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参加了秦瑟和叶维清订婚宴。
参宴那些大佬,根本就没几个是商界。基本上都是政界或者军部。
平时电视上都不一定见得到,只能在听说里出现大人物,却出现在了这两个人订婚宴上。
说明了什么
秦家就是土豪。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是冲着秦国富面子去。
所以,只能是叶家。
那些人都喊叶维清爷爷一声“叶老”,也不知道具体贵气到了什么地步。
何洺望向场中最漂亮最夺目那个女孩,顺手拿了杯酒,猛灌了几口,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忧虑。
有个这样背景深厚叶维清护着
以后想要打她什么主意,就真是难上加难了啊。
因为秦瑟这边接连不断地出现新状况,身为好友袁梓晴就一直留意这秦瑟那边,完全忘记了其他琐碎事情。
比如,自己主动要求来参加聚会沈芳宜。
何家这栋别墅,在远离市区地方。地理位置虽然看上去好像偏僻了点,却是a市周边山清水秀之处。
袁梓晴曾经问过沈芳宜,要不要让司机接她过来。
沈芳宜说不用。
后来袁梓晴把地点发给她后,她发现坐公交车到不了这个地方,打车过去最少要一两百块钱。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又打电话给袁梓晴,让司机去接她。
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候。
沈芳宜到时,宴会厅已经非常热闹。所有宾客齐聚,自助餐点也已经摆在了厅内。
云香鬓影觥筹交错。
装修得富丽堂皇室内,香水味与香槟味缥缈地充斥其中。处处是美人倩影,处处是男人们自信笑声。
真是极致豪华又奢侈一场聚会。
沈芳宜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身上这身小礼服,是袁梓晴送给她。
原本秦瑟也拿了几套衣服来给她挑选,也都是全新没有穿过。
但她不想接受来自于秦瑟施舍和怜悯。所以,她宁愿选择来自于袁梓晴帮助。
袁梓晴还借了首饰给她,说带她去做做美容,再做个发型,被她婉拒了。
“不用。”她笑着说:“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不用这么麻烦。”
她觉得,凭借自己a大高材生身份,不至于被人瞧不起。
可是来了这里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长辈们就罢了。那个年代,很少有人能够走出国门。
可是,这里年轻人,总是有路子有办法出国。随随便便找一个,不是在国外读书,就是即将到国外读书。再不然,就是年轻海归。
在这些人眼中,a大虽然不错,却不会让他们刮目相看。
他们会用审视锋利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你。在那样锐利目光中,你家底和所处阶层简直无所遁形。
沈芳宜局促不安起来。
她有些后悔没有听袁梓晴话了。
如果去做个头发,再借几样首饰,打扮起来就不会别人这样看轻看扁。
沈芳宜努力维持着自己骄傲和体面,挺直了脊背在里面慢慢穿梭着。
这个时候,她很希望袁梓晴在身边。哪怕不是袁梓晴,是秦瑟也好。甚至于何洺也行。
何洺和她们几个人同个专业。只不过他在三班,她们在一班。
沈芳宜与何洺算是有点认识。
她急切地在宽大又很多人宴会厅内绕来绕去,试图找到某个熟悉身影。
在给一个端着红酒托盘侍者让路时,沈芳宜后退几步,不小心后背碰到了一位太太。
“你小心点”那位姓韩太太说:“别弄脏了我裙子”
其实韩太太是说,让她小心一点,别撞翻了旁边侍者端着酒,别让酒洒到身上弄脏了裙子。
可沈芳宜今天一直紧绷着心里那根弦,下意识地就以为对方是在嫌弃她,忍不住驳斥:“我什么都没做你怪我干什么”
因为愤怒,沈芳宜说话时候目光不善。
韩太太吓了一跳:“哎哟你这小姑娘,脾气怎么那么大。”
这时候旁边有人惊叫道:“韩太太,你镯子呢刚才不是放在这里吗怎么不见了。”
听到镯子二字,韩太太赶紧回头看过去。
果然,她刚才为了拿一个点心,顺手放在旁边镯子不见了
也不怪韩太太粗心。
这种聚会,来都是顶级名流。
大家谁会缺个镯子钱
就算拿下来镯子到处乱放,也不会有人随便把它拿走。
再说了,就算是来到这里做事儿侍应生,也绝对是严格筛选过,绝对不会出这种状况。
韩太太不止一次在这种聚会上摘下来首饰了。
却是头一次丢失。
因为之前两个人之间闹不愉快,她下意识地就觉得是那个和这里格格不入女生做。
毕竟当时那个女生反应太过激烈了些。
韩太太本也不是个好相与脾气。
她从小被父母娇惯着长大,嫁给老公后也是万般宠爱着。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上前几步抓住沈芳宜衣袖,韩太太也不管这样做合不合礼数了,质问:“你刚刚看见我镯子了吗”
不止韩太太。
刚刚周围几位太太小姐,都留意到沈芳宜态度不怎么样。
其实,大家来参宴,都是开开心心,很少有人会莫名其妙地来发火。
几人下意识就觉得沈芳宜之所以态度差,可能就是做错了事所以心虚。
“韩太太。”有人劝道:“就是个平常镯子而已,几万块事情。晚一些再说。”
这到底是何家举办聚会。
不管是不是这个女孩子做,有什么事都私下里再说就好,别当众闹大了让何家难堪。
韩太太听了朋友劝。
她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不该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开口。暗自打算着和卢美英说声,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结果,沈芳宜这时候愤怒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血口喷人”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几乎堵得胸口严严实实快要没办法呼吸:“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你这孩子真是。”韩太太又气又怒:“你非得搞砸了别人宴席才算完”
沈芳宜咬着牙不让泪水落下来:“明明是你先污蔑我”
周围人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小插曲。
被她这样一喊,大家到时齐齐地把目光聚拢过来了。
人们挤成一堆。外面人看不清楚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瑟和叶维清原本在距离这里最远一个角落,此时也赶了过来。
“叶太太。”周围有人想要讨好那对极富有极贵气年轻人,故意这样叫着秦瑟:“有个不知哪儿来野丫头在这里撒泼。”
四周人不少,说话却不多。
沈芳宜就也听了一耳朵。
她原本对叶太太这个称呼还没有什么概念。只想针对野丫头三个字驳斥一番。
结果她就看到了相携着而来秦瑟和叶维清。
沈芳宜愣住了。
叶太太
她眼睁睁看着叶维清走在秦瑟身边,眼睁睁看着两人十指相扣。
两人手上,还有能刺痛眼睛订婚钻戒。
“沈芳宜”秦瑟过来后,非常意外:“原来是你。”
秦瑟赶紧和周围人们解释:“这位是我a大同学。我们一个宿舍,她从来不会做这种小偷小摸事情。你们可能搞错了,不如再仔细找找吧。”
沈芳宜知道秦瑟是好心帮忙。
她也知道,秦瑟没有恶意。
但是她心里就是窝了一股子无名怒火,在四处乱窜。
“我不用你多管闲事”沈芳宜怒吼着,推开周围人,向外跑出去。
秦瑟想要去追,被叶维清轻轻拉住。
叶维清眸光淡淡地看着沈芳宜背影,轻笑着和秦瑟说:“我和她你选一个。你如果追她去,我就不陪你在这边玩了。”
他从那个姓沈女生眼中看到了愤怒和嫉妒。
而且,是对瑟瑟嫉妒。
不管是什么缘由,他都笃定,错不在瑟瑟,一定是那个女生不对。
所以他要制止瑟瑟和那个女生走得太近。
秦瑟正要回答叶维清话。
叶维清却说:“算了,我后悔了。给你两个选择,陪我吃些点心,还是陪我去那边看看风景画”
宴会厅里挂了不少名画。很漂亮,为这里增光添彩。
秦瑟被叶维清这有一阵没一阵想法搞得没了脾气。
她看看沈芳宜远走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就,先吃些点心,再去看看画吧。”
反正是不去追了,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就和他消磨下时间好了。
叶维清莞尔,摸摸她发顶,忍俊不禁:“真乖。”