫芦,没想到这张嘴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挑拨她和裴母的关系!
她僵着脸想要缓和气氛,“这孩子真是的,好好打着麻——”
她话还没说完,裴母就“唰”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地把麻将推翻,沉声道:“不打了!”
另一边,裴舒凭着原主记忆,已经回到房间。
推开门开灯一看,果然,又是一个叛逆少女的房间。
因着原主不让别人进她的房间,也不许佣人进来打扫,故而屋子里凌乱得很,衣服杂物堆了一地,墙上挂满了刺激眼球的海报。在这样的屋子里呆着,感觉人都变得压抑了。
裴舒头疼地看着屋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比较好。
想了想,她走进卧室的卫生间,从洗漱台上翻找出卸妆液,准备先对这张脸进行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